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施安然这么个漂亮得跟个仙女似的徒弟,他的身价直接猛增百倍。
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活计,得要两个人的出场费。
葛云申喜滋滋的想着,见施安然不肯换衣服,明知打不过,还是忍不住训斥一声,“还不快去!等下把正事耽误了!”
“那你可得给我找点好东西,别拿凳子腿儿敷衍我!”被葛云申推到里屋,施安然还不忘要点好处。
没办法,自己的师父,就自己宠着吧!
趁葛云申在外面忙活,施安然从空间里拿出一瓶消毒喷雾,对着小褂喷了又喷,直到气味散去,才不那么放心的往身上套。
“葛大夫在家吗?”
“请问,葛大夫在家吗?”
门外敲门声有节奏地响起,施安然还没穿好衣服。
这种中式小褂的扣子实在复杂,施安然当做T恤一样莽劲儿一套,哦豁!卡在身上不上不下!
葛云申在外屋快坐不住了,气急败坏地敲了两下里屋房门:
“你这孩子,外面有人敲门怎么不去看看!难不成还要为师亲自去?”
施安然也急啊,她当然知道这时候该她出场了,可这褂子刚好卡住一只胳膊,她总不能光着一只膀子出去开门。
这么敢穿,简直不要命了。
“师父,您给我这衣服有点问题,我穿不好,现在脱都脱不下来,要不您先去开门,我换回自己的衣服,您待会儿再喊我。”
葛云申没办法,抱怨了几句,还是只能自己屁颠屁颠儿的去开门。
“您就是葛大夫吧!久仰大名!”楼彻陪黄小萍逛了一上午,此时见了葛云申如同见到救星一般,门一开,都不等人请就冲进院子,回身看到愣在原地的葛云申,和脸色不大好看的黄小萍。
自知失礼,楼彻连忙朝葛云申拱手,“让您见笑了。”
“无妨!”葛云申摆摆手,瞬间起范儿,“年轻人,沉不住气很正常,进屋吧。”
三人进了堂屋,安排黄小萍和楼彻坐在对面椅子上,葛云申拿起炕桌上的茶壶,抿了一口茶,才不疾不徐地问道:
“说说情况吧,是内伤,还是外伤?”
“葛大夫,我兄弟麦收的时候被镰刀割伤了腿,中间一直没停下下地干活儿,伤口表层愈合了,但是经常流出脓水。”
“呃……”葛云申看了眼黄小萍,她之前可没说伤势有这么重啊!
“去医院看过吗?”他继续问道。
“一开始不知道会化脓,就在连队卫生站拿了点药,这不是才准备进城看大夫,就打黄知青这儿听说了您的名号,想找您拿点药……”
楼彻老家就有这么一位老中医,他们那一片儿的孩子自小有个头疼脑热什么的,都是被老中医治好的,因此黄小萍跟他说坊间有位高人时,他直觉就是杜大川的伤这下能好利索了。
高兴都还来不及,压根没再想去医院的事。
“咳!”见黄小萍猛使眼色,葛云申轻咳一声缓解尴尬,“我知道了,你们先喝口水,我去配药。”
说完,他垂下眼眸,中气十足地朝里屋喊:“小然,给二位客人倒水!”
里屋没有丝毫动静。
葛云申面上有点挂不住,又提高音量喊道:“小然,又在偷懒!快给客人倒水了!”
从楼彻说出第一句话,施安然就觉得不对劲儿,后面又听到什么‘黄知青’,‘卫生站’,不禁直呼好家伙。
她怎么不知道葛老头成了葛大夫了?
“师父,您能过来一下吗?”
走街串巷卖东西这段时间,她练了好多种变声的方式,话音一出,连葛云申都是一愣。
不过小老头贼精贼精的,一听就知道施安然有事找他,便换上一副笑脸,对黄小萍和楼彻道:
“二位,我那徒儿遇到点麻烦,我先去看看。”
离开二人的视线,小老头火急火燎地冲到里屋门口,进门前还不忘先问一句,“衣服穿好没?”
施安然不禁失笑,自打听出门外的是楼彻和黄小萍,她就没打算出去见人,这小褂虽不好穿,脱还是挺好脱的。
“穿好了。”施安然也学着老头的样子,压低声音,说出接头暗号。
“怎么回事儿啊?”葛云申推开门,“不想要好东西了是吧?”
施安然抱臂倚在墙上,无奈地指着外面,“师父,门外那俩人我认识,都是我们连的知青,我什么样他们也知道。我这会儿出去,您不全露馅儿了吗?”
葛云申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那你在这窝着吧,我自己去挣钱了。”
“哎,师父!”施安然眼疾手快,抓住小老头的衣角,“你可不能坑人啊!你要是为了挣钱丧良心,我可就要大逆不道了!”
以葛云申爱嘚瑟的性子,如果真的会医术,早就忍不住透露给她了。
麦收那阵子她每天看到杜大川都替他疼,那么深的伤口持续化脓,拖严重了腿都有可能保不住。
“没事儿,师父心里有数!”葛云申留下一句话,扯出被施安然抓着的衣角,又转头去忽悠楼彻。
施安然开着一条门缝,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老头把人送走才大摇大摆地走出屋外。
“师父,您给楼彻的药是什么啊?”她真是服了老头瞎掰的能力,什么祖上御医,十八代单传这么大的牛皮也敢吹,关键楼彻这个老实人还真信了!
“就……安乃近啊……”葛云申摸摸头,声音逐渐心虚,“就算治不好,也绝对治不坏。”
施安然:“……”
“师父,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在葛云申的讲述中,黄小萍偶然在废品回收站看到他仙风道骨,骨骼惊奇,觉得他的外形很像大夫,就给了他一块钱,拜托他来演这场戏。
当时黄小萍的说法是楼彻太担心兄弟,每晚觉都睡不好,想让他随便弄点药,安慰安慰楼彻。
可今天一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你可小心着点这女娃子,小小年纪有这等心思,不简单啊!”葛云申抚摸着不存在的胡须,提点施安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