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在记忆中搜寻了一番,最后成功变回了原样。
“言归正传,你为何会知晓我的名字。”魈问道。
冰雨露出一副非常受伤的表情:“我是秋流云啊,你这么快就把我忘记了吗?亏我在你被邪兵器灵夺舍的时候那么担心你。”
见到魈眼中的疑惑,他话音一顿,反应过来了什么,又改口道:“呸,什么秋流云,我是辞风啊。”
冰雨说出这个名字,魈倒是有印象了,这不就是之前去镇蛟门的路上遇到的救命恩人嘛,身边还跟着一只活泼调皮的鸡。
原来真名叫秋流云啊。
“对了,你也在阗城吧?”冰雨突然问道。
不然官方怎么能干扰匹配,安排他与魈的对决。
“嗯。”魈如他所愿地点了点头。
“那好,你等着,待会我去找你玩。”冰雨说完就主动认输,结束了比试,完全没给魈拒绝的机会。
魈:能不能迟两天再来?
在一种不紧不慢的氛围中,终于有一名工作人员问到了解决办法,但当他发现阵法已经自己关闭时,他没有丝毫的惊讶或者惊恐,只是淡定地开口:
“已经来迟了吗?希望来得及留下遗言。”
在知道突发情况已经被选手自己解决了后,他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嘴里念叨着“看来不用写遗言了”,就平静地回到了工作中去。
魈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回到包间时,原本留在里面的晨风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了一名侍从在等待自己回来。
按照侍从的说法,他家少爷家里临时有事,虽有万般不愿,但还是只能被迫提前离开。
他家少爷留下他来招待自己,而作为歉意,接下来不论自己去哪,都由他买单。
魈:真的假的?
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还疑似有个熟人会过来找他,他也没有了继续留在这里的打算。
他还是不想让熟人看到自己这身打扮。赛场上可以说是伪装,但线下被看到会成为黑历史的。
打发走了侍从,他就准备离开。但没等他走出去,就远远撞见了来找他的秋流云。
本来他都想着,既然撞都撞上了,那就不躲了,结果发现秋流云还带着一个人过来。
看着魈几次转变主意,红魈没好气地说:“你这想法怎么变来变去的,真是搞不懂你。”
“有生人,会非常尴尬的。”说完,魈直接掏出面具往脸上一盖,开启风轮两立就闪现走了。
“嗯?”秋流云感觉到有一阵风吹过,风中夹杂着些许熟悉的气息。他停下脚步,朝身后看去,“奇怪,室内怎么会有风?”
“流云哥哥怎么了?”苏云烟也随着他停下步伐。
“没什么,走吧,带你去见金鹏。”秋流云收回目光,露出开朗的笑脸,“我跟你说,金鹏长得非常好看,尤其是那双眼睛……”
官方不会阻止互相认识的选手私底下的正常见面,因此工作人员给秋流云指出了魈可能会待着的选手休息室。
但当他带着苏云烟到达那间休息室时,在里面并没有看见魈的身影。他回想起了先前遇见的那道诡异的风,当即明白了是怎么一个情况。
“好啊,魈那家伙居然偷偷溜走了。”
“魈就是金鹏吗?”苏云烟看着秋流云:“对了,还有两个人没有考核,既然金鹏不在这里,我们是回去接着完成城主交代给我们的事情吗?”
听完苏云烟说的话,秋流云哀嚎一声,之前还朝气蓬勃的帅脸顿时就垮了下来,眼中满是幽怨:
“靠啊,别再让我指点那些人了,顺其自然就能做到的事情,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老是问问问,我当初轻轻松松就做到了,哪知道这么多状况都是从哪里来的啊,头都快炸了。”
见到他像个怨妇一样地抱怨,苏云烟眼角弯了弯,捂着嘴偷笑。
魈回到客栈时从掌柜那里听到了裁缝铺的留言,衣物已经做好了,白天随时都可以去取。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好吧,这天一直都是这种阴沉沉、和清晨一样的样子,靠看天色根本分不清是什么时候。
他转头问了下掌柜时辰,发现已经到傍晚了,便决定明日再取。
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去裁缝铺取完衣物回来就换上了,随后他就把房间退了。
此行的目的达成了,也该回去找凌霄了。
虽然新衣服既没有飘带,又没有半袖,一点灵魂都没有,但他还是得回去了。
大不了之后去问问成晓是否认识会画服装设计图纸的人,带着设计图纸再去定做一次衣物。
魈走后没多久,晨风就带着侍从过来了,自然是扑了个空。
今早,竞技场里昨晚有人能够控制住完全兽化的力量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人们在茶余饭后的话题又多了一个。
晨父在昨晚消息刚传出时就知道了这件事,并且还知道了自家儿子与事件中心那人有交集,于是便令儿子今天接着来套近乎。
如果成功拉拢了那位强者,那么他这一支在府的地位会更上一层楼。
但晨风哪里还敢再去啊,他半夜睡不着,回忆了一下白天的事情,发现自己好像把魈得罪的透透的了,若不是她心情好,自己可能就没法这么完整的回来了。
谁知他爹直接把话说死了,还用零花钱威胁他,他只得硬着头皮过来,结果魈不在,她退房走人了。
好耶,可以直接回去和老爹交差了。
而在另一边,魈走了没多远,发现自己离开那座宝库时没怎么记路,现在不太能找得到路了。
红魈:“啧,你怎么这么没用。”
魈习惯性无视掉他话语里的嘲讽,问道:“你记得吗?”
