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人,就一点也禁不住念叨。
二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就连柳青都察觉到一丝异样后,张波终于开始发作了。
噗——
惊天响屁,横空出世。
不等异味扩散,张波的绿豆眼就瞪成芸豆大,身体弯曲成虾米状,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腚,在‘噗噗’不停的伴奏声音中以火箭般的速度像旱厕冲刺。
旱厕就在屋后,柳青和张波都不太能接受这种半敞开的厕所,来这边的第二天就在旱厕周围圈了一圈栅栏,总算是保留了一点隐私。
不过,声音就隐藏不住了。
施安然和柳青听着屋后传来的声音,脸上都不大好看。
“小青,没纸了!拿点纸来!”
听到张波有气无力的呼喊,柳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我去给你张叔送点纸,你先坐着。”
说完,她朝屋后喊了声‘来了’,就从灶台旁边取了一摞旧报纸,捏着鼻子向旱厕的方向走去。
施安然真是服了张波这个老六,亏她还假想了那么多宫斗暗害等等戏码,结果这货给她下了泻药?
图啥啊?每天挑粪还没挑够?
张波是被柳青扶回来的,这才跑了一趟厕所,他整个人就像被夺舍了魂魄一样,嘴唇微张,目光呆滞,手抬起来的时候还在颤抖。
“小安啊……你,再待会儿哈,张叔还,还有话要嘱咐你。”
施安然眼神一闪,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都这样了还要留她?
原本她都准备走了,既然这样,她还就非得看看这货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了。
“哎哟!哎哟哎哟!不行了,妈,给我点纸,我也得去……”施安然捂着肚子跺脚,卷起一阵灰尘,都扑腾到了餐桌上。
“刚才不是才拿了那么多吗?还有呢,快去吧!”柳青心疼地看着桌上剩下的几个土豆。
早知道就不全都掰开了!
施安然应了一声,从屋后直接进了空间。
她照着张波的样子,找出浅色粉底液把嘴唇涂白,保湿喷雾喷额头,做出一头冷汗的效果,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回到了小院当中。
院子里,只有柳青一人在院子里收拾饭桌,施安然看了一圈,不见张波的踪影。
“妈,张叔呢?”
“你半天没回来,他等不及,去前面苞米地里方便了。”柳青无奈道,“我就说男人做饭不靠谱,你还说什么调教,这下好了吧?俩人都遭罪。”
原来药效这么猛的吗?
施安然恍然大悟,坐了没一会儿,也捂着肚子往厕所跑去。
只要回来没看到张波,她就有样学样的继续跑,俩人比赛似的,一个比一个跑得勤,过了一个多小时才消停下来。
张波整个人已经虚脱了,最后几趟来回都得柳青扶着,施安然啧啧感叹,真惨。
“柳姨,张叔,你们在家呢?我下地回来顺便割捆猪草,给你们送来一……”门口,盛菲菲神采奕奕地朝院里张望,看到瘫在地上的张波,和趴在桌上的施安然,话音戛然而止。
“啊,是盛知青啊。”柳青上前接过猪草,“下次柳姨再请你进屋,今天家里俩人吃坏肚子,实在照顾不过来……”
“哎呀,看起来挺严重呢!”盛菲菲自顾自地进了门,“柳姨,我看门口停着一辆自行车,是您闺女骑来的吧?要不这样,我给她送回兵团去,听说兵团里面有卫生员呢!要是方便的话,我再求求人家,给张叔也开点药回来!”
柳青嘴上说着太不好意思了,手却没有停下,扶起已经开始有点‘神志不清’的施安然,塞到盛菲菲怀里。
“你自己一个人能行不?”
盛菲菲被施安然带点故意的一扑搞得差点摔倒,踉跄了几步才扶稳施安然站好,她指了指身后的张佐和李牧:
“阿姨,还有我两个老乡一起呢,你放心。”
“那你们慢点。”柳青跟在后面,看着盛菲菲把施安然放到自行车后座,调整了好几次她的状态,才跨上车子。
这辆车子对施安然来说不算高,她坐上后座脚尖还能着地,手也攥住了盛菲菲的衣服,根本不怕摔下去。
“张佐,李牧,我慢点骑,你们就跟在后面跑吧!”盛菲菲朝身后的哼哈二将招呼道。
施安然差点笑出声来,舔狗的待遇,谁看了不说一声真可怜。
“把我也带上!”
车尾被猛的抓住,盛菲菲没有防备,差点松手把车子扔了。
张波这是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张叔,你咋把自己搞成这样?”见柳青还没跟上来,盛菲菲压低声音问道。
“汤,我也喝了,估计巴豆粉洒了点在里面。”张波依旧有气无力,不用刻意压低声音,两步外的人都听不到。
盛菲菲大惊,“我给你那包巴豆粉你下了多少?”洒了一点都这样,施安然还能保住命吗?
“都下了啊!”张波不明白都这个时候了盛菲菲还说这些废话干嘛,“我等不了了,再这么拉下去我就死了。”
“你不是想送这死丫头到兵团领导面前露脸吗?送一个人算什么露脸,我跟着一起去,说不定明天你就能调进兵团!”
“张叔!”盛菲菲急忙打断张波,阻止他继续胡言乱语,“这就一辆自行车,我实在带不了两个人,你先去找村里的赤脚大夫拿点药,等我回来一定给你带药。”
这个老傻帽,那可是能下倒一头牛的巴豆粉!他就这么给人用了,万一出了大事,别说进兵团,她都有可能蹲笆篱子!
盛菲菲看着身后两人,怒斥道:“还愣着干啥?把人扒拉下去啊!”
张波本身已经没多少力气了,被张佐李牧轻轻一碰,就摔到了地上。
摇摇晃晃地骑动车子,盛菲菲还不忘回头跟张波喊话,“张叔,记得多喝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