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着气摇了摇头,就准备走。
顾云之在这里叫卖了好半会儿,都没见到一个人上来。
现在见眼前这个好不容易找上门来的中年男人竟然也要走?
他慌了,连忙开口将其叫住。
“大叔,你是要买野兔吗?”
郑大牛愣了愣,回过头来点了点头。
顾云之连忙将筐子打开。
筐子一揭开,里面的五个兔子脑袋就冒了出来。
身子全都挤在小小的筐子里,丝毫动弹不得。
别说啃开笼子逃出来了,就连动一下都费劲。
见了实物,郑大牛的心这才落到实处,顿时欣喜万分。
“小兄弟,你快说说你这些兔子怎么卖?”
就在顾云之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
顾云云走了过来。
“老板您是全要啊?还是只要一只?”
郑大牛自然是全要的。
酒楼那边正急着要,别说是这五只了。
就算是再来五只,他都要买下来!
反正用不完的,还能先养着,开酒楼的就不缺那点粮食。
“自是全要的。
不瞒这位小娘子和小兄弟。
我郑家是开酒楼的。
镇上的郑记酒楼就是郑某家的祖产。
别说是这几只了,再有多的我们郑家也要。”
顾云云这边正愁着自己以后打的猎物会没处销。
现在就来了个开酒楼的郑家。
这还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啊!
“那您看着给个价吧!
若是我们觉得合适,将来有的是机会再合作。”
郑大牛一听这话,心里有些诧异,却也没把她后面的话当作一回事。
这野兔倒是不难寻,就是难捉得很。
这小娘子拿出来卖的五只,怕是她家丈夫花了不少代价才捉来的吧?
若非如此,又怎么可能让她一介女流,带着孩子出来当街叫卖?
“兔子这类活物,一般都是按只算的。
只是小娘子的这几只兔子都是野兔,自然是比普通的家兔要贵上几分的。
我现在能给的价格是五十文一只。
不知小娘子意下如何?”
顾云云一听这话,心里就多了个想法。
“活物确实是按只算比较方便。
但是若是我不卖活物呢?
老板您又当怎么算,能给几文钱一斤?”
郑大牛见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才十几岁的小娘子,竟然精明得跟个久居商场的老油条似的。
一语中的,直接将他话中的漏洞找了出来。
不禁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报了个中肯的价格。
“新鲜的精肉,八文钱一斤。
连皮带肉六文一斤。”
顾云云笑了。
“既然如此,若是老板诚心要。
我也只好麻烦一点,先将这些兔子杀好了再称给您。
不过我给你算便宜点。
精肉按连皮带肉的算,您看意下如何?”
郑大牛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是头一回见到有女子做生意这般爽快的。
他这边正好又赶着要用,要是能直接买到新鲜的精肉,自然是再好不过。
“那就多谢小娘子了。”
顾云云得了话,连忙从筐子底下抽出一把小刀来。
蹲在地上,抓起筐子里的兔子,手起刀落,眨眼之间就已经将五只兔子全部结果了。
“老板,这兔头你们要不要?
要的话,我给您留着,当个添头。”
手里扒着兔子的皮,脸上挂着笑容,背上还背着个一个月大的婴儿。
此时的顾云云根本就不知道,她此时的形象有多么让人不忍直视。
更不知她这一手杀兔子的功夫,让郑大牛这个大男人看了都觉得心惊。
“兔头?
算了算了,这个东西我们酒楼拿着也没用。
也没多少肉,就不要了。”
说话间,顾云云就已经将五只兔子全都处理好了。
从旁边卖猪肉的摊贩那里借了称一称。
五只兔子扒完皮,去了头和内脏之后竟然还有二十三斤肉!
还真是肥。
郑大牛提着用稻草捆好的兔肉,留下一百八十四文扬长而去。
丝毫没有给顾云云反驳的机会。
顾云云一眼就看出眼前的铜钱比之前说好的价格多了好几十。
也没说什么,只是在收起铜钱的时候默默念了一声郑记酒楼。
揣着刚到手的铜子,姐弟二人收起东西转战粮油店。
一斤精米八文钱,一斤白面七文,一斤油十文钱。
顾云云眼睛都不眨一下,一口气买下十斤精米五斤白面,还有三斤油。
一下就将一百八十四文花得只剩下三十五文。
这钱真是不经花。
看得顾云之阵阵肉疼。
可让他肉疼的事情还没结束。
刚从粮店出来,顾云云又带着顾云之去了路边的面摊。
“云之,你先带着婉儿在这里吃着。
姐姐有些内急,先去方便一趟。”
这一顿早饭,就直接花去了十文钱!
等到顾云云回来的时候。
顾云之就隐约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可是见顾云云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也就没在意。
吃饱喝足付了钱,姐弟二人就带着粮食一同回了清泉村。
刚走在巷子里,顾云云就发现自家门前挤满了人。
其中最惹眼的就是萧梨梨和肥肥壮壮的萧老太。
“顾云云这个小浪蹄子,竟然躲在娘家偷偷炖肉吃,也不知道孝敬孝敬我这个当婆婆的!
真是反了天了!
我老婆子定要将这小蹄子狠狠地收拾一顿!”
萧梨梨在一旁笑得幸灾乐祸,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甚至还站出来胡编乱造,搬弄是非。
以此来让萧老太更加愤怒,好借机为她报了昨日之仇!
“就是!娘,你是不知道啊!
那贱人昨天还在河边大言不惭地说我三哥该死!
不仅如此,她竟然还说您是个老不死的,整日就知道作威作福。
气得女儿当场就恨不得扇她耳刮子!
要不是王大妈来了,女儿定要让她连路都走不了!”
萧衍良哪怕是死了,那也是萧老太的命根子。
容不得任何人诋毁半句。
听到萧梨梨咒骂萧衍良,萧老太二话不说转身就是一个大耳刮子。
打得萧梨梨脑瓜子嗡嗡响,黝黑的脸蛋瞬间肿得老高。
还扯着她的头发,瞪圆了满是血丝的双睛,恶狠狠地吼道:
“死丫头,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臭嘴!
我儿岂是你这贱蹄子能污蔑的?
都是因为生你这个赔钱货,才让老娘亏了身子,不能再生儿子。
留你一条命就不错了,你竟然还敢在老娘面前兴风作浪!
真是给你脸了!”
这癫狂的样子,别说是萧梨梨了。
就连周围的围观者见了,都感到心颤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