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前坐下。
陆卫东没急着说正事,而是跟陆富贵东拉西扯了好一会闲话,这才转入正题。
看着陆富贵。
他一脸肃穆道:“富贵叔,乱砍乱伐是不是违法的?”
好奇瞅眼陆卫东。
陆富贵点点头,吧唧口旱烟道:“公社确实有下达这样的文件。怎么,你要砍树?”
“我不砍。”陆卫东讪笑两声,摇头道。
“你不砍,你问这些干什么?”
陆富贵没好气白了眼。
乱砍乱伐确实违法。
可若是自用,跟村里打声招呼,村里基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眼。
陆家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木头。
后面一大片山全是树。
挠挠头。
陆卫东尴尬道:“富贵叔,你还不知道吧?”
“我知道什么?”陆富贵皱皱眉,一脸纳闷。
挪了挪凳子。
陆卫东凑近小声道:“我听说耗子给人打家具呢。木材哪来的?肯定是偷砍偷伐的。这事,富贵叔你可得管管。”
闻言。
陆富贵眉头紧锁,一脸严肃:“你说的真的?”
“千真万确!”陆卫东心中暗喜,脸上却不动声色道:“富贵叔若不信,可以去他家看看。满院子堆满了木材。”
陆富贵脸色更添几分严肃,吧唧吧唧用力抽了几口旱烟。
这事他不知道。
陆皓也没找他报备。
若真如陆卫东所言偷砍偷伐,那事情确实挺严重。
轻则罚款,重则可能坐牢。
可都是本家亲戚。
真要把事做绝,陆富贵还真有点于心不忍。
皱皱眉。
他扭头诧异的看了看陆卫东。
心中很是纳闷。
卫东跑来说这事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跟耗子有过节?
蹙眉想想。
陆富贵深呼吸道:“卫东,这事我知道了。回头我去瞅瞅。若耗子真偷砍偷伐,我会处理的。”
“富贵叔打算怎么处理?”
“你想怎么处理?”
“这是违法,必须把他抓起来!”
听到这话。
嘶!
陆富贵暗吸口凉气,随即惊愕的看了看陆卫东。
他以为陆卫东和陆皓即使有过节,也是小过节。
他还想着到时让陆皓找他补个手续,这事就算过去了。
却不想,陆卫东居然想让陆皓坐牢。
“卫东,你这是不是太狠了点?耗子他怎么说也是陆家村的人,大家都是本家兄弟……”
不等陆富贵说完,陆卫东就一脸正义凛然的打断道。
“富贵叔,话可不能这么说。”
“亲戚归亲戚!违法就是违法!”
“正因为是本家亲戚,我们才更应该让耗子改邪归正。”
“若这次轻饶了他,那以后他可能会更加肆无忌惮?”
“我们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他好。让他尽快改邪归正,走正道。”
嘶!
陆富贵倒抽口凉气,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算是听出来了。
陆卫东这是想要一脚把陆皓给踩死,一点机会也不给陆皓。
都是本家兄弟,有必要这么狠嘛?
皱皱眉。
陆富贵有些生气道:“卫东,你过了!若我不答应呢?”
似早就猜到陆富贵会这样说。
陆卫东一点也不意外。
他抿嘴冷笑两声道:“那我就只好去公社,去镇里,去县里举报!到时,富贵叔这个村长恐怕……”
说到这,陆卫东的声音嘎然而止。
看着陆富贵,眼眸中满是威胁之意。
顿时。
陆富贵气得满脸涨红。
他当这个村长也有好几年了。
而且按辈分,陆卫东还是他侄。
现在,居然直接威胁他。
这事若真捅到公社甚至县里,他这个村长当不当倒无所谓,陆皓肯定会被抓。
“你跟耗子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
陆富贵蹭的站起身,瞪眼道:“非要把事情闹大?不就砍了点树嘛,咱们村最不缺的就是树,有必要闹大嘛?”
“我跟他能有什么仇怨?”陆卫东一脸大义凛然道:“我们帮他瞒的了一时,还能瞒得了一世?早晚公社、县里会知道的。”
皱皱眉。
陆富贵有些烦躁,挥挥手,不耐烦道:“我知道了。你走吧。这事我会处理的,你不许去公社告密。”
陆卫东满口答应。
可从他家出来立马变脸。
他来找陆富贵,就是想借陆富贵的手整陆皓。
可陆富贵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哼!你不处理,我就自己来!”
重重冷哼声。
陆卫东眼眸狠劲闪烁。
随即。
他就找来两狐朋狗友,把事情简单跟他们一说,让他们明天一早就去公社,找公社干部举报。
而此时,毫不知情的陆皓正躺在床上,跟岳玲说着话。
“玲,家里现在有多少钱?”
闻言。
岳玲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扭头看看陆皓。
警惕道:“你,你要钱干什么?”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她真害怕陆皓拿钱又去赌。
看出她担忧。
陆皓没好气笑道:“傻媳妇,我答应过你不再赌就绝不会再赌。我拿钱是有正事。”
“真的?”
岳玲半信半疑仰头看着陆皓。
“比珍珠还真。”
见陆皓不似撒谎,岳玲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随后,翻身下床,从床底下拿出藏钱的箱子。
一共五千多。
她数了数,递给陆皓五千。
“玲,你现在给我五千。到时我还你五万。”
“你就吹吧!只要你不是拿去赌就行。”
岳玲翻了翻白眼,一脸不信。
陆皓笑笑,并没多说。
国库券的事,他不想声张。
翌日清晨。
吃过早饭。
陆皓揣上岳玲昨晚给的五千,又拿上野人参,便打算去趟县城。
可不等他出门,村长陆富贵就一脸严肃的从外面进来。
“耗子,我有事找你。”
陆皓纳闷道:“富贵叔,什么事啊?”
“我们到外面说。”
陆富贵皱着眉头,转身就往外走。
瞅瞅。
陆皓好奇跟上。
屋外。
陆富贵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停吧唧抽着手里的旱烟。
好一会,他才深吸口气看向陆皓道:“耗子,你们家是不是在偷砍偷伐村里的树?”
陆皓顿时愣住:“富贵叔,这可不兴乱说。我家可没有偷砍偷伐。”
“没有嘛?”陆富贵眼睛一瞪,怒目道:“听说你爸最近一直在给人打家具。打家具的木头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