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
“小子！你别跑！老子叫你听不见是吧？”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停下，一个脏兮兮的少年狼狈的摔倒在地面上，而周围的人似乎对这样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
“你怀里藏的什么？交出来！”一个留着光头，满脸横肉，身穿兽皮护甲的壮汉收回脚，走近秦川的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少年。
“哼！”秦川将头别过去，根本不理会光头壮汉。
“嘿！这小子有点意思哈？老子在外面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到你这种硬骨头！”
光头见秦川不识抬举，狞笑一声，又恶狠狠地给了秦川两脚，将秦川踹翻过去。
身边跟着的一个三角眼的瘦高男子也跟着对秦川拳打脚踢。
然而秦川只是屈膝弯起身子，双臂护住头以避免受到更严重的伤害。
因为秦川知道，对于这些亡命之徒来说，认怂只会招来更疯狂的殴打。从这些人的穿着上明显能看出来，他们是游荡在不同堡垒之间，有些实力却又不入流的掘金者。
厉害的掘金者只会去挑战外界最危险的地方来争取资源，而不是像他们几个一样，欺负外城的普通人。
然而往往这样的人对于普通人来说更为危险，因为他们只会通过欺辱普通人，来证明自己的强大。
光头一行人，从进入外城开始，已经连续殴打了几个无辜的路人，甚至还有老人，只因为老人在他们打人的时候劝说了一句。
可惜这里是外城，并没有执法人员主持正义，实力不够的话，只能被欺辱。
见秦川仍旧不肯服软，光头越打越起劲，很快，秦川的身上就布满了杂乱无序的脚印。
秦川依旧忍痛，一声不吭，从身上传力的力度来看，光头的实力不弱，即便自己能反抗，却也要付出不轻的代价。
“老大，要不算了吧？咱们先去找地方吃饭，明天还继续赶路呢！”光头的队伍一共四人，其中有一个约40岁左右的男人貌似于心不忍，喏喏地在光头身后轻轻说道。
“啪！”
“去你妈的！老子的事情需要你管？你什么身份？！”
显然中年男人的地位在团队里并不高，光头狠狠地给了中年男人一巴掌，很快，中年男子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
中年男人痛苦地捂着脸，却没敢继续说什么。
光头身边的另外一个是一位30岁左右的女子，女子长相普通，但是身姿妖娆，穿着超短裙，一袭紧身抹胸将上围挤得更加丰满。
女子直勾勾地看着秦川，伸出舌头舔了舔猩红的嘴唇，“小弟弟，姐姐好心疼你啊，来让姐姐看看你伤到了没有啊，哈哈哈哈！”
说着，女子走上前，伸出手作势要扒开秦川的上衣，这个动作让秦川不由全身一紧，险些伸手阻挡这女人。
然而秦川似乎有什么顾虑，身体依然紧绷，却任由女人掀开自己的上衣。
随着秦川上衣的掀开，几颗发着微弱光辉的石头掉在了地上，滚了出去，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女子见状忍不住朝着秦川吐了一口，“呸！就这？也值得惹我们刘爷生气？”
一口痰吐在了秦川的面前，秦川用力地握紧了藏在身子下的双拳。
光头见状也颇有些无语，对着秦川说道：“就为了这几颗低级源石？至于当成宝贝吗？你们这些土鳖就是没见过世面！一看你就是孤儿，家里人都死光了吧？哈哈哈哈！”
这话说得十分自然，光头浑然忘记自己也是混迹在外城，同样没有资格进入内城的一员。
秦川双拳握得越来越紧，但很好地隐藏了眼神中的仇恨。
光头说罢，踩着秦川的脸，轻轻地扭了扭，“你看你，何必呢？早点让老子看看你揣的这种不值钱的玩意，还至于挨揍吗？哈哈哈哈！”
