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站在曙光堡门前的人，都会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堡垒高耸入云，巍峨而庞大，城墙上各式各样的伤痕展示着那段黑暗的历史。每一块钢铁上的斑驳无不在诉说着岁月的痕迹。
钢铁壁垒的最下方，开了一道高和宽都约为五米的正方形大门，门后隐约可见是一条极长的通道，两排身穿黑色制服的守卫在门口站岗。
进出的多数都是大型车辆，极少有人经过大门。
秦川走到门前时，一名守卫挡住了秦川：“身份证看一下！”
秦川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圆片递了过去。
守卫将小圆片在手腕上的一个环形设备刷了一下，“滴滴滴！”
“嗯？”守卫皱了下眉，“外城的？来这里做什么？没有正当理由不得入内。”
这个情形秦川听林叔说过，于是从容地说道：“我是来参加曙光学院考核的。”
“哦，参加考核的吗？进去以后不要乱走，看到曙光学院牌子那里就停下，等统一安排，听清楚了吗？”
“好的。”秦川点了点头。
守卫退回到原来的位置，将秦川放了进去。
“来参加考核的吗？又来了个炮灰啊。”
“谁说不是呢，每年都有外面过来考核的，有几个能进去？说不定还要把命搭进去。”
“就是，哈哈哈！”
“哈哈...”
几名守卫看着缓缓前进的秦川纷纷嘲笑出声，并不避讳被秦川听到。
但秦川却并没有跟这些人争吵，而是认真地找着曙光学院的牌子。
几人见秦川并不搭茬，乐趣便少了很多，按照他们的设想，秦川这种年纪的少年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最禁不起刺激，如果秦川敢顶嘴，他们就有动手的理由了。
这些被派遣来守城门的人，最喜欢的就是折辱那些有天分的少年。
“没劲...”
“估计这个是真废物，一轮游吧。”
“哈哈！”
曙光堡的城墙相当厚，秦川走了将近一分钟才从通道中走了出来。出了通道，秦川眼前豁然开朗。
明亮的光线乍然进入眼帘，缓了一下秦川才继续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与想象中不同的是，这里虽然比外城看上去要整洁一些，但建筑看起来并不是很豪华，也只是普通的砖瓦房，无非是没有破烂的痕迹罢了。
“奇怪，怎么跟林叔说的不一样嘞？”
秦川有些疑惑，一转头，看见了一个人手里举着小小的牌子，上面写着“曙光学院考核集结点”。两位身穿制服的守卫在他身旁，周围零零散散地还站了几个人。
“这也...太随意了吧...”
秦川吐槽着，朝那人走了过去。
“来参加考核的？”
见秦川走来，举牌子的人冲秦川问道。
“是的。”秦川点头。
“在这等一会吧，等会有车来接你们。”那人随意地朝着身后一指。
“好的，谢谢。”
“嗯。”
秦川来到那人身后，这里站了二十来个人的样子。大多数人看起来都是很有实力的样子，毕竟从外面来曙光学院参加考核的，肯定是有些实力才敢来。
这样过了没多久，又来了两个来参加考试的少年。
秦川看着升到头顶的太阳，此时已经临近正午。
“看来不会再有人来了。”
举牌的人掏出一个小盒子，对着讲了几句话，没过多久，一辆又大又宽的装甲车驶了过来。
“上车上车！”
在催促声中，一众少年上了装甲车。
装甲车很大，可里面并没有外面看起来那么宽敞，想必是装甲比较厚的原因。
随着一阵时间不短的摇晃，车辆逐渐平稳下来，透过车上的小窗，秦川看到了不同的景象。
这里跟刚进来的地方比起来，明显要繁华的多，到处都是林立的高楼，透亮的玻璃反射着刺眼的阳光，外墙还有些作用不明的管道，空中是各种不同的轨道交错，显得有些魔幻。
除了秦川，其他的少年似乎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震撼的场景，纷纷将头贴在小小的舷窗上，看着窗外的景象。
平地而起的无数人类造物显得那么伟大，在历史上无尽的魔潮中，人类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
到了这里，装甲车的速度变得慢了下来，几乎开了一个小时后，车子才缓缓停下。
“吱嘎——！”
装甲车的门打开，外面是一个很大的广场。此时广场上已经站满了人，大多都是跟秦川年龄一样的少年。
可与这些外界来的少年不同的是，几乎每一个这里的少年，身边都至少围着几位大人，看起来是他们的家长，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少年是单独站着，在人群中显得那样鹤立鸡群。
装甲车中的少年们似乎被眼前壮观的场景震慑住了，一时之间不敢动作，秦川见状，倒是无所谓地快步走下了车，其他少年则是在司机的催促声中，缓缓下来。
“参与考核的人留下，其他人请迅速离开。参与考核的人留下...”
广播声连着播了三遍，场上的家长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自己的孩子。
在无关人员离场后，广场上空了许多。
这时广播声音继续传来，“参与考核的同学请速至食堂，午餐后来此处集合，食堂位于...”
“还有免费的饭可以吃？这学院还是不错的嘛...”
秦川顺着广播说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时就看出来，原先广场上站着的人很多都互相认识，形成了各自的小圈子，而秦川这些外面进来的，则是被孤立了起来。
“嚯，这饭还怪好的嘞！”
秦川打好了饭，来到一个人很少的角落坐下，而此时一同过来的少年显得有些拘谨，秦川都吃上了，有几个人还不敢去打饭。
当然这些与秦川无关，秦川正在埋头干饭，一道弱弱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你好，我可以坐这里吗？”
秦川抬头，正是一同前来的少年中的一个，穿着朴素，端着餐盘站在秦川身旁惴惴不安地问道。
“坐啊。”秦川选的位置很偏，周围几乎都没什么人。
“好...好的，谢谢你。”
少年端着餐盘在秦川对面坐下，“我叫顾长歌，你叫什么啊？”
“秦川。”
秦川头也没抬地继续干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