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一点也不害怕,还笑嘻嘻地拍胸脯保证。
最后补上一句。
“她亲家奶奶,我跟你真是相谈就欢喜。人家说的啥如故,我们就是。
老爱你那句帅小哥儿了,在我眼里,我家那位就算有了孙子,也不这帅小哥儿,嘻嘻……”
这胖乎乎的人儿哟,就算被人宠成了大胖婶儿,可还是笑的那么欢喜,纯粹。
捡孙女常说的感概:我又一次相信爱情了。
中途又一次短暂休息时,徐一丁应老太太要求,在牛车后面替她娘几个看了诊。
“你偶尔会有头晕目眩,想呕吐的感觉,躺下还觉得晕的很。
半边头偶尔也有点疼,忍一下又能熬过去。”
“是……是有点这些现象,我最初以为是又怀上了,可月事除了来的少一点,也是月月都有来。
咳,脑袋疼我年轻时候用冷水洗过头,偶尔也有那现象。就是有时候半边脑袋会有些烧灼的慌,也不知道是个啥现象!”
徐一丁摇头。
“你啊,这是真吃出毛病来了。一旦渴了,就会心里焦急的想喝水,喝不着就会发脾气的那种。”
“是,是有点。”
包坤表听的面色严肃起来,就算一直说自己身体好的张氏,这会儿也有些不安。
“你呀,明显的焦渴症了。这种病又称为富贵病,一般说来是贪嘴造成的。也有父母遗传的缘故。
不过你这情形,多半是自己吃出来的毛病。每顿不要吃太多,吃多伤内里。
要不老祖宗怎么一直强调,说吃饭吃个六七分饱就行。
你每顿都造几大个馒头和面食米饭,再配上大油大肉的,不吃出毛病才奇怪了。
那个闺女过来,我也给瞅瞅。”
张氏已经要哭了,她这一刻想了很多。
就觉得自己哪哪都不舒服了。不过,大夫在给女儿看病,所以她倒也没打扰,就一个人想啊想。
想到难过处,看着一直握紧自己手的帅小哥儿,眼泪唰的就出来了。
“坤哥……呜……”
包坤表赶紧揽过她擦泪。“别怕,有这位在我们能治。”
“可是……先别说,看看三个姑娘的怎么样!”
很快,三个姑娘的看完了。
“都有些问题,好在人年轻,症状都不明显,只要控制饮食,多运动,这些小毛病以后会改变的。
若现在不改变,往后成亲了怀上孩子,那可就是生死关。”
“这么……这……是我害了你们几个啊。”
张氏真的哭了,她没想到自己想办法让家里人吃好喝好,最后却害在吃喝上面。
哭完,张氏又咬着唇嚼着泪问徐一丁。
“老人家,你就说我还能活多久吧,我,我好安排后事。”
“只要控制的好,几十年不成问题。我问你,这段时间逃荒,你那些症状应该改善了不少吧?”
“对对,是改善了的,眼睛也不花了。之前杀猪的时候,眼睛模糊的时候居多,我只以为是自己上了岁数,要服老了。”
“那就是焦渴症的缘故,唉,所以说吃喝不能过度啊。什么东西都是物极必反。
平时偶尔少吃一些,对我们是一种享受。
但是吃的过多,好东西也会伤人害人就是这样一个理。”
“造孽哦,我一辈子杀个猪,最后还得了这么个富贵病。”
知道自己还可以控制,三个女儿也只需要饮食控制,加运动就可以控下来,张氏倒也不再慌张。
温家人都围着看完了全过程,最后李氏啧啧感叹。
“要不是今儿看了她亲家母的诊治过程,我也会犯一样的错呢。咱穷人嘛,平时只觉得顿顿造肉,有大油吃,那就是顶好的事。
可今儿看来,亲家母以后都得吃的素淡不说,还得少吃。唉,这都叫啥事儿啊?”
“所以啊,你们可记住了,以后咱家就算是有了,饮食上也不能太过于造作。而且,这件事情还告诉我们一件事。
就是事不能太过,要不好事也能变坏事。”
大家全都点头。
原本应该开一些药的,但徐一丁说了,这逃荒路上哪有时间去熬药啊。
反正最近都是逃荒,张氏这焦渴症也不是特别严重,就先从管住嘴,迈开腿开始。
先把饮食毛病改了,这天天走那么远,说不定逃到了地头,那焦渴症都不用喝药了。
这一点秀水也赞同,因为她在现代也有认识的人得了这病。
血糖控制下去了,一直保持着正常值的话,那是真不用吃药。
毕竟,吃药也是伤脾胃肝这些啊。
“老爷子,你说这些病是怎么得的?我听有位流医说过,咱们这身体里的五脏,有胰腺。
据说焦渴症是因为胰腺出了问题,不能消化食物中的糖份。
糖分在体内又会出问题,长久下去就会伤及肝肾心脏等各部位。
说是伤了胰腺,但是十有九个这儿受伤的人,其实都是肝出了问题。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要调胰,就得先治肝肾!”
老爷子陷入沉思当中。
“你这个思路很不错,老头子我得再揣摩揣摩。空了还得用小兔子试验一下。”
徐一丁兴奋极了,看着秀水的眼神也贼慈爱。
他是真庆幸跟他们一块儿来了,要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心德交流呢。
果然祖师爷说的对,行万里路,治万桩病,得万件功。
和老爷子讨论了一番,老爷子又陪着他们去看之前受重伤的几位。
三花爹的烧退下去后,这几天勉强能挪动一下了。
老爷子只当他们要看的只是普通外伤,但当秀水自然揭开三花爹衣服,检查那些伤口愈合度时,他震惊了。
“我看看……”
他撸起男人衣服,弯腰认真察看着那些缝合的伤。
最后再抬头时,满脸都是不敢置信。
“这这……这是谁做的?不对,应该是……是谁缝合的?这种伤,就算是……我认识的那医术高超的老人家,他也无能为力。
还有,这种伤之后的高烧高热,往往都是致命的。可现在看他哪怕是伤在肚脏处,居然看起来恢复还可以。
精神也还凑合,这,这是我认知的受伤?”
这种病他以前但凡瞧见,都只是摇头说没得救。然而,这是逃荒啊,逃荒的路上,是谁有这样的手笔?
这俩丫头?不,不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