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说这个房子已经租了半年了，但是我这个房间上一个同事离开后空了两个月，然后我才搬进来的。”
而且师姐看她年纪小还给她垫了一个月的月租，让她下个月再还给她。
“因为我是学徒，排班比较晚，都是下午两点下班，晚上十点下班，但是师傅要求每天十点就要到，跟她学几个小时。”
「这是学徒吗？这不是把你当廉价劳动力？」
「还好，按摩这工作以前做过，正规的培训确实很多，就那个穴位就把我记麻了，背了好久。」
「早上十点去到，晚上十点下班，都十二个小时了，真的是钱难挣屎难吃啊！」
方芙看到弹幕，脸色有些着急，圆圆的小脸都红了，“还好，师傅对我很好的！很照顾我！”
孟笙点头，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白皙细长的手指在新买回来的青绿色玉镯衬托下，显得格外修长，透着温润的白玉色。
平缓了一下心情她又继续说道。
“搬进来前两天倒是没有做过什么梦，每天都睡得很香，上个星期我就开始做噩梦了。”
“大师，你刚刚有没有看到我房间里有什么别的东西啊？”方芙紧张又好奇。
“我总觉得房间很不干净，不是东西脏乱，是心理上给我一种很不干净的感觉，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错觉，每天都打扫好几遍。”
做噩梦后她就觉得应该是房间里有别的未知的东西。
心里更加害怕了。
孟笙：“有的。”
“你做了什么噩梦？”
“真的有？呜呜呜我和家里人说他们都不相信！还说是我的错觉。”方芙都要哭出来了。
自从她辍学出来打工后，她就觉得家里人都变了。
以前爸妈天天吵架，都说挣钱难，还有弟弟妹妹要养……
“上个星期，第一天我梦到自己快死了，梦里我生了一场大病，人一直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诡异的是，梦里的我还很开心。”
“第二天梦到我房间旁边那一面墙被红色的血迹写上了我的名字。”
方芙直到现在还能想起来，梦里的自己多么的无助，她似乎睡了很久很久，迷迷糊糊醒来时，窗外的残阳昏黄的光照射到房间里。
屋内没有开灯，每个物件都被昏黄的光拖出长长的影子。
窗帘垂挂在窗户两侧，黑乎乎地像两个不认识的人站在角落。
明明身在闹市却听不到一丝声音。
静得时间都要停滞不前，梦里她觉得非常孤独。
转头一看，身后的洁白的墙上“方芙”两个字超级大，占了整面墙，红色的液体在墙上因为重力被拖拽出长长的痕迹。
吓得她心脏砰砰直跳，意识到是梦的时候，死活醒不过来，刚刚睁开一条缝的眼睛不断地因为困意闭上。
还是师姐回来看到她还没醒来，都快到上班时间了，进了房门把她叫醒。
她才能醒过来。
“第三天晚上，我就梦到，我的灵魂从身体里出来了，然后我的身体被别人霸占了。”
方芙眼珠子小心翼翼地往周围转动观察着。
生怕房间里的“别人”也在听。
“大师，我该怎么办啊？从我开始做梦后我就不断地倒霉，每天都会被客人骂，想买什么轮到我就没了……”
「梦都是反的，说不定是好梦嘞！」
「可是大师也承认了，房间里确实有别的东西啊？」
「这种梦，实话说我真没梦到过，我只梦到过有鬼追我，有时候我还梦到我在杀小日子过的很好的小胡子人，醒来后热血沸腾。」
“大师，这真的只是梦吗？不是有……那什么吗？”
孟笙：“不是，是……有鬼。你想一下上个星期你做梦前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人和事？”
“奇怪的人和事？”方芙皱着眉回想。
上个星期她还在师傅底下学习，有时候会跟着师傅一起到房间里给客人按摩。
但是这种情况都是好说话的熟客，客人也不会介意才让她跟在旁边学习。
师傅还会让她试一下手感和力度。
做梦之前……
好像没什么不同。
“我好像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吧？”方芙想不出来。
孟笙：“是吗？那种让你突然感到害怕的事都没有？”
突然感到害怕？
方芙猛地瞪大眼睛。
“有！有一件事！上上个星期五的时候， 有一个新的客人来了，师傅问过对方后，她就允许我跟着在旁边学习。”
那个女客人叫傅音婉，很好听的名字，晚姐让她师傅去工作的时候她刚好就在旁边，就听到晚姐说女客人的名字了。
然后傅音婉这个名字在她心里绕了几个圈。
进入房间后，女客人听到她师傅问能不能带上徒弟在旁边的时候，还愣了一下，扫了一下旁边站着有些局促的她。
最后点点头，开口说：“可以啊！”
方芙心想，怎么声音也那么好听啊？
师傅让方芙做最基本的头面按摩，因为这个不吃力，也是方芙第一个学会的。
方芙小心地倒一些精油在手上抹匀，小心地用拇指指腹从印堂穴开始经前额两侧抹往太阳穴……
心里感叹，好嫩啊！
傅音婉长得很漂亮，微卷的长发被高高扎起，饱满的额头看得她很羡慕，脸型流畅到可以在上面滑滑梯。
闭上眼睛时，整个人特别温婉就像她的名字一样。
第一次见面给人的感觉却很凌厉，有种强势的女强人气势。
傅音婉舒服地喟叹一声。
微微睁开眼，看着眼前认真的小圆脸，眼眸接连闪烁几下。
方芙按摩完后，师傅让她从旁边站着看，傅音婉却突然说：“让她来吧，你在一边指导就行。”
方芙的师傅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尴尬地说：“可是…小芙她没学多久。”
傅音婉抬起手摆了摆，“没关系，小姑娘还小，总要学习学习的。”
“那…那好吧。”方芙师傅只好应下了，在一旁站着，一边说一边让方芙上手。
方芙刚开始紧张得有些不知所措，一连做错了好几个动作。
还一不小心力气用得有些大了，傅音婉轻呼了一声。
方芙连连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