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永丰见萧衍良坚持要到没人的地方才肯说。
也只好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背着手,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萧衍良赶紧跟上。
甚至还直接将房门给关上了。
直接将萧家其他人好奇的目光,杜绝在了门外。
所有人都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竟然让萧衍良如此谨慎?
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带着这样的疑问,萧家人很快就聚到了一起,窃窃私语。
“大哥。
你说究竟是什么事啊?
三哥竟然都不同我们说。
只同爹爹一个人说。”
萧衍忠哪里知道这是为什么啊?
他现在都还有些没想明白呢。
“这我哪知道?
不过,待会儿等爹出来了。
咱们自会知道。
现在大家就先放宽心就是。”
说完,萧衍忠就带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一起扛着锄头,往门外走。
哪知道,他刚走出去一步。
就听到从萧永丰的房间里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这声音刚一落地,就听到萧永丰气得在屋里大骂。
连忙将手里的锄头交给儿子,忧心忡忡地跑去敲门。
“爹!
三弟!
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快开门啊!”
萧衍良轻轻地挥了下手,房门就自动打开。
萧衍忠赶忙跑进来查看,发现只是凳子倒了。
这才松了口气。
“爹,您这是怎么了?
怎么发了这么大的火?”
萧永丰此时正在气头上。
一看到萧衍忠的脸,就开始破口大骂。
“你进来干什么?
又没你什么事。
你先出去。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萧衍忠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还是乖乖地出了房门。
正准备关门的时候,就又听到萧永丰喊他,让他把萧梨梨叫来。
萧衍忠这时也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来。
喊萧梨梨来?
莫非是张家那边出了什么事?
可现在不是他追问的时候,于是他连忙出了大门,到了院子里。
“妹妹,爹刚刚在喊你进去。”
萧梨梨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还以为萧永丰喊她过去,是要与她商量嫁妆的事情。
赶忙放下手里的针线,朗声回答:
“好!
我这就过去!”
说完,也不等萧衍忠有何反应,就小跑着去了萧永丰的房门前。
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萧衍忠的欲言又止。
“爹!
是我,梨梨。”
萧梨梨话音刚落,房门突然就打开了。
走进去一看,屋里早就只剩下萧永丰一人。
哪里还有萧衍良的身影?
这更是让萧梨梨认定了,萧永丰是喊她来商量嫁妆的。
毕竟婚期将近,现在已经只剩下十来天的准备时间。
“梨梨,你来得正好。
你先坐下。”
萧永丰的气在方才就已经撒得差不多了。
现在见到萧梨梨,只是叹了口气,就招呼着她先坐下。
对于萧梨梨,他一直心怀愧疚。
总是一心想要补偿她。
所以,才会在得知萧梨梨心悦张大发的时候,哪怕心里觉得十分不妥。
却也是叹了口气,就依了她。
可方才听了萧衍良的那番话后。
他才知道,原来他自以为的为了女儿好。
实际上却是在害她!
“梨梨,你听说过肺痨吗?”
萧梨梨听着萧永丰冷不丁地这么一问。
很是疑惑。
“什么肺痨?
那不是不治之症吗?
这天底下,谁人不知?”
萧梨梨看着萧永丰的脸上的复杂表情。
心中突然收紧。
猛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一把拉住萧永丰的手。
眼里的泪花,瞬间就下来了。
“爹爹!
您可别吓女儿!
您的身体这么好。
是一定能长命百岁的啊!
怎么可能会得了那不治之症?”
萧梨梨伤心欲绝,她现在还未出嫁,就已经没有了娘。
若是疼她爱她的爹爹,也因为不治之症没了。
那她可就没有家了啊!
顾家虽好,可那只是顾家,并不是她家。
她始终是姓萧的。
萧永丰闻言,心里大受感动。
没想到女儿竟然会如此在意他。
可他转念一想,这不对啊!
这得了绝症的人,又不是他。
他的女儿这是在哭什么?
“好了!
别哭!
你爹我身体好着呢!
再说了,有你们三兄妹,还有侄子侄女们在,我哪里舍得死啊?”
萧永丰用自己的袖子,小心翼翼地给萧梨梨擦了擦眼泪。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冒失?
也不听我说完,就开始胡乱猜测?”
萧梨梨有些傻眼,吸溜了几下鼻子之后,问:
“可爹爹方才不是问我知不知道什么是肺痨吗?
那我这也是无心之失嘛!
爹爹,您可别生气啊!”
“不生气。
我怎么可能会生你的气?
我方才都是在气张家那边。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还想瞒着我们!
真是气死我了!”
张家?
萧梨梨的神经立马就被提了起来。
这件事和张家有什么关系?
“那张家真是太不地道了!
张老头自己得了肺痨,一直瞒着家里人不说。
现在病入膏肓,药石无医了,才知道厉害。”
“什么?
张大伯得了肺痨?
这……张大哥知道吗?”
在萧梨梨心中,现在的张家已经是她的婆家。
十天后就要嫁过去了。
若是现在不先将张家那边的情况摸透。
那吃亏的人,终究是她。
“张大发当然知道。
要不是因为知道他爹已经药石无医。
又怎么可能会将主意打到咱们家来?
唉!
梨梨啊!
不是爹爹说你,这张大发要娶你为妻,就算不是为了用你来冲喜,也是别有用心啊!”
萧梨梨的心,随着萧永丰的话,渐渐沉了下去。
冲喜?别有用心?
冲喜就先不谈,光说这张家有什么用心。
萧梨梨也能猜到一点。
可不就是因为她三哥现在是修仙者了吗?
而且还是整个灵宝大陆现目前最年轻的筑基期修士。
这样的天之骄子,对付一个小小的肺痨,有何之难?
见萧梨梨不吭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萧永丰的心里多少有些难受。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张大发这孩子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对他的人品。
萧永丰还是挺了解的。
却万万没想到,这张家竟然还是在这里摆了他们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