“我为什么要记那种东西,这不是你的事情吗?”红魈理直气壮地回答。
魈:这可怎么办呢?
要不问个人?不过那种守卫森严的地方问普通人肯定不知道,问巡逻官兵的话会被误解的吧?
红魈嗤笑一声:“真是麻烦,为何不直接去绑架一个巡逻的人,让他带路,威胁他如果不听话就宰了他。”
魈:……不愧是你。
就在魈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待在灵兽空间的风镰鼬感知到了他的困扰,通过他们之间的联系将它想到的办法传达给了魈。
“你说让赤星带我过去?”魈眼前一亮。
按照风镰鼬的说法,赤星不像它只想和蛋待着,而是会经常在外面跑动。
白天出去帮城主杀敌,顺便磨砺自己,晚上就回来守着蛋,说不定还真知道路。
正好魈和赤星之间也存在联系,不论多远都能呼唤它。
说干就干,不一会,来往人群出现骚动,自发地让出一条道路。见此情况,正好巡逻到附近的官兵赶忙上来查探情况,发现是一匹黑色巨狼从人群中小跑而出。
“血瞳王狼?你不是在奉城主之令镇守城门吗,怎么擅离职守来到城中?”这队官兵中有人知道赤星,便诧异地询问道。
赤星白了他一眼。
要不是之前主人还是个蛋,己方有求于那个人类,它哪会听他差遣。但即使这样,主人在它这里的地位都是最高的,他算个什么东西。
我家主人超厉害,而且能一人顶俩,享受两个父亲的快乐,他行吗?呵,弱鸡。
众目睽睽之下,赤星把头伸进魈的怀里拱了拱,最后载着魈往宝库的方向奔去。
人群中响起了窃窃私语,都在讨论着那少年究竟是何人,竟能让那种猛兽如此温顺听话。
“娘,我也要骑那个,好帅!”人群中,突然有一个小孩指着魈的背影兴奋地说道。
妇人赶忙抱紧了这个孩子,生怕他会跑掉:“不行,这东西不能随便骑,会死人的。”
“诶?那刚才那个大哥哥怎么办?”小孩瞪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娘亲。
“他与我们不一样,是不会有事的。”妇人解释道。
小孩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很快就被其他事物吸引去了注意力。
魈离开后,巡逻到此的官兵将围观的吃瓜群众轰散了。
“第二次了。”城墙上,常潇注意到了城外的战场上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赤星的影子,不动声色地吐出了四个字。
而在它离开后,阻拦兽潮的部队明显变得吃力了起来。
一名将领跑到了他的身侧:“城主大人,兽潮的数量越来越多了,我们还不行动吗?”
见常潇不说话,他又接着说道:“民间若是实在是找不到尖端战力,就从军中抽人吧。早日处理了那蚀梦幻界,弟兄们也能……”
“抽掉军中精锐,那若是那令使对这边的防线发起总攻呢?”常潇出声打断了对方的话,“我们至今还未摸清楚这个二级令使手底下还管着多少个一级的令使。”
“这……那要不就不等凑够人数了,直接行动?”第一个提议被秒拒,将领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提出了第二个提议。
“这是前人用血的教训总结出的最稳妥的配置。清除蚀梦幻界并非儿戏,稍有不慎就会出现人员损失,乃至全军覆没,我不想看到这种重大事故发生在我的手中。”
常潇说着看了这名将领一眼,“我自有打算。”
就在这时,他的传讯石震动了起来。他接通通讯,里面传来守卫焦急的声音。
“城主大人,不好了,有人硬闯宝库,他们太强了,我们拦不住!”
“说一下具体情况。”
听见常潇沉稳的声音,那名守卫也逐渐冷静下来。
“是,是血瞳王狼,它载着一个人闯入宝库,我们都不是它的对手。”
“您知道的,为了方便它每天晚上回到宝库,您在它身上留下了通行印记,布置在宝库周围的阵法对它不生效。”
“它背上那个少年倒是有些奇怪,不知为何,阵法也同样不对他生效。”
阵法当然不会生效了,它怎么可能会拦着宝库中的宝物回家呢?在宝库中待了两年,想必阵法里已经留下了他的气息印记了吧。
常潇回了一句“我知道了”,让守卫不必拦着,就结束了通讯。
随后,他的目光投向正在与令使激战的赤色大鸟:“看来你我之间的契约要结束了,蚀梦幻界的事确实得加快速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