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虎似乎听到了什么风声,把李丛约到茶社却也什么都没说。
他找了个几人陪着李丛玩了几圈麻将,其中一人就是姚启。
姚启也很奇怪,明明手气很好,完全可以和牌,却又每次巧妙的让李丛赢了。
茶社的人看起来欢天喜地。
姚淑婉也是,李丛每和一次牌,她都会开心的亲他一下。
姚虎带头鼓掌说什么,夫妻恩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之类的话。
他明明是个粗人却玩起了文人那一套。
这天,姚虎找人陪着李丛喝了许多酒,姚淑婉全程作陪。
看他喝得醉醺醺的,姚虎劝他不要回家了,留下来让妹妹照顾。
李丛说公司里还有事必须回去处理。姚淑婉看似也喝了不少,当着哥哥的面扑在他的怀中撒起了娇。
让来让去,李丛头晕的厉害随着姚淑婉回了房间。
即便他醉眼朦胧,还是看到了灯下摇曳的红烛,以及红彤彤的大红囍字。
这时,他才想到今日的喜从何来。酒精上了头,他有些不由自主,柔声唤了“婉婉”抱起了她。
姚淑婉不知何时把卷发拉直了,酒精晕染过的脸颊粉嫩桃红。
他看着她,轻轻的放在了床上,“你好美……我好想你……”他俯身浓烈了吻了下去。
他狂烈的热吻如饥似渴,姚淑婉在他身下发出了性感的“嘤嘤”声。李丛的心狂跳不止,这个吻他似乎等了千年之久。
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李丛根本顾不上接电话,脱下衣服扔到床头。
姚淑婉反手紧抱着他,回吻着他的耳朵,他的鼻子,他的眼睛,他脸上的每一个部位。
李丛一惊,“你不是清欢?”他的声音很轻,不知道姚淑婉听没听到。
她咬着他的耳朵停了一下,又细雨般的吻着,紧跟着解开了李丛的衣扣。
沈默再次打来了电话,李丛清醒了些,摸过床头的衣服划开手机便说:“我跟婉婉在一起,不要打扰我们。”
他的话把沈默好一个惊,还好他反应过快,直接说:“赶快去院,秦叔叔在手术室晕倒了!”
李丛连忙起身穿起衣服给姚淑婉道歉,“对不起婉婉,我得先去医院,回头好好补偿你。”他逃似的跑出了茶庄。
这出戏,他跟沈默并没有约定好,却演得简直天衣无缝。
他的电话来得简直太及时了,说出许清欢的名字时,他几乎预料到全盘皆输。
没想到沈默一个电话把他救活了,姚淑婉一定也会以为是自己喝多了听错了名字。
毕竟,他跟沈默说话时,仍然叫着婉婉。
这场诱惑让李丛内心激荡着始终不能平静,他直至凌晨时才闭上眼睛。
清晨起得有点晚,司机在江南风景外等了他好长一段时间。
快到公司时他似乎还没有清醒,以为是眼花了,荭沅大门口有群人围堵在那里。
安保人员在公司门口拉上了警戒线,一大群人吵吵嚷嚷的说着什么。
司机刘洋给李明显开车时也见到过这样的场面,他好心提醒李丛:“李董,这些人一定是来找事的,要不咱们绕道吧!”
李丛不以为然的说:“不用,去看看怎么回事。”
车缓慢的开至公司门口,还没等李丛下车,就有人跪在了车前一副拦轿喊冤的模样。
两个女人看起来蓬头垢面,她们手举着讨薪的牌子,哭哭啼啼的喊起了冤:“家里的孩子等着米下锅……”,“家里的父母等着钱治病……”
李丛突然想笑,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搞的跟拍戏似的。
这么大的荭沅科技竟然有人跑这儿来要米下锅?是有人把公司当成“施粥棚”了吗?
