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道还走得了么?”曹廷衣袖挥动,蓦然一个巨大光罩浮现而出,将四人连同深潭全笼罩其中。
“这......你何时布下禁制的?”田贵仓皇四顾,脸露惊恐神色。手掌悄悄按向玉瓶,想要施展什么手段的样子。
“田兄弟,我要是你的话,就不会轻举妄动,”曹廷冷冷望着,“这禁制虽然不是多高明,要强行破开,却也需花点心思,这段时间,足够我施展些许手段了。”
“念着昔日的情分,实在不想见你陈尸当场。”说着叹了口气,将长矛拿在手上,轻轻抛了抛。
“你想怎样?”心知对方所说不假,田贵不由得一滞,但按在玉瓶上的手掌并未收回,只凝而不发。
“不怎么样,此处的墨玄草,你能夺就夺,夺不到,尽可一旁候着,待采摘完毕,大伙一同出发,继续搜寻其他灵草。”
听闻此言,田贵久久不语,显然极不甘心,但身陷禁制,已无抗拒余地,当即哼一声,扭过了头。
曹廷嘿的一笑,眼光回到薛牧身上,示意继续采摘。
薛牧咬了咬嘴唇,正欲下去,一个声音在耳畔浮现。
“不许去,立刻向他攻击,我会配合你!”
正是田贵的声音,相当严厉的语气。
薛牧嗤之以鼻,直接当作没听见,潜入谭中。
这次有经验,已不似第一次那般慌乱,到潭底时,悄然关闭禁制,施展个小型护罩,作呼吸用。
正欲采摘,却见四周涌来无数银光。
辨认之下,吓得险些呛水,原来是无数条银色小蛇。
潭壁光滑积满了青藓,遍布着众多小孔,这些小蛇正是从空中游出的,蜂拥着向自己袭来。
此时哪里还能多想,直接将灵罩术施展到极致,厚厚的光壁向自己护得严严实实。
咣当当......
箭矢般的银蛇,一个个扎在光壁上,荡起无数涟漪。
口腔全是骇人的黝黑之色,显是剧毒之物,令人胆寒。
好在光罩还算凝厚,一时不至破裂。
薛牧只感头皮发麻,哪里还敢耽搁,顶着护罩飞快上浮。银蛇仍不放弃,追击着,形成一个大蛇球。
这番景象早已被上面的三人看得清楚,田贵的暗音再次传来:
“速速向曹廷攻击,我撤去灵蛇。”
原来是这家伙搞的鬼,薛牧咬牙切齿,更不予理睬,顶着蛇球极速上浮。
“哼,些许孱弱神识,还敢在我面前施展传音术。”曹廷冷哼一声,望向曹阳。
后者会意,立刻催动骨牌,
薛牧见此,心头一寒,暗叫一声我命休矣,钻心刺痛下,身子失去控制,光罩瞬间消失,无数黑色小口扑面而来。
田贵的狞笑声,曹廷惊怒交加的呼喝声同时传来。
......
蛇球内,薛牧僵倒着身子,望着飘荡在眼前的符篆,怔怔出神。
此驱虫符他在紧要关头祭出来,原本没抱多大指望,想不到竟然奏效,将一众灵蛇全都震慑住。
这些灵蛇张着黝黑的小口,慑于符篆的威能不敢上前,却也不甘心就此离去,维持着球状将他包围。
听到上方的呼喝声,以及法器撞击之声,显然双方已经大打出手,而且,曹廷似乎吃了什么大亏的样子。
薛牧暗暗惊异,这位田贵果然不是善茬。
这时体内的白骨丝止歇,显然曹阳以为自己丧命,停止了驱动骨牌。
身子恢复自由,第一个动作就是给自己加持灵力护罩。
暴露在如此多毒蛇面前,即便有驱虫符在侧,也无法心安。
护罩在内,符篆在外,双层保护之下,总算安心了一些。
上方噼噼啪啪的声音仍旧响个不停,显然田贵并未逃离禁制,而是在与曹廷激战,薛牧自然乐得如此,最好两人都打死,自己坐收渔利。
趁着上方相斗的间隙,自己正好收割些东西。
想到这里,薛牧嘿嘿一笑,望向潭底满满的墨玄草。
微一思索后,控制着速度,缓缓向下挪动,这样即便有人察觉,也会以为尸体自然下沉。
来到潭底,薛牧双手齐用,瞬间收割几株,忽而又想,留存好根系,说不定还能移植,当下放缓了动作,细细收割。
一盏茶的工夫,收割一空,潭底变成一片光秃。
薛牧捧着储物袋,嘿嘿而笑。
将之收好,目光又重新望向蛇球。
这数千条小蛇,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妖兽,虽然只是低级妖兽,但比起乌古兽,多半还是更胜一筹的。
如此多小蛇,以金钵炼化的话,绝对是惊人的灵液。
不过薛牧可没拿出金钵的念头,上边两位大佬还在呢,要是被他们得知这个大秘密,自己绝对有死无生。
何况,此蛇还有其他用途。
凝目思索片刻,薛牧手掌一抚,直接将竹简召了出来。
......
曹廷的模样相当可怖,数缕有黑色的灵丝,犹如触手一般,缠绕在脖颈上,张牙舞爪着,想要钻入体内。
好在有一层蓝紫色火焰阻拦着,二者交织在一起,发出滋滋滋的声响,黑丝凝厚如常,火焰却飞速消耗着,难以抵敌的样子。
曹廷双手掐诀,竭力维持着火焰,不敢有丝毫松懈。
“这就是慕天行研习的血魔手神通,他竟将之交给你?”满是不可思议的语气。
“嘿嘿,若是慕师兄的血魔手,你还能留得性命么,只是提炼出了些许威能而已,不过对付你,也绰绰有余了。”田贵张狂而笑,言语满是得意。
“怎么样,曹师兄,现下将灵草灵草全数交出,再向我磕头求饶,说不定我会放你一条生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