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房中只剩她们两个,程卿卿才劝道:“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这件事情本就不是你的错,不必心怀愧疚,大兴帝也处罚了那些人。
你知道,我们被送到这里来,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但不管遇到了什么事,都没有活下去重要,你要振作起来,不然!只会让太子殿下心里更加自责。”
成婉玉是世家闺秀,是太子妃,是未来的皇后,所接受的思想教育,是不允许自己的名声有瑕疵的。
如今遭遇到这样的事情,心里难免想不开。
听到她的话,成婉玉眼里多了几分坚毅,“为了殿下,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她与太子青梅竹马,夫妻恩爱,太子为了她,东宫里至今只有她一个太子妃,因此得罪了不少想送女儿进东宫的大臣。
也因此,太子才会被送来做质子。
“你这样想就对了。”程卿卿见她想开了,才把碗递给她,“先把燕窝粥吃了,等会我给你换药。”
“靖安王妃,谢谢你。”成婉玉对她很是感激。
“等你好了,再来感谢我。”程卿卿把碗放到她手里。
伸进袖子里,从空间里取出一个小包,拿出东西准备给她换药。
心里则在想帮裴之然说话的大兴国太子百里辰彦。
相比容王与济王,还有百里风盈的张扬,这个百里辰彦就很低调,或许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很少传出与他有关的事情,若不是他的太子身份,怕是没人记起来还有他这么一个人。
但她感觉到,这个百里辰彦绝对不简单。
给婉玉清洗伤口上好药,拿了纱布刚要包扎上,就见裴之然带着冬雪进来了。
冬雪面色很不好,“王妃,大兴帝来了八方园,说要见六国的所有人。”
“知道了!”程卿卿淡淡说了一句,继续手里的包扎。
“殿下……”成婉玉眼神担忧地看着裴之然。
百里霆来查水墨兮雅的事情她也知道了,现在大兴帝又亲自来到八方园,可见大兴已经把这件事的矛头指向了六个国的人。
“他们不过是捕风捉影罢了,我们自己不能先乱阵脚。”程卿卿道。
该来的事情总是要来,如果没有证据,大兴帝就要治他们的罪,那也得看她同不同意。
敢把他们逼来做人质,那她就把这个大兴国搅个天翻地覆!
把成婉玉的头包扎好,程卿卿才带着冬雪先离开。
裴之然把成婉玉抱起来,跟在她后面出去。
厉北墨已经站在玉笙居外等着,六个侍卫都到齐了。
见她出来,伸出手,“走吧!”
“嗯。”程卿卿好像也习惯总被他牵着手,自然而然的把手放到他手心上,由他牵着自己走。
在经过水墨兮雅时,见来搜查的禁卫军还在,看这样子,百里霆真是要把这里挖地三尺了。
“我们现在去哪里?”程卿卿问道。
“前大厅。”厉北墨走的脚步很稳,“卿卿放心,没有人敢对你怎么样的?”
程卿卿对他展颜一笑,“对的,我也这么觉得。”
他们一路走到前大厅,见整个八方园里,到处都有禁卫军在搜查,一个地方都没有漏过。
前大厅,因为皇帝的到来,府里府外都站满了禁卫军。
与大兴帝一起来的,还有百里风盈。
百里风盈只穿了一身简单衣裙,披着一件貂皮大氅,头上也只简单绾个发髻,只用一根簪子固定,脸上显得有些憔悴,眼神再没有往日的得意与傲漫。
“百凤太子到,靖安王到!”
厉北墨几个人走进大厅,见其他四个国的人都到了,百里霆与殷娘也在场。
“见过大兴陛下!”
四个人礼数周全给大兴帝见礼。
大兴帝端坐主位上,沉着一张脸没有说话,眼光在厉北墨与程卿卿身上来回扫视。
站在他旁边的百里风盈,眼光一下子就粘在厉北墨的脸上,心又抑制不住的狂跳起来。
这个男人长得真是太好看了,如光华般璀璨,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这样一个美好的男人,应该是属于她的。
之前听人说,这个男人长得如何如何好看,她还不屑,如果让她早点见到他,一定想一切办法弄到手。
见大兴帝依然没有说话,厉北墨与程卿卿也不惯着他,直接就起身了。
大兴帝的脸又难看了几分。
裴之然暗叹这两个人的肆意,或许!这就是他与厉北墨差别之处。
“殿下……”成婉玉忽然身子摇晃了晃,就要倒下来。
“玉儿!”裴之然连忙抱住了她,一脸紧张,“你怎么样了?”
“妾…妾身有点头疼……”成婉玉整个人靠在他怀里,显得十分虚弱。
大兴帝才注意到他们两个,看到成婉玉头上的包扎,才关心问了一句:“太子妃的伤势可好一些?”
“失血过多,幸好靖安王出手相救,才捡回来一条命。”裴之然冷淡回答。
“哦?靖安王妃居然还会医术?”大兴帝的眼光又落到程卿卿脸上,深沉的眸子里,闪动异样的光芒。
程卿卿抬眼,又见大兴帝用那种道不明的眼神看着她。
她想起大兴的国师,莫非他真看出来了什么?
厉北墨把程卿卿拉到自己身边,紧握她的手,冷着脸问道:“大兴陛下,你叫我们过来,所谓何事?”
“听说靖安王妃杀了百魅楼的楼主,枭魅!然后收了百魅楼的余孽,自己做楼主,此事是真的?”大兴帝问道。
“没错,是我杀了枭魅。”程卿卿大方承认,“枭魅收了丰晋国林家的十万两黄金,想要买我的人头,我自然不会放过他。”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惊讶看着她。
就连大兴帝与几国的质子,脸上都露出震惊的表情,甚至有些不相信。
特别是辛修霖,眼里露出不屑,以为是她吹牛逼!
枭魅!那是让整个赤渊大陆闻风丧胆的百魅楼楼主啊!
此人恶名昭著,十分的阴险狡诈,心狠手辣,为了钱财无所不用其极。听说他练了一种邪功,武功极其诡异十分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