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豫看着她爱而不得的样子,心里万分怜惜,从前座背后的袋子里抽出一个本子和笔,在本子上刷刷的写起来。
张楠看着车窗外,听着身边杨豫写字的声音,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不一会竟然失声痛哭起来,深爱着一个人,却不能永远陪在他身边。
沈学程从后视镜里看过去,摇了摇头,重重叹了口气。
杨豫把她头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后背,想开口劝慰,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张楠发泄了一会,心情稍微平复了下来,止住眼泪,问道:“你的歌写完了吗?”
杨豫从本子上撕了一张纸,递给她,张楠要打开看,杨豫按住她:“回家再看”
张楠点点头,把纸折叠好,装进口袋里,头慢慢的靠过来,靠在杨豫肩上说:“肩膀借我用用”
杨豫任她靠着,也不说话,张楠也没说话,这一路平静的到了家楼下,张楠没动,说道:“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对吗?”
杨豫见她满脸泪痕,不忍再拒绝她,说道:“我们不是在一个学校吗?当然会见面的”
张楠高兴了点,打开车门,下了车:“你不送送我?”
杨豫没动:“快上去吧,等你上去我再走”
张楠也不生气,趴在车窗上说:“那我走了,学程哥,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又对杨豫说:“你们先走,我看着你走”
杨豫无奈下了车:“上去吧,我在这里看着你”
张楠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绝情”轻轻抱住他,脸贴在他胸口,悠悠的说:“不管你怎么想,我就是想告诉你,我爱你,从第一次看见你就爱上了”
杨豫轻轻拍拍她,他也实在无话可说,他给不了她任何承诺:“回家吧,睡一觉就好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张楠点点头,往楼门走,走了一半,忽然转身跑了回来,一头撞进杨豫怀里,抬头就吻了上去。
杨豫这下措手不及,被她结结实实吻住了,甜甜的唇膏和咸咸的眼泪的味道交错在一起,一时间意乱情迷,伸手抱住她,回应起来。
忽然杨豫觉得嘴唇一疼,居然被张楠咬了一口,张楠抬头看着他,伸出手指在他嘴唇上轻轻抚摸:“疼吗?”
杨豫摇摇头,张楠说:“你要记得我,这一口是我咬的,你看见就会想起我,吃饭时候会想起我,刷牙时候会想起我,洗脸时候会想起我,我要你永远都记得我”
杨豫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了一把,疼得厉害,这女孩对自己的感情竟然如此深沉,自己又给不了她想要的,一时之间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张楠看着他的眼睛:“好了,我要回去了,你回去注意安全,我。。。。会一直想着你”
杨豫点头说:“你先回去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看着张楠低着头进了楼门,杨豫心情复杂,靠在车门上问:“学程哥,有烟吗?给我一根”
沈学程下车递给他一根烟,说道:“杨豫,这话本来我不该说,可是你。。。。”
杨豫点上烟,吸了一口,吐出一股青色的烟雾,打断沈学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学程哥,是我的错”
沈学程也点了根烟:“那你打算怎么办?”
杨豫靠在车上,低头吐了一口烟:“佛家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佛祖尚且无解,你问我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走着看吧”
把剩下的半根烟丢在地上,用脚踩灭:“走,去北舞接丹丹”
到了北舞门口,孔丹都站在门口等了半天了,看见车子过来,欢呼一声,打开车门钻进车子,梁艳跟着坐在副驾驶位置。
杨豫看见孔丹,心情好了起来,笑道:“等了半天吧”
孔丹笑道:“没多久,咦,你嘴怎么破了?”
杨豫摸摸嘴唇:“刚才磕了一下,咬到嘴唇了,没事”
梁艳看了看沈学程,沈学程颠了颠肩膀。
孔丹靠在他身上,笑道:“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对了,今天老师说要保送我上大学呢,不过我还是想去电影学院,老公,你说我该怎么办?”
杨豫把她搂在怀里,笑道:“你想去那就去那里,等你拿到了影后,也许电影学院也会免试了。”
孔丹咯咯笑起来:“你说我们能拿奖吗?”
杨豫心情慢慢阳光起来,笑道:“你这话就是废话,将来咱们会拿奖拿到手软的。”
孔丹趴在他怀里:“咱们什么时候去申城”
杨豫想了想说:“颁奖是在12号,咱俩十号过去就行,对了,问问鲁子江他们”掏出手机给鲁子江打过去,和他定下来,十号晚上在申城汇合。
放下手机笑道:“我估计这次咱们的电影要成为金鸡奖最大赢家”
孔丹问道:“为什么?”
杨豫掰着手指:“咱俩入围最佳男女主角,外公入围最佳最佳男配角,姚师姐入围最佳女配角,鲁子江入围最佳导演,梦中的婚礼入围最佳音乐,你算算,就算咱们只拿一半奖,那也不少了。”
孔丹欢呼一声,紧紧抱住他胳膊,兴奋道:“说不定我还真能拿到影后呢”
杨豫笑道:“不过咱们俩恐怕只有一个人得奖,金鸡奖不会把奖项都给我们的”
孔丹毫不犹豫:“那就给你好了,我下次再拿”
张楠站在窗口看着杨豫和沈学程抽烟,直到车子走远,从口袋里掏出杨豫给她写的歌,歌名是“左边”看了一遍歌词,眼泪又止不住了。
轻轻按照旋律唱了一遍又一遍,放下歌,走到窗口望着黑漆漆的天空,想起了刚才和他接吻,伸手轻轻摸着自己嘴唇,笑了起来,自言自语说:“你这个狠心的坏蛋”
第二天杨豫他们学校有国外教授来讲学,杨豫他们都去礼堂听讲,武焕江刚坐了几分钟,人家教授还没来呢,他就像屁股着火了一样,跟杨豫说:“不行不行,我受不了这个,我先溜了,你走不走?反正也不点名”
杨豫笑道:“机会难得啊,听听人家怎么讲的,你去哪啊?”
武焕江笑道:“最近西郊开了一个马场,我今天先去探探路,改明个带你去”
杨豫笑道:“你倒是消息灵通啊”
武焕江扭头往外走,说道:“这玩意我也听不明白,哥们走了”
杨豫无奈的摇头笑了一下,转回头来,等着讲座。
身边空位很快有人坐上了,一个女生坐在他旁边,看见他惊呼一声:“杨豫?”杨豫微笑示意:“师姐你好”
张楠低头挤了过来,在杨豫身边人肩上拍了拍:“师姐,能不能请你跟我换个位置,我找他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