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外照进卧室里,周云皱着眉头半眯着眼睛,旁边的手机铃声也在这时响起。
周云拿过手机,上面显示着陌生来电。
谁会在周末这个点给人打电话?
周云带着不满接通了电话。
对方没有第一时间告知周云他是谁,而周云听了好一会的电流麦声,她不耐烦地问道:“你到底是谁?打过来又不说话,恶作剧吗?我挂了,无聊。”
对方这才有所反应,他说道:“周云,我是李安之老师。”
周云坐了起来,她捂住嘴,她刚刚在胡说什么?
周云清了清嗓子,说道:“李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今天下午,我们在非云咖啡店见面可以吗?”
“可以。”
“好,那我们就下午见。”
“老师再见。”
电话挂断了,周云躺在枕头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突然,她又和打了鸡血一样,起身去衣柜翻衣服。
周云给季冉打了个电话。
此时季冉在排队买咖啡,她听完周云的话,声音拔高了一个音量,她说道:“什么?李老师主动找你了?”
周云虽然已经准备去找李安之,但是她还没有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这么突然就要见面,她的心始终还是镇定不下来。
周云嘟囔道:“小冉,你陪我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去,想想那种感觉,就是十万只蚂蚁在我身上爬的感觉,难受极了,一点都不自在。”
轮到季冉点单了,她和服务员说道:“给我来杯美式,谢谢。”一边又问道:“小云,你刚刚在说什么?”
周云接着重复了一遍:“我在说,你陪我去。”
服务员把打包好打咖啡递到季冉面前,微笑地说道:“小姐,你的美式打包好了,请慢走。”
这两种声音同时进行,惹得季冉找不着头脑,她拿了咖啡从人群里走出来,等推门的时候,发现推不开,她用力的推了一次,门却被人拉开了。
空气在这时候凝固,时间在这个时候停止。
是贺景初。
最近天气转凉,他换上了一件驼色大衣,遮住了他锋利的下颚线,只能看见他如潭水一样深的眼眸。
季冉愣住了。
她在纠结是要打招呼,还是装作看不见,她还在内心纠结着,贺景初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这下季冉不再纠结了。
贺景初态度这么明显,不过也是,上次她把话说得这么直白,相信贺大少爷从来没有这么被人对待过。
季冉笑了笑。
电话那头的周云迟迟听不见季冉的回应,她喊了好几下,季冉才回过神,说道:“你把地址发给我,我下午赶过去。”
电话挂了,季冉看着周云发过来的地址,离这里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她下午的工作都已经忙完了,所以她打算去那附近逛一逛。
季冉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贺景初在阳台上望着季冉,看她小小的身子钻进了出租车里,那辆车扬长而出。
就像季冉对于他。
说不要就不要。
贺景初倒也诧异他现在有的情绪,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感觉自己好像被抛弃了。
他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情。
会是“爱”吗?
这个词语在他脑海里突兀地出现,下一秒就被他抹掉。
郁川走过来,在他耳边低声道:“贺总,人已经安排好了。”
夏以宁被安置在贺氏旗下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内。
她还没恢复理智,她坐在28楼的总统套房阳台的椅子上,她看着周围一栋栋高楼大厦。
即使她以前来过很多次,但她现在对这周围的环境感到陌生。
脑海里有个声音告诉她,跳下去就能解脱了,跳下去就能忘记在岛上发生的一切。
夏以宁从椅子上走了下来,她脱下毛鞋,赤脚踩在地板上,冰凉无比。
她走到玻璃围栏,踩上那一层矮矮的阶梯,幻想着自己是一只小鸟,只要往下跳她就能长出翅膀,然后飞向天空,这样她就自由了。
夏以宁如此想着,她的肚子突然蠕动了一下,原来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一个未成形的孩子,一个和贺景彦有的孩子。
夏以宁很瘦,所以肚子相比较与之前,她肚子隆起得很明显,就算穿着宽大的衣服,也依稀能看见轮廓。
夏以宁突然捶打起自己的肚子,李毅一直守在夏以宁的房间里,虽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说出去不好听,可他看见夏以宁这个精神状态,他真的担心她会做出些什么来。
果不其然,他刚吃午饭的功夫,夏以宁就从房间跑到了阳台,现在还对着空气挥拳。
李毅赶紧冲过去,把夏以宁抱回房间,这下夏以宁的拳头就挥到了李毅身上,夏以宁的力气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李毅吃痛地叫了一声,他原本还在思考怎么安抚夏以宁。
难道一个手劈把她劈晕?
还是给她下点迷药?
不行不行,她现在还怀着孕,也不知道这东西的副作用大不大。
最终,李毅出言相劝道:“夏小姐,你先冷静一下,你先别,先别激动——”
夏以宁掐住李毅的脖子,李毅只好闭嘴,把她的手抓下来,可是夏以宁的手指甲又太长,在他的手背上狠狠地刮出了几道红色的印子。
李毅疼得直冒冷汗。
没有人告诉过他,原来女人这么难搞。
李毅还在挣扎着,房门“滴”了一声,贺景初带着郁川走进来了。
李毅看向门口。
两个救星来了,他跳了起来,说道:“夏小姐,贺总来了。”
贺总?
夏以宁迷茫地望过去,她看见高大的贺景初,她缓缓站起来,确认了一遍又一遍。
真是贺贺景初。
夏以宁飞奔过去,被郁川拦下来。
郁川说道:“夏小姐,请自重。”
夏以宁这会早就把所有礼义廉耻抛到了身后,她伸出手想要搂住贺景初。
贺景初躲避开了,他喊了一句:“嫂子。”
就是这个称呼让夏以宁又彻底地爆发,她咆哮到:“我不是你嫂子,你别这么喊我!你嫂子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