苏景眠收拾好桌面,贴心的替裴舟珩倒了杯温水,“那我先走了。”
“嗯。”
苏景眠注意到裴舟珩眼角发红,想提醒他注意休息,可自己的身份也不够格。
“那个裴总,你昨天不是说有事儿找我吗?”
裴舟珩手指微颤,“暂时没事了。”
“好叭。”
本来苏景眠不好奇的,但裴舟珩这犹犹豫豫又不想说的样子,他实在是好奇。
苏景眠一步三回头,很期待裴舟珩说些什么,最好说说找他有什么事。
然而裴舟珩很忙,专注工作。
苏景眠带着好奇离开公司。
刚打到车,眼前就停了辆他再熟悉不过的车了。
大半夜的任朝不睡觉又来堵他。
苏景眠自觉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顺便把订单取消了。
“任总,找我什么事?”
任朝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遍,“你身体咋样?”
苏景眠一屁股差点坐不稳,踉跄了一下坐好,任朝不会想打他吧?
“我身体不好,比较虚弱。”苏景眠悄咪咪的掐了自己一把,又虚弱的咳嗽两声,“很想请假,但是我记得任总安排给我的工作。”
说着,又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这几天我寸步不离的跟在裴总身边,他和珍,白小姐没有接触。”
“你每天都和舟珩在一起?”任朝不确定重复。
苏景眠脑子一机灵,“那倒不是,毕竟我是白小姐的助理,白小姐那边需要我,我随叫随到。”
“听说你和舟珩在一起了?”
苏景眠心脏都快被他这句话吓出来了,流言已经这么离谱了吗?
他勉强笑了笑,“任总,这不是下下策吗?不可以吗?”
“没事,这次你做的很好。”任朝勾唇,“珍珍那边你不用一直跟着,想办法让舟珩爱上你,最好是死去活来,没你不能独活。”
苏景眠眼角抽了抽,你说的那是恋爱脑吧。
裴舟珩如果听到公司谣言,不得掐死他。
还要死去活来,就怕死去活来的那个人是他。
“任总,如果要让裴总对我爱的死去活来,那我是不是得消失一段时间?”苏景眠算盘打的非常响,只要任朝点头,他就着手计划逃跑。
沉吟片刻,苏景眠听到任朝轻轻的嗯了声。
苏景眠的嘴角飞扬,又被他死死的压了下去,“任总,那麻烦你送我一程?”
“你在得寸进尺?”
苏景眠哪敢,在任朝踹他之前溜下了车,“任总再见。”
苏景眠揉了揉发疼的大腿,踹了一脚路边的石头,狗男主,想的挺美的,亏我还想帮你撮合你和白珍珍。
活该追不到。
“你还没走?”
“啊—”苏景眠抱着腿坐在地上,“裴总,你走路都没声的吗?”
他的脚指头废了。
钻心的疼。
“你自己大半夜站在公司门口自言自语,还踩踏草坪。”裴舟珩望着远处,心里有些发怵。
任朝来做什么,和苏景眠聊了什么?
苏景眠坐在地上缓了半天,还是很疼,“我在打车。”
“脚没事吧。”裴舟珩看着苏景眠疼的冒汗,贴心的从口袋里抽了张餐巾纸,“擦擦。”
“谢谢。”苏景眠胡乱擦了一下汗,想脱鞋子看看。
“那个…裴总,你先走吧。”
苏景眠往边上挪了挪,解开鞋带,发现裴舟珩还杵着不动,“裴总不回家?”
“要脱赶紧脱。”
苏景眠:……
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像禽兽?
既然裴舟珩都不嫌弃,苏景眠也不顾及了,脱了鞋袜,脚指甲盖破了,渗出了血,白袜子也被染红了。
“难怪疼死了。”苏景眠嘟囔了句,赶紧给自己打辆车去医院。
昏黄的路灯照着两人,裴舟珩蹲下身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又把鞋子捡起来,“拿着。”
“干嘛啊你?”苏景眠手足无措,手里提着自己的鞋子不敢动。
“手拿低点,臭死了。”
“臭死了你把放我下来啊。”苏景眠很没有安全感,一只手握着手机,一只手拎着鞋子。
“另一只手断了吗,抱着我脖子啊。”裴舟珩头扭到一边,如果可以360度旋转,他一定会把头扭到后面去的。
“抱着你脖子这也太暧昧了。”苏景眠坚决不抱。
“更暧昧的事儿都做过了你还在乎这个?”裴舟珩屏息,说话都有点不过脑子。
苏景眠麻了,也不顾脚上的伤了,挣扎着从裴舟珩怀里跳了下来。
光着的脚不小心踩到了石头,他又发出了一声惨叫。
“裴总,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苏景眠顾不上痛了,脑子飞速运转,如果那天晚上的事情他知道了,他得想个什么理由搪塞过去。
裴舟珩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但他不慌,“难道不是吗?”
“在食堂,你吃我剩下的饭,这不是更暧昧的事儿吗?”
“这怎么就暧昧了?”苏景眠语气松了不少,原来是食堂,不是酒店。
“口水交换,这是间接接吻。”裴舟珩盯着苏景眠的眼睛。
苏景眠眼神躲闪,别这么深情的看着他,不然他会觉得自己像个渣男,“这怎么就是间接接吻了,难道裴总从小到大都没有吃过兄弟的剩菜剩饭吗?”
“我从不吃这些。”
苏景眠闭了闭眼,天要亡我,裴舟珩的人设怎么可能吃别人的剩饭。
“总之,啊~算了,我自己走。”苏景眠烦躁的扔掉鞋子。
裴舟珩站在他面前,堵住苏景眠的去路,“脚不痛了?”
苏景眠没理他,换了个方向继续走,他不能和裴舟珩有过多的接触。
他想活着,也不想伤害裴舟珩。
裴舟珩能暗恋男主那么多年,必然是个痴情人,如果莽撞的带着目的性的与他接触,最后还是会伤了他的心。
他可以用谣言来蒙蔽任朝的眼睛,但不能用真的把裴舟珩拉下水。
他对裴舟珩是偏爱的,尽管有时候很讨厌他,可滤镜在那里。
无时不刻在提醒他,裴舟珩重感情。
“你在这等着,我去开车。”裴舟珩按了按眉心,略微有些疲惫。
苏景眠坐在地上,看着裴舟珩渐行渐远的背影,心无端的开始悸动。
清冷的月光洒在地上,昏黄的路灯将月光覆盖,也变得柔和温暖。
晚风拂过,树叶婆娑,初秋的夜晚渐渐有了凉意。
苏景眠缩了缩脚丫子,乖乖的在原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