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芙突然就愣住了，脑子像是被当头打了一棒下去一样，晕乎乎的。
对啊她怎么敢和这个男鬼这样说话的？万一他晚上又吓她怎么办？
这一个星期来，她都被吓死了，走路都在担心会不会突然出车祸。
她悲凄地把目光转到直播间孟笙的淡定的脸上。
不对，她现在也算是有大佬罩着的人的，区区小鬼，有什么好怕的？
方芙果断地把镜头转移到窗户那边。
孟笙淡定地瞥了一眼柳桥言，柳桥言瞬间不敢动了。
这身上的金光，他真的动都不敢动。
“你有傅音婉的联系方式吗？”孟笙在房间里问道。
方芙打开聊天软件开始找起来。
之前为了方便给傅音婉送食疗和药膳的谱就加了傅音婉的vx。
方芙：“傅小姐，有点事想问问你，方便来‘孟静澄’大师的直播间吗？”
另一头的傅音婉正在办公室工作，听到消息铃声的通知，没有理会。
等手上的资料看完后她才拿过手机，才看到方芙发的信息。
傅音婉抿了抿唇，不知道对方有什么事，脑海里闪过小姑娘圆圆的小脸和期盼羡慕的小眼神，最终还是回复了。
直播间的友友等了一会儿，连线的小屏幕多出了一个框。
只见小屏幕里是一位黑长卷发，穿着烟灰色套装，气质清冷又强势的女人。
此时傅音婉坐在办公椅上，微垂的眼眸，目光睥睨了过来，温婉的脸配着那种女强人的气势，不少友友有一种被自家老板支配的局促感。
傅音婉注意到另一边的小屏幕上就是那个小技师，低声问道：“怎么了？”
声音微冷，像是清冽的山泉水，音色虽然冷，却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柳桥言听到傅音婉的声音时，马上飘了过来，妄想挤开方芙的身体自己霸占手机，身体却穿过方芙的手臂。
柳桥言：“……”
忘了，自己已经死了。
方芙吓得尾椎骨都麻了，紧紧得握住手机瞪柳桥言。
傅音婉瞄到一闪而过的脸，脸上有些恍惚，还有一丝害怕。
柳桥言才不管方芙有没有被吓，他飘到床头，“婉婉！是我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还看到柳桥言的身影，傅音婉先是吓了一跳，身体猛地往椅背靠，撞到了椅背。
柳桥言不是已经去世三年了吗？
怎么会……
想到那些年的事，她紧紧地抿唇，脸色冷硬，很快又放松下来了。
不多一会儿，傅音婉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管理，没有丝毫害怕浮于表面。
“你不是…去世了吗？我还找大师超度你了，你怎么不在地府？”傅音婉冷静地问。
柳桥言一脸憋屈，“你之前请的那个大师是假的，就是个骗子，这些年来我一直在你身边。”
似是想到什么，他急忙说：“放心，我离你远远的，就看看你，不会伤害到你的。”
方芙在一边听着，嘴角抽搐。
不伤害温柔大姐姐，去伤害她是吧？
傅音婉听到对方一直在她身边，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交叉着的双手把自己掐得死死的，手指都没有了血色。
“那你怎么……在小芙那？”
柳桥言哑声了。
他说不出口，因为自己嫉妒方芙才想过来吓她。
孟笙听到这句话，不得不开口说：“看不顺眼方芙呗！嫉妒她得到你的好感。”
傅音婉早就注意到那个长得很萌的主播了，也看到弹幕都在说刚刚发生了什么。
听到孟笙的话，有些尴尬，但是能成大事的哪个脸皮不是厚的？
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镇定地说：“柳桥言，你误会了，我对小芙并不是什么好感，只是觉得小姑娘还小，多照顾照顾而已。”
柳桥言才不相信。
他很熟悉那个眼神，音婉明明是产生了别的意思。
他第一眼看到傅音婉的时候，就是这种眼神。
柳桥言飘在那里没说话，嘴角往下拉着。
方芙：“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啊？还有，这个鬼大哥，我可不相信你只是出于嫉妒才吓我。”
她做的梦恐怖死了，她都快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了。
这怎么可能是那么单纯的吓吓？
「我也想知道，这个帅男鬼到底是怎么死的？」
「谁会相信一个男的会因为嫉妒去害别的小女生啊？无缘无故的，而且还是一只鬼，那么年轻应该是横死的，横死的还没被超度走，就是找替身咯！」
方芙看到找替身几个字眼，身体都僵住了。
“柳桥言，不管怎么样，我们以前没有可能，你死了更不会有可能的！”傅音婉瞥到方芙的脸色，有些不忍。
柳桥言听到后眼眸里一瞬间充斥着伤心和愤怒。
“为什么？我喜欢你那么多年了，为什么你就不愿意多看我一眼？”愤怒悲伤让柳桥言的魂体隐隐发出几乎实质的黑色。
方芙只觉得自己周边突然变得更冷了。
孟笙皱了皱眉，抓起手中的一道符箓，心念着方芙现在的位置烧过去。
傅音婉：“你那是喜欢吗？你那是爱吗？柳桥言，你只让我觉得恐怖！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柳桥言还没做出其他反应，身体突然被金光罩住，他挣扎着都不能动弹。
随即他阴冷的目光看向屏幕前的孟笙。
孟笙：“看什么看？”
柳桥言敢怒不敢言，他打不过。
柳桥言的表情狰狞，特别是看向傅音婉时那熟悉粘腻的目光让她小心脏都抖了抖。
怪不得这几年她还是觉得身边有不舒服的目光，还以为又出现了和柳桥言一样的人，她观察了很久都没有发现。
“大师！能把他送下去吗？多少钱我都愿意付！”她抬眸看向孟笙。
孟笙：“可以。”
“休想！婉婉！我不会离开你的！休想送走我！你……”柳桥言紧张地大喊，忽而又低声哀求道：“求你了，婉婉，我以后会离开的，你别现在要我走好不好，我…我不舍得你。”
他说着的时候，身上还不停地挣扎，想从窗外飘出去，但是金光紧紧的笼罩着他。
傅音婉扭过头不想去看他。
方芙紧绷的身体突然放松下来，继续听傅音婉说话。
傅音婉出身并不好，家里很普通，她和柳桥言是初中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