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欣疑惑地说道:“仙医,殿下先前受了雨淋,还受了点伤,流了些血。这会不会与她现在的病情有关呢?另外,我们的帝女身体本来就不太好,一年里至少有一两次这样身体不适的情况。她的体质本身就比较弱,躺几天就能恢复。这些是否与她的病情有关呢?”
医修思考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仔细观察过后,并没有发现帝女殿下的明显伤口。之前他使用法术探查时,只感觉到她内部有伤,需要静养和内服药物,似乎是之前受了重伤后的恢复迹象。
医修对于帝女殿下和她的侍女在此做什么并不了解,但他们的行动确实让他感到神秘莫测,似乎在筹划一件大事。现在又听说帝女殿下还有外伤,这让医修更加尊敬她。
他觉得帝女殿下并不像传言中那样娇气,可能是因为她还没有醒来,所以表现得相对安静。
“仙子,能否让我看看帝女的伤口?” 元欣走上前为帝女盖好被子,试图温暖她。考虑到他们身份之间的差异,他小心翼翼地行动着。
“好的。” 元欣俯身准备查看帝女右手掌中的伤口,然后对医修说道:“先前帝女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严重的问题,我也以为只是轻微的伤势,所以只做了紧急处理…”
正说着,帝女床上的人突然睁开眼睛,元欣和医修刚露出喜色,但下一刻,他们两人被帝女的眼神震住了。帝女以一副病态的面容,紧握着手中的力量,反手扣住元欣的手腕,推开她,然后自己坐了起来,靠在床头。她的声音沙哑而虚弱,但语气却异常冷静:“仙医,你觉得我的风寒有什么不对吗?“
看起来,她之前一直在聆听他们两人的对话。医修目睹这一幕,下意识地说了句话。
很警觉。明明身体病弱躺在床上,再加上医修施展的法术会带来一些舒适感,让人感到昏昏欲睡,但她却凭借毅力坚持坐起来,还能在被人轻触一下就醒过来。而且她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直戳重点。
无论怎样看,都与传闻中的完全不同啊!
“是的,我是有这样的观察和感觉。” 医修经过一番思考后,还是承认了。
他现在有一种莫名其妙地知道帝女隐藏了许多事情的激动感。作为仙界之人,对帝女的意见原本就不高,但现在他开始心生一种小小的兴奋感,认为帝女并不是那种无用的废物。
封腾的眼神深沉而平静,他说道:“在淋雨之前,我只是手掌受了一道剑伤。” 他说着,用单手打开右手的绷带,展示出手掌并伸给医修看:“请你看一下。”
医修仔细捏着帝女的手,翻看伤口。他发现伤口已经裂开,血流不止,并且伤口边缘有一些异常的灼伤痕迹。从情况来看,这些痕迹似乎还在不断向伤口内部蔓延,这让医修惊呼:“这已经如此严重了,你们竟然觉得没事!”
元欣低声回答:“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这么严重,奴婢还以为……”
医修追问:“那帝女难道没有感觉吗?这么剧痛总会有吧!”
封腾的眉头没有一丝皱起,平淡地说:“还好,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
医修再次对封腾起敬。他觉得帝女与传闻中那个怕疼怕痛叫苦不迭的形象完全不同,传言误导了他,他再也不会相信那些在茶馆里说书聊天的人了。
医修继续医治,成功止住了血流,伤口也慢慢开始愈合,显示出复原的迹象,而且灼烧感也减轻了许多。
医修停下来,面带严肃的表情说道:“看起来,这个伤口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先前可能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这个伤口慢慢扩散,可能与对方施展的法术有关。或许这次的‘风寒’也是由它引发的,但是…我仍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医修向来凭直觉判断准确,一旦感觉事情不对,他就决心找出真相。
在帝女与谣言进行对比之后,人们一旦知道一个被众人唾弃、看似罪大恶极的人,其实背地里是完全不同的,会让人对其产生巨大的改观,觉得自己可能意外涉及了一桩重大事件,对这个人的态度也会迅速转变。
医修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现在势在必行,要帮助帝女找出问题所在!
于是,他将元欣请出了房间,再三嘱咐她自己不会做出任何不妥的行为。他解释说自己拥有一件不为人所知的法宝,不方便让旁人目睹。
元欣望向帝女,封腾微微点头,她便退了出去。
经过两个小时的努力,医修浑身大汗,嘴唇发白,却带着喜悦的表情打开门请元欣进来。
元欣感到困惑,对于两人在屋子里谈论的内容一无所知。
封腾保持着冷静的神色,但细心观察会发现他眼底似乎闪烁着暗流,让他整个人气势压迫。
医修的本命法宝是他费尽心思打造而成的,专注于医疗,并无攻击性的作用。因此,这个法宝以“医”的本领发挥到了极致,其中一个功能就是诊断疾病。
封腾对于医修和医者的法宝并不太了解,只看到那个法宝始终只亮起了“凡”字。
这表示病情只是普通,但医修却不相信,他倾尽全力,几乎耗尽了所有的灵力,才看到那个本命法宝在“凡”和“诡”之间奇迹般地跳动,最后在最后的一口气中,终于完全亮起了“诡”字。之后,他就精疲力竭地放弃了。
医修看着结果的时候感到不安,头皮发麻,他害怕透露太多信息。
封腾观察着医修的神色,他注意到一个真正患有病症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比一个没有病的人更冷静。
封腾对医修说道:“只管说出来。”
医修咽了口唾沫,说道:“恐怕是一种奇毒。但我并不知道它是何种毒。”他一直将所见到的病症和毒蛊记录在法宝中,但今天他只能确定这是一种毒,至于具体是何种毒他并不知道。
他接着说道:“而且,我刚才想起元欣所说的话,只觉得事情变得非常棘手,非常麻烦。根据殿下的侍女所说,这毒可能已经存在很久了,只是它一直没有显现出来,或者只表现出一些普通的症状,导致人们无法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