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她女儿也犯事儿了?”丑八怪幸灾乐祸地问道。
“嗯,进局子了。”李述辞满不在乎地说道。李画爻瞥了他一眼,暗骂他多嘴。
丑八怪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们:“这么简单你们还会大老远跑过来找我?”她看了一眼莫非,阴森森地笑道:“是需要我帮忙清理门户?”
莫非撇撇嘴,在她面前坐下。一把揪下头上的假发丢进她的怀里,挠挠头满不在乎地说道:“送你了。”
丑八怪开心地收起了假发:“你怎么还是老样子!”
“要你管!”
李画爻听得一头雾水,我特喵的还以为是敌人呢!李夏巽偷笑,踱步过去坐在莫非身边:“我们逗小孩子玩一玩。”李画爻不开心地撇撇嘴。
“我付家找了这个叛徒几十年,没想到被你们先找到了。”丑八怪慈爱地看看李画爻和李述辞,“孩子,过来坐,老太婆讲故事给你们听。”
几人围坐在院中的石桌前,付夕凉拿出花生和瓜子:“都是自己家炒的,外面可买不到这么香的炒货!”李画爻剥了几颗花生放在桌上,西瓜扶着石桌扒拉了两下,花生就都掉进了它的嘴里。
“西瓜!你咋什么都吃!”李画爻揪了揪它的胡子拿它没办法。李夏巽看他剥了半天也没吃到就把自己剥好的花生丢给了他,李画爻想都没想就抓起来丢进了嘴里,西瓜伸长了爪子扒拉他的胳膊,我还没吃够呢!
付夕凉笑眯眯地看着几个小辈,家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奶奶,你跟我们说说那个付杏呗!”李述辞一口一个奶奶把付夕凉叫地眉开眼笑的,可是提起过往她脸上的笑意就越来越少。“只要她活着,付家的头就永远抬不起来。”
付家原本是个圈地自居的小村庄,千年历史沉淀下来也算是家学渊博、人杰辈出,唯一的弱势是人丁不够兴旺。百年之前,代理族长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一意孤行地接纳了很多外姓。这些人自愿改姓为付,并且对外自称付家人,此后他们中的很多人与本家人通婚生下孩子。几代之后,付家血脉被稀释,纯正的本家人所剩无几,外姓的付家人甚至想要争夺族长的位子。自此,付家人各自站队陡然分成了两股势力。“这种内耗是很可怕的,真正的付家人被搞得苦不堪言。”
“后来呢?”李画爻问道。
“后来,那个叛徒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让付家几近覆灭。这还得谢谢莫非,当年因为言言和莫寻的事情,他虽然表面上大发雷霆在付家掀起了腥风血雨,事实上死掉的那些都是付家外姓。”
“所以,你其实是帮了付家人!”李画爻恍然大悟,可是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野心太大,妄想找莫家和白家的麻烦。”莫非轻蔑地嗑着瓜子。“先不说我莫家人不好欺负,白家那逆天的命格,找他们麻烦简直就是送死。”
“所以白家有没有出手啊?”李画爻好奇地问道。死的可是兔兔的妈妈啊!
“有,也没有。”付夕凉苦笑道,“白家人斩断了付杏身上的部分因果,可是没人知道那是什么。”
李画爻皱眉,他不明白。“他老婆被人弄死了,他竟然只是斩断了对方身上的因果?他不是应该很生气吗?”
李夏巽垂眼:“他确实生气,但是并没有很生气,因为墨言她本来就必死。”
莫非叹气:“莫家的女人命格都很弱,出生就只能借用外姓,而且姓莫者必死,所以言言她才会姓墨。如果言言嫁给一个普通人,她生儿育女都没有问题。可是白家人命格非常强悍,她怀上白小图的那一刻她就注定了一定会死。”
李画爻沉默了,兔兔她一定很伤心吧!
“这是克妻的命格啊!”李述辞啧啧嘴。
“胡说什么!言言她本来不一定会死的,只是……”莫非看了看李夏巽欲言又止。
“只是白家这段姻缘却是忤逆天道因果得来的。”李夏巽脸色很难看,“墨言的这段姻缘也是我逆天改命换来的。”
李画爻狐疑地看着老爸,他没听懂啊!“你逆天改命换墨言的姻缘?”
“对。”李夏巽笑了笑不再多言,他不知道怎么跟儿子解释他荒唐的行为,再给我点时间吧!
