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照耀之下,数百鬼物被困于其中,身上的阴寒之气在靠近金光是也被燃烧殆尽。
他们嘴里发出痛苦的喊叫,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骨头间的黑色都被洗净,覆盖上一层金色。
净世金莲,这是沈青黛戒指中最高的一个禁咒,以自身灵力做代价,净化世间一切污秽。
好在只是百人,再多一倍,以她的能力,就算灵力耗干都没办法做到。
数十声呼吸间,金莲消散,沈青黛也力竭倒在地上。
“青黛!”
司礼砚连忙上前将其扶起。
“我没事,这些鬼物应该就是这些年被流沙吞噬的旅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全部聚集在这里。”沈青黛喘着气说道。
“我的头痛也消失了。”司礼砚突然说道。
沈青黛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难不成你的头疼是对这些鬼物的反应?”
司礼砚摇头。
“主人。”玄灵收拾好残局,走过来将灵力传给沈青黛。
有了玄灵的帮助,沈青黛恢复了些气力。
“怎么样?”
玄灵摇头,“这些都只有尸骨,灵魂早就已经消散,就算被金莲净化,也没有神智。”
沈青黛皱紧眉头,看着面前已经安静下来的上百具尸骨。
“这种鬼物炼制之法,必须是在人刚死不久的时候,抽离生魂,将尸骨练成鬼物,此种方法,魂魄被抽离后不入轮回,只能跟着尸骨一起,这群鬼物的大本营明显就在这里,魂魄怎么可能不在?”
“属下用过问灵之法,没有回应。”玄灵作为灵体,使用问灵术更能感知灵魂。
沈青黛猜到一种可能性。
“应该是先前附身雕像的那人在炼制鬼物的时候吞噬了他们的灵魂。”
“万年之前,那个人到底是谁……”
雕像的话在脑海中不停回想,沈青黛带着千年前的记忆重生而来,但是雕像后面的人,似乎比她认为的还要早认识她。
“主人,要不要属下去查查?”玄灵见她模样,问道。
沈青黛摇头,“能在这种地方炼制出数百具鬼物,能力不在你我之下,你去调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她看了眼面前堆积成山的尸骨,心生怜悯,让玄灵将其聚拢在一起。
“你要做什么?”司礼砚有些奇怪。
这么多尸骨,即使已经恢复正常,浑身也散发着难以忍受的尸骨气味,他不想让沈青黛靠近。
“都是群可怜人,不小心被流沙吞噬才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即使没有灵魂,我也想超度他们,至少让他们尸骨可以安生。”
“可是你的身体……”
说话间,沈青黛已经走到尸骨山面前,抽空回了句,“没事,你要相信我,我从来都不做没把握的事。”
世间一般只有超度亡灵,沈青黛如今超度的只是一群没有灵魂的空骨,其实并没有任何用处,只能寻求一点心里安慰。
她点燃一张符咒,将其送到尸骨上。
瞬间数百具尸骨被猛火吞噬,玄灵则是在一旁支起一个防护罩隔绝火焰燃烧起来的热浪影响空间建造。
待到尸骨烧成骨灰,沈青黛从戒指中拿出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里面的元宝蜡烛,放于尸骨前。
“暂时没有找到可以安葬你们的骨灰盒,就只能委屈你们随风而散,去寻找你们的灵魂吧。”
虔诚的朝骨灰堆拜了三拜,沈青黛重新从戒指中拿出一张符咒点燃。
燃烧的符咒没有化为灰烬,而是幻化成一团金光飘到空中,形成一张由巨大符文编织成的网。
金网慢慢落下,将骨灰全部笼罩在内,随着沈青黛一声轻喝,几人眼前金光乍现,刺激的人睁不开眼。
几分钟后,金光慢慢消散,众人面洽的骨灰全然消失不见。
等最后一丝金光被吞噬,现场又恢复最初的平静。
超度了这些尸骨,即使他们的灵魂已经被吞噬,也不至于太受折磨。
沈青黛收回手,对司礼砚说道,“走吧,我感觉前面应该有路,我们过去看看。”
玄灵没有回到天玄剑中,而是跟着两人一同朝前走去。
沈青黛感知到空气流动的方向,顺着走过去,不知道走了多久,两边的道路从一开始的宽阔到后面越来越窄,甚至仅仅只能够让一人通过。
最后,几人来到一条被砂砾堵死的路面前。
沈青黛伸手放在砂砾上,闭眼感知。
半晌睁开眼。
“有空气流动,从这里打上去就能出去。”
她刚准备动作,玄灵就阻止她。
“主人,让属下来吧,您刚刚耗费了太多灵力。”
沈青黛没有拒绝,掏出两张符套在三人身上,用来隔绝一会儿可能碰到的黄沙。
见她准备好,玄灵转头看向勉强的黄墙,一拳轰了出去。
砂砾本就是流动的,这一拳直接将其砸出一个坑,三人也成功前进了一小步。
就这样,玄灵一拳一拳的朝前面轰去,沈青黛则是保护几人避免被飞溅的石沙伤到,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看到一丝亮光。
“打通了。”看着面前的亮光,玄灵有些疲惫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最后一拳轰出,三人趁机冲了出去。
出去第一时间司礼砚就按下身上的求救按钮,想要让节目组的救援队过来。
沈青黛见状连阻止都来不及,带着一丝遗憾的说,“按了它我们就得退出比赛了,也不知道剩下的人怎么样了。”
司礼砚冷声道,“你的安危更重要。”
沈青黛愣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有多狼狈,那些鬼物虽然没有鲜血,但是在地底待的时间久了,骨头上都长满了青苔,跟他们对打的时候有些也沾染到她身上。
很快救援队就来了,看到相拥在一起的沈青黛和司礼砚,众人皆是松了口气。
“太好了,沈老师司老师,可算找到你们了。”王安也跟着救援队过来,在看到沈青黛两人的时候狠狠松了口气。
“让我看看你们怎么样?”他拉着两人转了好几个圈,这才慢慢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