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嘛,哪有那么容易如愿。
许明三人找了剩下一上午的时间,再没遇到过一只青铜级,连灰石黑铁都没有!
毕竟这儿之前几日就被他们扫荡过了,不少魔兽之所以遇见频率不减,是因为老师教官们一直把深入的往这儿赶。
黑石山范围百里,黑石镇往后的四十里的生物,体形大于兔子的直接被清了八九成,
这可是一千多人,虽然只有一两百人真正的去战斗,但也是一两百个超凡者,没一个不比普通成人强,而且还都是只管杀不管埋的。
不过也不用担心生态破坏,他们清空的只是以黑石镇为起点的片面,周围的兽类和黑石山另一边的魔兽会很快填补过来,几个月后就一切如初了。
于是他们仨往回走,回程又遇到了威朗他们。
威朗他们运气不好,没遇到过青铜级,不过遇到了的话也不一定是对手。
碰面的第一瞬间,威朗就往莫文手背上瞅。
1203。
他松了一口气,没我高。
那就可以好好聊天。
“看来你们也没遇上大的?”威朗笑了笑:“但也不错了,一千两百分,阿莫夫的第二名稳了。”
他装作无意地展现手背上1269的数字:“就差半只黑铁,你也就是运气差了些,否则我俩应当一样积分的。
短发少年扬了扬眉,不过语气很谦虚,胜利者的美德嘛。
他确信,整个阿莫夫这一届不会有比他二人更优秀的学生了。
莫文失笑,也没说什么,估计怕打击到对方。
许明也没开口,低调,是胜利者的姿态嘛。
但一边的小姑娘就生气了,哼了一声:“遇到了,然后这两个傻子还要硬打,差点就出事了。”
威朗内心一颤,飞快扫了一眼她的小手。
672。
“呼~”威朗放下心来,开朗的笑道:“所以你们少了一人?但不是全军覆没,能在路上遇见就是好事。
他不怀疑准备充分的莫文可以重创击杀青铜,但也不认为他们可以从青铜级魔兽手中逃脱。
以上这句话看似矛盾,却充分体现出了法师的特色:高攻低防。
所以应该是受伤的青铜级带走了一个人后跑了。
“还好没事。”伊丝艾拉赞同的点头道:“幸好他临时诞生了一个天赋,干掉了那头寒猿,否则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威朗的笑容僵在脸上。
什么?你说什么?
临时诞生了天赋?
干掉了寒猿?
他看了一眼许明。
嗯,是那个单法术位的名人没错。
所以——他质疑的目光逼视伊丝艾拉:你要不要再想想自己说了什么?
许明右手正在屁股后面抓痒,威朗也不好直说,说你别挠了先让我康康,我康过了之后你想怎么挠怎么挠……
伊丝艾拉没反应,他又转盯着许明。
许明发毛,停止抓痒:“怎么了?”
“没什么……”威朗的语气忽然就失魂落魄了许多,骄傲与自信啪的一声被毁灭。
他再看问莫文时,已没了竞争之意,眼睛里写满了同病相怜。
我们两个堂堂的天才,一个风系法术位过五十,一个火系法术位过四十,却加起来都不如一个只会球球的家伙……
奖励他不在乎,他只在乎积分,在乎赢,在乎超过别人成为第一。
莫文摇头轻笑,他没看出对方眼中的同病相怜,但知道这位竞争对手与熟人的心中在想些什么。
莫文并不为之执着。
别人比他强,那就强呗,强的是被笑话的许明也无所谓,人家苦练单个法术多年,凭什么不许他诞生天赋?凭什么不许他更强。
正如之前的他,愿意带三个“菜比”一起。
他从不会嫉妒强者,因为他坚信自己将走到那一步。
他亦不会轻视弱者,因为他也曾从那里走过。
更何况,谁知道对方会不会是未来无匹的王?
莫文小队与威朗小队在回去的路上合并。
在他们前方数里,维比亚骂骂咧咧,他都无法理解,莫文他们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干掉寒猿的。
那头寒猿也是白痴,怎么中了那么多火系法术?都不会闪的吗?
难不成它还是铁肺恶犬的混血杂种,嗜热?
维比亚越想越气,更想更气!
那可是三千分啊三千分。
他虽然是蔡伦魔法学院这几届里最优秀的学生,可1300来分还是有点不保险,只有分掉一只青铜才可以让他有安全感。
“火伤,为什么会是火伤?难道是他队伍里另一名黑铁法师?”维比亚到现在还记得那时的对话,让他尬的一时无法言语。
反正他是不信,另两个见习法师可以凭一级法术达成这种效果。
他的脑中有个想法一闪而过:他想举报莫文小队抢怪!
算了,太双标了。
而且那周围也不是没有老师在。
“如果我的第一被别人夺走了,那这个仇,我可就得好好的记下了。”维比亚捏拳。
……
傍晚七八点时分,许明一行人终于回到了黑石镇。
小镇里密密麻麻都是人,比当初的第零天下午回来的时候人还多。
1000多个学生,其中七八百人一开始就没想过深入黑石山,还有100多人没有组成强队,亦没有考虑过去狩猎青铜级魔兽,所以回来的都比他们早。
真正没回到镇上的,也就四五十人了吧。
同时,某些地方也有人在哭,在闹。
死人了,三个。
一个法师学生,两个战士学员。
一个是被魔兽抓伤,大流血,但为了积分没有去选择治疗,简单包扎了几下,结果因失血过多而死在夜晚,发现他人没了的时候,闯进帐篷时还看见他张着嘴,眼睛中满是恐惧,可惜他那时已经失血过多,想喊出声音,却没了那份力气。
另外两个人都是老师正好不在附近,结果被魔兽打中致命处,然后发现的又迟了一步,回天无力。
“死亡……”许明有点悲伤,这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沉重了,更别说其他那些平均13岁左右的孩子。
不过,在这个时代,死亡对于人类而言并非是罕见之事,当事人是一切皆空,但其他人的感觉也就那样。
那三个学生的朋友们哭哭闹闹后,心情也就平息了下来,还参与了夜晚的狂欢。
也许再过个一年两年,除了他们的父母,就再也没有人会记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