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说了皇上可不许笑话,记得幼时家中几位兄长在学堂读书,因为偶尔贪玩并不能领会其要义,便要回家里来反复诵读,几位兄长为了不分神便请我来督促,久而久之,嫔妾也记住了些粗浅知识。”
福子浅浅一笑,似是想起了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又想起如今与家人已有数年未见,不知父母亲与哥哥们都如何了,愁思也浮现于面。
雍正想起调查中提到的福子的几位哥哥,倒个个是踏实肯进的,日后若成长起来也是福子的一个助力。
念及此,雍正柔声道:“你的几个哥哥都是好的,等日后姝儿升了位分,朕会给你母亲赐个诰命。”
这倒是雍正的真心话,他没打算让福子一直待在低位上,虽然福子是宫女出身,但容貌行事却是处处合他心意,给些恩典也不算什么。
只是在这后宫中终究家世重要,若家世不显晋封过快也不能服人,除非有孕,否则那些言官又要上折子谏言了。
日后若福子家中兄长有人在朝为官,也是一个依靠,因为雍正此刻仅仅是宠着福子,而不是护着,若福子哪天失宠了那日子便会难过了。
福子闻言,脸上浮现出惊喜之色,眼眸中仿佛布满星辰:“那姝儿就提前谢过皇上。”
“只是皇上对嫔妾这么好,姝儿却没有什么可以报答皇上的。”福子表情落寞,看上去让人心疼不已。
“姝儿在就是对朕最好的报答了,可不许再难过了。”雍正哄道。
福子缓缓绽开笑容,只是笑中带着一丝脆弱,即将开始搞事。
“姝儿自知没有良好的家世可以襄助皇上,也没有过人的才艺可以为皇上解忧,唯有一颗真心能完完全全地送给皇上,姝儿只希望皇上能时时顺心,万事如意。”
这一番深情告白可以说是乱了雍正的心,他有过那么多嫔妃,可从没有人和他说过这样的话,只有面前的独一无二的姝儿,把自己视为她的全部。
没有掺杂任何的利益和杂质,这份情意纯粹得让人不敢相信,可雍正能感觉到,姝儿说的都是真的,这样真挚美好的感情,让从来自私自利的雍正都不想破坏。
“姝儿的心意朕知晓了,若是得空,给朕绣个荷包便是再好不过了。”
雍正一时不敢回应,只把话题粗略地带了过去。
而福子却是没有在意,看着面前自己唯一的依靠,幸福生活的给予人,升级路上的boss,羞涩一笑。
至于做荷包什么的,当然是越晚做越好了,毕竟她的技艺不精,需要多多练习呢。
雍正看着福子的娇美容颜,道:“夜深了,早些安置吧。”
又是一夜春色旖旎,可能连雍正自己都没意识到,自从遇见福子后,他想起纯元皇后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第二日,又是向皇后请安,请安没什么,可被折腾过还要向皇后这个主母请安,实在是累得慌,每天看见这么多丈夫的小妾,莺莺燕燕,想必皇后心里也很膈应吧。
今天福子由于拖延症犯了,虽然永和宫离景仁宫近,但到的时候大部分嫔妃都来了,福子只能一一给比自己位分高的人请安,然后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唉,还是得努力提高位分啊,不然这光见礼都要累死了。
她连着两日侍寝,其他嫔妃见不着皇上的面,自然对她有怨气,福子难免听了些酸话。
“这姝答应已是被皇上连宠两日了,有这等狐媚容貌在皇上身边,哪还能想得起咱们?这宫女出身的人就是不懂规矩。”
“齐妃娘娘,这姝答应身份低微,任他再得宠也万万越不过您去,怕是哪天就被皇上抛到脑后了,哪里比得上娘娘的福泽深厚,您可是三阿哥的生母。”
齐妃和富察贵人说着悄悄话,只是那声音一点也不小,言语刻薄,像是刻意要让福子听见才好,而周围的嫔妃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当没听过。
福子却不是十分在意这些,毕竟这不痛不痒的酸话听了也不会少块肉,谁叫她得宠呢。
齐妃和富察贵人都是出了名的蠢人,一个实名制投毒,一个作天作地,不用福子收拾她们早晚也讨不了好。
若是与她们计较反而是让她们抓住了把柄,毕竟自己现在还只是答应的位分。
齐妃这个人若是没有皇后也成不了什么气候,若是能重创皇后她也就不敢冒头了。
请安回来后福子在同顺斋补了会觉,吃了吃点心,不得不说这种混吃等死有人伺候的生活实在是太无聊了。
看来有空她还得发展发展爱好,不能这么无聊一辈子啊,当然福子也不愿意像敬妃一样数砖头,或是华妃那样,只为了一个男人活着,完全失去了自我。
不过很快福子就没有心思想东想西的了,因为养心殿那边又宣她侍寝,算来已经是第三次了,不过福子可不会劝皇上什么雨露均沾,她又不是皇后。
一个小老婆劝丈夫去睡其他的小老婆,不是很可笑吗?
福子估计自己连着承宠的日子也快结束了,毕竟皇后会出手,就算皇后不出手,太后大boss也不会置之不理。
谁叫皇上肩上担负着繁衍后代的重任呢,而爱新觉罗家又专出情种。
延禧宫中,富察贵人听说又是福子侍寝,忍不住烦躁,嫉妒的女人极度可怕。
富察贵人觉得自己出身满军旗富察氏大姓,虽不是沙济富察氏,但父兄也算得力,可就是一直恩宠平平,如今一个宫女凭着狐媚姿色都快骑到她头上了。
富察贵人满心的郁闷难以抒发,在看见正要出门时的安陵容,便忍不住将火发在她身上。
谁叫这安陵容总是一脸晦气相,凭白让人不喜。
安陵容被羞辱也不敢反驳,只是眼眶微红,仿佛要落下泪来。
富察贵人是家中嫡女,最是厌恶这种小家子气的模样,装可怜给谁看呢。
“成天哭丧着脸给谁瞧呢,巴巴地凑到人家面前,倒是一副真心姐妹的模样,哼。”
说罢,便轻蔑地扫视了一眼安陵容,大步走回房里去了。
安陵容在原地微微颤抖,单薄的身子仿佛站不住似的,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屈辱地说不出一句话,连呼吸都似停滞。
宝鹃小心问道:“小主,咱们还去碎玉轩吗?”
“去。”安陵容声音低哑,莞姐姐是对她最好的人了,她当然要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