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您也抓不到那妖人吗?”
“......滚滚滚,我抓个屁啊,我就是个有点儿破钱还好色的邪门歪道,我哪敢去抓鬼?我不要命了啊?”
桑月再次翻了个白眼,“我传信的时候不是说了吗?叫两个长老来......这下好了,叫过来一群送菜的。”
“我师父应当也在附近。”
“在哪儿?”
“合欢宗。”
顾渊收起长剑,坐在桑月对面,“这位前辈,请问您详细的跟我说说这次的事情。”
桑月的扇子上沾满了水渍,他也不嫌弃,拿起来甩了甩,继续扇着,“合欢宗在附近,听说最近里面有个长老被他们宗主给削了,那长老叛逃,我估摸着,就是那个长老闹事儿!”
“杀人了!!!!杀人了啊啊啊啊啊!!!!!”
桑月脸色一变,迅速收起脸上的调笑之意,朝门外飞去。
“等等!”
“喵?”
顾渊飞身跟了出去,汤笙抱着苗凉在门口踌躇了好一阵,最后才跟着一起跟了上去。
“.......顾渊。”
汤笙挤到人群前方,钻进了房间里。
“别看。”
顾渊迅速的将手上带着的手套摘下,扶着汤笙的脸,将人拉到了窗户边儿,“笙笙在这儿等等我,好不好?”
“嗯。”
室内的味道混杂乱,腥味、臭味儿、以及不知名的香气,混在一起,冲的人头疼欲裂。
“喵。”
苗凉也有些难受,一只爪子捂着鼻子往汤笙怀里缩了缩。
顾渊似乎也很难受,说话声音也是闷闷的,隔着厚重的窗幔,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你看我就说不让你来。”
“嗯。”
桑月从怀里拿出一条帕子,“捂着吧。”
顾渊接过,捂在口鼻,这才好了很多,“他的身份、主治,有吗?”
“有的,两个都有。”
桑月朝身后脸色惨白的老鸨挥了挥手,老鸨便递过来一本厚厚的账本儿。
“好了,你先出去接客,别让人都堵在这儿。”
“诶诶,好。”
很明显,桑月才是如意楼真正的主人。
老鸨离开后,将聚留在门外看热闹的人推了出去,隔着厚重的门板,顾渊依稀还能听到那些人不满的叫声。
“他们都不害怕自己是下一个死在这儿的?”
顾渊接过账本,“哪个是他?”
“最中间标红的.......”桑月嫌弃的蹲在床脚,用扇柄将床上虚掩着的薄被单挑开,“如意楼的客人,大多是各地豪商,以及当地做官儿的、修仙的,那些个人呀,自大的很,这事情没落到他们身上,那自然是不害怕的。”
“当然,也不是说他们不惜命.......就今天死的这个,来的时候带了十多个侍卫呢,现如今,那些侍卫应当是回去通知他们的当家主母去了。”
桑月说的十分轻巧,仿佛这件事情和他没有关系似的,这样反常的行为不禁让顾渊再次产生了怀疑,“前辈,您认识我师父?”
“那是,别怀疑我,好孩子,要是我有这样的心思,见你的第一面就吸干了你了.......你的那位师父,他呀,欠了我好大一个人情,我废了你,他也不会杀我的。所以,别怀疑我,否则,我就把你逛青楼、睡美人儿的事情捅出去。”
“.......嗯。”
床上的场景十分凌乱:女人的肚兜,男人的衣裤,涂着红蔻的断甲,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乳白色液体........
只可惜,这些东西的主人,是两具干瘪的躯体。
“他们的内脏被掏出来了,瞧瞧,还往外流着血呢。”
大红鸳鸯被下,是人的脏器交杂于一处,散发着阵阵的腥臭。
“yue——唔。”
顾渊硬生生的将喉间上涌的气体憋了回去,“笙笙,开窗。”
“好。”
汤笙将木窗支了起来,夜晚的临安城,格外的热闹,清凉的夜风吹起窗幔,让腥臭的气味儿散了不少。
“顾渊,这儿有血。”
“什么?”
桑月和顾渊对视一眼,立即转移至汤笙身边道,“哪里?”
“这儿。”
汤笙指着窗棱上的一个血脚印道,“脚,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