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长夫人神情癫狂地抓住白发老者的裤子:“父亲,父亲!她杀了俊儿!”
“为大业献身,”白发老人不为所动,“你应该为俊儿感到骄傲。”
“什、什么?”师长夫人怎么也没有想到父亲竟然如此冷漠,“俊儿不是您最疼爱的孙子吗?您怎么可以如此冷血!”
“姑姑,”白发老人身后走出来一个五官阴柔的男人,“马俊姓马,我朱义才是爷爷的亲孙子!”
师长夫人顿时如雷击,语无伦次地道:“可是,可是俊儿也流着我们朱家的血……”
阴柔男人轻飘飘地绝杀:“但他姓马啊。”
师长夫人神情茫然地坐在原地,随即恍然大悟,难怪!难怪!
“我小时候身体素质和成绩都比哥哥好,院里的伯伯说我有望接您的班。您和母亲说我是女孩,没必要努力,整天劝我吃喝玩乐。我以为你们是真心疼爱我,因此哪怕哥哥因为嫉妒动手打我,我怕你们伤心难过不敢跟你们说。”
“等到了婚配年纪,我和隔壁大院最有出息的小伙在一起了,妈妈说他家地位高,嫁过去受欺负了爸爸没有办法替我出头,劝我分手嫁给爸爸的得意门生。我以为你们是真心疼爱我,和喜欢的人分手,嫁给了一生气就会打人的‘老实’男人。”
“妈妈明明费尽心力和人脉给哥哥娶了地位更高的嫂子,却老在我面前抹泪说自己经常被嫂子为难。我怕您和母亲真的受嫂子欺负,每次回家都带着重礼,对嫂子恭恭敬敬的,甚至把侄子当做亲生儿子疼爱。”
“没想到,”师长夫人恨恨地看着白发老人,“你们并不是真心疼爱我,而是把我当做挡你儿子路的绊脚石,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真心疼爱一个人,怎么会舍得她以性命做诱饵,她刚刚是真的差一点就被畜牲咬死了!
“放肆!”白发老者似乎被说中了心思,顿时恼羞成怒,“我和你妈要是不疼你,怎么会让你从小穿金戴银,怎么会提携你丈夫,让他荣登高位?”
“父亲,您是不是忘记自己已经退休二三十年了?您要真是有那么大能量,早就让我那个废物哥哥上位了,怎么可能轮得到马麟!”
师长夫人哀莫大于心死,她现在什么都不在乎,只剩下报仇一个执念:“您要真疼爱我,就把这个女人千刀万剐了!”
假装昏迷的半夏:……
本来她还以为能听到更多幕后主使的消息,谁知听了一场“重男轻女”的家庭伦理剧,真是浪费时间!
白发老人想着女婿如今势大,外孙女又勾搭上了基地主事人,现在还不是扯破脸皮的时候,当即软了声音道:“阿婉,俊儿没了我也是难过的,只不过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在你面前流泪?”
他见师长夫人的面色似有松动,继续道,“我拿到这女人身上的物资和晶核,就把她交给你处置如何?”
师长夫人顿时感动地看向白发老人:“谢谢爸爸,我刚刚错怪您了!”
随即垂下眼皮,遮掩住眼里的恨意,罢了,等她回去了再好好这一家狼心狗肺的东西!
“等等,”朱义不怀好意地瞥了一眼师长夫人,“爷爷,您不是想给我找个媳妇生孩子吗?这个女人——”
他指着露出半张脸的半夏,“长得漂亮,又是双系异能者,不如让她给我生个孩子如何?”
“你!你!”
师长夫人怒急攻心,双眼一闭昏迷了过去!
和说不定会遗传异能的重孙子想比,一个一看就废了女儿就不重要了,白发老者嫌弃地看了一眼浑身是血的女儿,又慈爱地拍拍孙子的手:“还是你聪明!”
朱义得意一笑,就要朝半夏走去,数道异能凭空出现,一股脑朝他袭去!
守卫训练有素地凝出石头护盾挡住前方的异能,却忘了有时候危机来源于身后。
半夏手中绿光一闪墨藤直直扎进朱义身上,将他吸成人干,随即嫌弃地一脚踢到墙角,勉强留他一命给南星发泄吧,免得南星等会生气训她。
“半夏你没事!”方云云惊喜地道。
“嗯,”半夏有些心虚,将手里的藤蔓舞得虎虎生威。
“啊!我大孙子!”
白发老者痛苦嘶吼,双眼流下血泪:“我要和你们同归于尽!”
他从怀里掏出炸药遥控器,狞笑着就要按下。
一直隐身等待时机的陆卓诚悄无声息地夺走,随后扔给大橘收进空间。
半夏感觉南星身上的冷气越来越重,一鞭子把白发老者抽晕,让你在自己家埋炸弹,该死!
哦不对,这好像不是他家,是他女儿的家!
师长夫人果然是个大怨种。
这群护卫异能等级看着高,但动作僵硬,异能威力也远远不足,很快就变成一堆尸体。
半夏看向南星、苏耀、方云云、苏苏笑、蔡远、赵轩和陆卓诚几人:“你们怎么都来了?”
南星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脸:“不是说危险的是别人吗?怎么连埋了炸弹都没发现?”
半夏嘴硬辩解:“我知道,不过是想着等会正好用来炸楼,所以才放着没管。”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方云云面上布满了担忧,“下次这种危险的事情叫上我们一起。”
半夏乖乖应了声“好”,怕再被训,连忙转移话题:“下面几层我还没有去,南星,你和耀哥远哥他们下去检查还有没有幸存者,我在这审问坏人。”
南星又捏了捏她的脸:“回去跟你算账。”
说完和苏耀几人朝楼下走去。
半夏心中哀叹一声,突然想起还有只狗昏迷着,忙把阿拉斯加救醒。
阿拉斯加迷茫地眨了好几次眼睛,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仇还没有报完!
它乖巧地舔舔半夏的手,精准无比地走到昏迷的师长夫人身边张开血盆大口。这个坏蛋不仅杀了它妈妈和兄弟姐妹,甚至它也差点死了,此仇不报不是狗!
师长夫人“啊”地一声痛醒:“畜牲走开!啊,爸爸,救我……”
然而她那偏心的爸自己都快死了,怎么可能救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