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羌疾又是什么样的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这个人太容易吃醋。
说不定还很容易针对起这个红衣男子,那么两方闹得难堪了起来,那可就得不偿失。
红衣男子微微一笑,随后便转身离去,走出了营帐。
这还刚没有走几步,迎面而来便是一个白衣身影。
北冥夜一袭白衣,温润如玉,那张绝色的脸庞让人无法避开目光,此刻,他的身上收敛起来了寒意。
就在红衣男子和他目光相处的那一瞬间,二人的眼底深处同时掠过了一抹错愕。
不过红衣男子很快又镇定了下来,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好久不见。”红衣男子强行一步开口,这就意味着他占了上风。
北冥夜此时放下了伪装,他的双眸倒也没有黯然无光,反而在这一瞬间, 微微亮了起来,闪烁着异样的光辉。
“你怎么来到这里?”北冥夜虽然是没有意料,他的瞳孔骤然紧缩,露出了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
脸上写满了惊讶和错愕,北冥夜甚至还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他定下了脚步,目光和红衣男子相对。
自从听说青云国使者前来的时候,北冥夜隐隐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所以才主动前来准备看桑云寄。
谁知却半路上杀出一个拦路虎,而且,这个人他也认识。
“难道只允许你来,不允许我来吗?我来到这里,自然是有别的打算,你等等就知道了。”
红衣男子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和北冥夜相比,他的美是阴柔妖冶的,而北冥夜则是骨子里的温润和孱弱。
一眼望去,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个世家公子,却是一身的病骨,看上去柔柔弱弱,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虽然红衣男子比不上他那样的柔弱,两个人的美是不分上下,若是仔细一看,眉眼之中似乎还有几分的相似。
“你……”北冥夜还想开口多问些什么的时候,男子就已经走远了,这就让北冥夜把接下来的话给咽了下去。
眼底深处掠过了一抹深意,北冥夜那张白皙精致的脸庞上浮现出了一抹阴沉。
他既然出现在这里,那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却在红衣男子已经走远的时候,北冥夜听见附近有人来。
于是他又收敛起来身上的寒意,眸光再次变得暗淡了起来,一如他往常一样 佯装出一副失眠的模样。
夜色降临,整个军营之中比往常还要热闹些许,因为羌疾主动让人摆了宴席,好好的招待青云国的这些使者。
桑云寄自然也被请来,羌疾还是特意把桑云寄安排在他的身边。
“来,八皇子殿下,这一杯酒我敬您,还多谢您的款待,真是麻烦您了。”为首的一个使者高高的举起了手里的酒盏,爽朗的笑着。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羌疾自然是不能解决,于是缓缓的点了点头,又和使者共同敬了一杯。
就在众人酒足饭饱之时,使者却说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
“八皇子殿下,我们此次前行的目的想必你也得知了,那我就不和你拐弯抹角,您让圣女殿下,与我们和亲之事考虑的如何?”
就当使者这番话说出口的时候,羌疾的脸色可以说是阴沉到了极致,他周身的空气也如同凝结成冰,令人不寒而栗。
羌疾完全是下意识的攥紧了手里的酒盏,似要把它捏碎了那般,由于压抑着心里怒火,他的指尖微微发力,指尖都泛白了。
很明显能够看出来,他是在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仿佛压制已久的野兽终于要逃出生天那般。
本来就不愿意提起这个事情,所以羌疾和使者相处的时候,根本没有主动提起,就全然当做不知,没想到这个使者竟然这么直接的开口。
这一番话倒是给桑云寄也杀了个措手不及,她感觉整个人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雳那般,实在是不可置信。
“什么?要让我去和亲,这怎么可能?自古以来和亲之事不都是由公主来担任吗?怎么和我扯上关系了?”
桑云寄在心里默默的说着,她并没有说出口来,表面虽是震撼自己,手足无措的看向了身边坐着的羌疾。
只见羌疾像是下一秒就要大发雷霆那般,就连桑云寄也被吓到了,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心弦狠狠一颤。
若是一个识时务的人,谁都知道不能在这个时候和羌疾多说一句话,否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使者来到这里,若是为了这一件事,那我无可奉陪,此事绝无可能!”羌疾的薄唇轻启,吐出一句冷漠的话来。
甚至可以说是咬牙切齿说出来,若不是看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羌疾已经是收敛了几分气势。
酒盏被他放在了桌子上,由于他的内力之大,让那个桌子甚至都裂开了一条缝。
这就让羌疾身后的那几个手下,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他们心中大道一声不妙,嘴角微微抽了抽。
“八皇子殿下……”使者显然是没有料到,羌疾的反应竟然会如此大,一向在战场上运筹帷幄八皇子,竟然会被这一句话给激怒。
还不等使者把接下来的话说完,羌疾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的耐心,也不想听下去,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同一句话,无需再说第二遍,在座的各位使者认清楚,圣女殿下是我的人。”羌疾冷冷的开口,他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致。
这番话带着极其的强势,完全是不容置疑,他也不是在和那些使者商量此事,而是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
桑云寄感受到自己的心弦狠狠一颤,尤其是当她听到,“圣女殿下是我的人之时”,她甚至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面对如此强势的态度,这就让那些使者全都无话可说,并且也不由得发怵,因为这个男人发怒的时候实在是太可怕。
尽管已经是在压抑,若是让他大发雷霆,恐怕这个宴席就要被彻底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