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你又怎么知道那些就是西琳想要的？你根本没经历过西琳的痛苦！”空之律者怒道。
“同样的，你也没有体会过西琳经历的温暖。”虚空中的声音再次传来。
“而且，刚才的西琳还没有成为空之律者不是吗？既然如此，那个西琳也是你口中愚蠢人类的一员。
作为引发了第二次崩坏的第二律者，你杀的人何止百万，为什么偏偏对她的死有了反应？
你知道西琳的愿望，但你是西琳心中的恶意集合体，你只是不愿意面对这份愿望罢了。”
“住口！”西琳彻底怒了，无数亚空之矛射向四周，但注定没有任何作用。
“善恶永远是平衡的，哪怕你是西琳恶念的集合体，你也是独立的个体，你的心中也有微弱的善念。”
“我说闭嘴，闭嘴！”
“你如今的模样，和当初的琪亚娜有什么区别？事到如今，你还要无视西琳真正的内心吗？你还要忽视自己心中的善吗？”
镜像空间中的苏尘嘴角自从挑起来就没再下来过，因为他的计划奏效了。
他的每一次开口，都有意识和灵魂双重权能混杂在声音中，潜移默化地改变着空之律者的想法。
以前的空之律者因为是西琳恶意的集合体，她通过自我催眠，越发坚定自己是为了毁灭人类而生。
而苏尘，则用自己的能力，逐渐让她正视自己和西琳的内心，引导她找回自己的良知。
目前看来，空之律者的心理防线已经开始崩解了，再加一把劲，就可以不用嘎掉她了。
“住口！如果不毁灭这些虚伪的人类，西琳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幸福！被人折磨的痛苦，你根本不懂！”
“但刚才那个世界的西琳，原本不是很幸福吗？”
“但那个世界的西琳也没有被那些混蛋折磨！”
“这不也证明了西琳这样的人是多数，而那些疯子科学家是少数吗？”
“……”
“拥有了力量，你不应该再把自己的痛苦施加给别人，而是应该把别人从痛苦中拯救出来。”
苏尘持续忽悠中……
“呵，说的比唱的好听，就像琪亚娜做的事，她在天穹市救了许多人，但她们虽然没死在灾难中，却被人性的恶压垮了。说到底，人类还是肮脏丑陋的蝼蚁。”
空之律者在短暂的沉默后恢复了平静：“人心的卑劣，远比善良更多。就像我和琪亚娜，既然我们是西琳的两面，那为什么是代表恶念的我拥有更强的力量呢？”
“哦？你这个问题是在承认你自己也是卑劣人类中的一员吗？”
“呵，我和那些蝼蚁不一样，我是神的使徒，是净化 世界的使者！”
“但西琳，的的确确作为人类活过，如今的你们也一样。就像你刚才，挥动亚空之矛的时候不就是因为这种幸福不曾发生在你身上而心生嫉妒吗？
况且人类的善恶很复杂，根本不能一概而论。哪怕是本真的我，也不敢说自己绝对善良。
我开过很多杀戒，对于被我杀死的人来说，我就是恶徒。你也一样，只不过你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开杀戒罢了。”
空之律者沉默了，原本对人类充满恨意的她，对自己心中的恨产生了一丝怀疑。
“当一个人的生命中出现一缕光的时候，人会宛如溺水者看到救生圈一样拼命地想抓住它，西琳也是如此。
既然西琳是如此，那么身为西琳延伸的你，身为一个新个体的你，为什么不去放下心中的偏执，亲自感受一下这缕光的温度呢？”
“唉。”空之律者叹了口气：“你这么能说会道，有没有考虑过去参加脱口秀？你这种程度，拿个冠军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苏尘心中一喜：“所以，你的决定是什么？”
空之律者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琪亚娜：“容器，我不会再阻拦你使用我的力量，但我有一个要求。”
“嗯，你说。”琪亚娜回应道。
“如果以后再发现巴比伦塔里那样的研究员，必须让我亲手刺穿他们！”空之律者恶狠狠地说。
“……这……”琪亚娜有点举棋不定，因为按理来说，她们没有对科研人员先斩后奏的权力。
“可以。”苏尘开口道:“手上沾满鲜血的恶徒，哪怕是我，也会将其清算。你的要求不算过分。”
“好。那么，琪亚娜，击败我吧。”
“什么？”
“想要真正发挥宝石的力量，你必须亲手击败我，让宝石认可你。否则，空间的力量你就永远无法掌握。”
“好，那就来吧！”
“嗯？这是？”
在空之律者的视角中，琪亚娜身上燃起了剧烈的火焰，而她自己身上，则环绕着清风。
“有意思，你我各有一半空之律者的力量和一颗宝石的力量，公平公正。只要你能击败我，空之律者的权能就会彻底认可你，你使用的时候就不会有那么大消耗了。”
“谢谢你，西琳。”
苏尘挑起来的嘴角更高了:“好，那么我来当裁判，双方点到为止。预备，开始！”
……
“啊！琪亚娜醒了！”符华的声音响起，吸引了布洛妮娅的注意力。
此时三人的位置，是在支配剧场的深处，原来，在芽衣的帮助下(还有老阴比苏尘)，三人成功突围离开了那里，而且再次重创了支配之律者。
但因为连续的战斗导致体力不支，所以二人不得不决定在这里休息。
至于芽衣，在突围之后就不知所踪了。
“琪亚娜，你没事吧？”符华担心地问。
“班长，我没事。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已经彻底掌控空之律者权能了。”
“你击败了空之律者？”符华惊讶地问。
“嗯。”
“不愧是笨蛋琪亚娜。总是能创造奇迹。”布洛妮娅也笑着说。
此时琪亚娜的意识空间:“喂，藏头露尾的家伙，那个世界的西琳怎么样了？”
“你说的是被你捅了个对穿的那个？”苏尘笑着问。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别别别！我错了！那个世界的西琳很好，我把空间重叠解除之后就倒流了时间，她们都没事，现在的西琳正和朋友们在家给她妈妈过生日呢。”
“是吗？无所谓，反正又不是我。”
“你想看看吗？”
空之律者:……
“随便你，反正我在这也没什么意思。”
“好，那么，见证属于人类才有的温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