“是我亲手把女儿送进了白家。”莫非目露悲戚,“是我送她去死的……”
难怪白小图这么讨厌他,李画爻恍然大悟。
“天道因果我付家管不了,可是付家叛徒我们必定要除。白家说顺其自然,我们就一直等着。”白家人虽然没有说自己斩断了什么因果,可是他们对待付杏的态度仿佛她就是一个死人。
白家人说:“杀她,脏手。”
“这一次,付家亲自动手。”付夕凉摸着瞎掉的右眼恨恨道,“我这眼睛可不能白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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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画爻无聊地在院子中散步,付夕凉的话一句句在他的脑子里闪过。原来兔兔也没有见过妈妈……我妈妈也是生我的时候死掉的。原先我一直以为老爸是因为我妈的死才讨厌我的,长大学会了看卦才知道他其实也是身不由己。因为他只要对我好一丢丢,我就会过敏出意外。“唉~”李画爻叹气。
院中的枣树刚刚长出叶子,光秃秃的树干上有个很大的鸟窝。每当大鸟回巢,小鸟就叽叽喳喳地张嘴叫唤,西瓜抬头看着枣树出神,它最喜欢看小鸟了。李画爻一脸笑意地看着它,虽然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待在我的身边,但是你喜欢我,那我也就喜欢你。
“咚”地一声,一只雏鸟失足从窝里掉了出来,不偏不倚地掉在了李画爻的脑袋上,砸得他眼冒金星差点摔倒。“什么东西啊!”
李述辞见状撒腿就跑,别殃及我啊!
附近的大鸟见状以为有人要偷它的孩子,百米俯冲尖利的爪子瞬时落在了李画爻脸上。“啊~~~”院中充斥着李画爻的惨叫声。西瓜无语地撇撇嘴,真是个倒霉孩子!
经验是个好东西啊!李述辞躲在屋檐下抱歉地看着李画爻,哥!你挺住啊!
付夕凉闻声从屋子里冲出来,挥着扫把赶走了大鸟。李画爻哭唧唧地看着手心里喳喳叫的雏鸟,你叫个屁啊,该哭的人是我好不好!
李夏巽一脸抱歉地站在李述辞身边,他想起来了……我刚才是不是给了他几颗花生?
姗姗来迟的莫非后悔自己错过了好戏。“哎呀,我就上了个厕所,你就不能等等我嘛!”
“我等你鬼啊!赶紧拿个梯子把鸟还回去……”梯子终究是没用上,付夕凉招呼了一声,隔壁小孩“蹭蹭蹭”几下就上了树,小鸟被安全地送回了窝里,大鸟也就不再找李画爻的麻烦了。付家人自小习武,爬树这种小事根本不在话下。李夏巽从口袋里摸出颗棒棒糖递给小孩,小孩拿了糖蹦蹦跳跳地走开了。
付夕凉替他处理了一下伤口,还好伤得不深,就是脸上挂了彩,比较难看。
“我特喵的开车压死的是黄鼠狼,为什么攻击我的是喜鹊啊!”
“你把黄鼠狼压死了?”付夕凉惊讶地看着他。
“嗯。”李画爻心虚地点点头。
“那黄皮子的尸体呢?”付夕凉赶忙问道。
“在后备箱里,我还没来得及埋掉。”李画爻捂着脸垂头丧气道。
“那你能不能把它送给我?”付夕凉的独眼里满是期待。一直坐在院子里面闷声摘菜的男人闻言起身,拎着菜篮子跟了上来,木讷的脸上露出了抑制不住的兴奋。
“啊?”李画爻被问懵了,“可,可以吧~”
于是,几人快步往村口的停车场走去。付家母子健步如飞,恨不得瞬移过去。“奶奶,都说黄鼠狼记仇,那个黄鼠狼它会不会报复我啊?”
“呃……这个很难说!”李画爻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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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的景象惊呆了众人,车胎爆了两个,车身到处是抓痕。李画爻的害怕是对的,黄鼠狼过来报复了。“啊这……”我怎么跟租车店交代啊!我可真是个散财的命啊!
“儿子,儿子快去叫人!”付夕凉看着满地的黄鼠狼尸体兴奋不已。“这可真是走大运了呀!”
李画爻疑惑地看着她:“奶奶,你要它的尸体干什么呀?”
付夕凉根本没空跟他解释,拎着菜篮子冲过去查看黄鼠狼的尸体。“太好了!太好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