看到女人靠近了车身,人群呼啦一下紧紧围着两个女人,有人开始指指点点的评论着身后的办公大楼。
有人拍照,也有人指向车内愤愤不平的嘟囔着。
车窗的密封性能极好,李丛自是听不见的,但他能看得清楚,车外现场的面孔如舞台上的小丑似着,在以丑角的方式表演着一场闹剧。
此时他特想笑,推开车门时还没有止住笑颜下了车。
李丛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跪在地上的女人面前,他弯腰想要扶起她们,“大姐,咱们这样可不好,有事不如站起来说话。”
李丛不说话还好,他这一张口,两位“仙”似的女人直接坐在地上嚎嚎大哭。
瘦瘦的女人抓着他的衣角,哭天抹泪的喊屈:“没良心的企业,工资都半年了还没发放,黑心的老板还让我们自己来要钱。我们有苦找谁诉啊!连个负责人的面都见不到……”
看起来有些胖胖的女人更有意思,她直接唱了起来:“我的个天哪!有没有人管呢,我男人是没白没夜的加班加点啊,他们不但许诺的加班费没有了,现在连孩子上学的钱都拿不出来啦……阿……”
这也太奇葩了!一胖一瘦,一唱一和,她们这是把公司门口当舞台了吧!李丛一看这情景就知道有人故意为之,哪有做戏做到这么假的?
他的脸上立刻浮上了层董事长该有的肃穆庄严,“停!你们两人不用在媒体面前演戏了。到底出了什么事,谁欠你们钱,跟我去办公室里好好说行吗?”
他的话让外人听起来多了几分不耐烦的感觉。
“什么叫好好说,就在这里谈,谁知道去了你们公司会不会欺负我俩!”瘦瘦的女人擦了擦眼泪,对着记者的镜头大声说着。
李丛的眼中哪容得下这种无理取闹的事,“行,不去是吧!你们喜欢就站在这里跟记者谈吧。”他转身回到了车上,不悦的对司机说:“掉头。”
刘洋提醒李丛,如果这样走了,媒体会把事情吵翻天的!
李丛掸了下被女人拉扯出褶皱的衣角,看到伸不平,他索性直接脱下西装扔到后座上。因为怒气升腾,系的很板正的领带似乎也束缚了呼吸,被他用力扯了下来。
“你难道看不明白吗?这两人一看就是在找事,凭她们那点力量,怎么可能会跟媒体一起守在这里。我总不能陪他们一起唱大戏吧!开车!”
李丛的话才说完,好像车外的人能听到似的,他们没有堵着车,反而很有规律的散开了,甚至还有种要“欢送”他们的意思。
“妈呀!这也太离谱了!电视上不都上演着要砸车什么的吗?她们竟然主动让路。今天这是遇到了哪路神仙。”司机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小声低语着。
最终他还是听老板的话,掉转车头,送李丛去了沈默的单位。
听李丛把前因后果都讲清楚了后,沈默也知道这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至于为了什么,他也想不出来。
要钱还不留人?带着媒体,又没有采访问话之类的情节。感情一帮记者只跟着做了场观众!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谁又能知道!
臧泊策做为旁听者,脑子更清醒一些,“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是不知道,但我可以确认,一会就有好戏看了。剪集一段片子的时间并不是太长,咱们盯着圈里的论坛,看看这帮人抱着个团线能绣出什么花样来!”
两杯茶水的功夫臧泊策喊了起来:“沈默、沈默快来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视频中的画面并没有对当事的面相做模糊处理,两个女人悲痛的眼泪和李丛的笑成了鲜明的对比。
画面上还配上了一句话——《讨薪者求告无门当街哭泣,荭沅董事长笑而置之不理》。这拍摄手法简单有置人于死地的嫌疑。
“这招厉害,还没怎么着呢,李董顷刻间被推到了道德谴责的至高点上!等着吧,一会全网骂声一片。”
臧泊策就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李丛的脸已经拉的那么长了,他硬是没有看出个子丑寅卯来。
沈默轻点着鼠标,神情淡然。
“李丛,看样子对方是故意让你看出破绽来,然后等你上钩。难怪他们腾出一条道让你的车先走,如果你当时不走,他们反而没戏场了。你说怎么办吧?反正我是束手无策了!”。
沈默一独具慧眼的人都能说出这么丧气的话来,李丛彻底没了信心。
这些人让他当众出糗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想起来也怪自己,身份不同了还跟以前一样我行我素的怎么可以。
这下好了,自己酿下的苦酒自己喝吧。
黯然神伤的李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想,她们还会再来的。下次再见面我应该怎么做?”李丛问沈默。
沈默如同拿着玩具,将鼠标噼里啪啦的点着不断的切换着屏幕上的文件。他思考了良久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给出了四个字:“躲着、等着!”。
李丛用求援的眼神看向臧泊策。
臧泊策摊开双手,也只是抱以歉意的笑容。
南宫卿自是不会多言的,尽管沈默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也仍然保留一副徒弟对师傅的恭敬之心,听之认之,从不表述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