除了中年男人，队伍中其他两人闻言纷纷笑了起来，然而他们却没注意，周围正在围观的几个衣着破烂的人，见到秦川怀中滚落的源石，眼光变得十分热切。
“走了！扫兴！”光头见秦川仍旧没什么反应，不由有些失望，于是叫上身边的几人准备走了。
“好嘞，老大！”三角眼十分狗腿地跟了上去，走过秦川身边的时候还厌恶地瞥了秦川一眼。
光头带着三角眼和那女人走在前面，时不时摸一把女人丰满的上围，惹得女人一阵娇笑。
中年男人见状面露无奈之色，走过秦川的身边时，悄悄塞了几枚硬币在秦川的怀里，然后若无其事地快速跟上了光头的步伐。
中年男人的动作虽然隐蔽，但却逃不过围观的几人的眼睛，他们看向秦川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只肥羊一般。
然而一直趴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的秦川，这时却飞快地爬了起来，将滚落的源石重新收入怀中，恶狠狠地回看向围观的几人，然后迅速转身离去。
并没有人对此会关注更多，人们早已习惯这里的规矩。
这里就是外城。
就在曙光垒的外围，挨着曙光垒的大门。
一墙之隔，两个世界。
夕阳逐渐落下，阳光渐渐被曙光垒挡住，地平线越拉越远，直到看不清。
“嘎——！”橘红色的天空下，一只乌鸦猛地从一根枯死的树枝上飞起，扑腾着翅膀飞向高空。
秦川默然不语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眯起眼睛望着飞远的乌鸦，低声喃喃道：“真羡慕啊...”
沿街两侧，目光所及之处尽是破破烂烂的房屋，仅仅能遮风挡雨罢了。然而尽管这里是外城，也是有圈层的。弱者没有资格在街区住，想在街区生活，甚至拥有自己的房屋，只能靠实力争取。
很快，秦川就见到了自己所在的那一栋破旧的老房子，虽然不怎么样，但至少它是自己的家。
刚准备开门，就听见隔壁传来一声熟悉的招呼声：“秦小子回来了？快来林叔家吃饭！”
听着热情的声音，秦川心头一热，只是嘴里还嘟囔着“让你们多活一会儿”云云。
“来了！”秦川拍了拍身上的脚印，转身走向隔壁的屋子，虽然同样都在外城，但显然隔壁的屋子要好很多，至少看起来比自己家满是修补痕迹的房子要强上不少。
“呦！怎么了小秦，你这是跟人打架了？”隔壁的房间，一个身材魁梧的大叔站在门口，见到秦川有些狼狈的样子，不禁有些着急地问道。
“没事，林叔，就是争夺铁块的时候跟人打起来了。”秦川走上前，“他们也没有讨到好处，算起来他们比较吃亏。”
及即使拍掉了脚印，但是被殴打过的痕迹还是有些明显，瞒不过林叔的眼睛。
林叔一脸的络腮胡，留着一头精神的短发，虽然年近50，但看起来就像40出头一样，在外城还能将身材保持得这么壮硕，足以说明林叔也不是一般人。
“看来今天遇上硬茬子了？怎么样，需要林叔帮忙吗？”
“不需要，几个掘金者而已，我也没怎么受伤。”秦川似乎想到了光头对自己的侮辱，神色冰冷。
“没吃亏就好，那林叔就不掺和了，先来吃饭吧！”林叔摸了摸秦川的头，关切地说道。虽然没有追问，但林叔眼中闪过一丝利芒。
秦川习惯性地向一旁躲去，却还是没能逃过林叔的魔掌，只能任由林叔将自己本就凌乱的发型抓得像个鸟窝。
林叔笑嘻嘻地看着秦川一脸不爽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心里一阵暗爽：小样，我还治不了你了？
“对了，这是今天采到的源石，林叔你收好。”秦川从怀中掏出今天采到的源石。
“好，这10块你拿着，”林叔从裤子口袋中抓出了一把硬币，从中抓出了几个递给秦川，加起来刚好是10元。
“林叔，我还有...”
“行了，让你收着你就收着！总不能让你白打工不是！”
“好吧...老爷子呢？”
“你回来之前已经喂过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