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厉的语气,吓的季冉一哆嗦,委屈的说:“我真在贺景初家过的夜,你可以打电话问他。”
季淮远还真就打了电话过去,得到肯定的答案,他才放下手机。
“你怎么会去他家过夜?”季淮远神色复杂。
昨天是贺景初的生日,难不成他去找了季冉?
季冉没把秦少琛说出来。
哥哥因为当初订婚的事,本来就不喜欢秦少琛,要是知道她昨天晚上被秦少琛拉去乱跑,肯定更生气。
她只是说:“昨天我看完展以后碰到贺景初,他说他生日,我就去了,结果不小心就过了时间,我怕回来吵醒你们,就干脆在他那边休息了。”
季淮远将信将疑。
季冉会去给贺景初过生日?还在御景庄园住了一晚上?
就算是在过生日,两个人都不接电话?
去做什么了?
只是看季冉这吓成一团的模样,季淮远终究还是没忍心再问下去,“进来吧。”
季冉束手束脚的走进去。
季淮远把股权转让书给她,“这是一大早贺景初送过来的。”
季冉翻看了一下,已经盖章了。
她签字不过是前两天的事,这么快贺景初就和安心谈好,让安心签字了?
是贺景初有手段?还是说,他和安心的关系非凡?
季冉懒得去想这些,把转让书抵回给季淮远,“那我手上现在就有百分之二十五了。”
可惜爸爸没有给哥哥分半点股份,要不然现在,他们的股份就能超过安心。
“嗯,”季淮远说,“过两天我们做个股权转让,把你手上的股份都转给我。”
“不行!”季冉想也不想的拒绝,“我不同意!”
不是因为她不舍得季氏这点股份,是因为她比谁都清楚,得了股份的人会怎么样。
公司查出安氏在针对他们,她被安心找人撞了,只要不傻,谁都看得出来安家对他们家有敌意。
这种情况下,谁拿着季氏的股份,谁就是安家的靶子。
季淮远要忙自己的公司,已经很累了,再把季氏加给他,保不齐哪天他就倒下了。
她不同意。
季冉一把拿回了转让书。
“听话,”季淮远的声音很是少见的沉,“股份放在你手上太危险了。”
“放在你手上也一样危险,”季冉毫不退让,“我平时可以不出去,不给他们下手的机会,但你不一样。”
季淮远有自己的公司,谈合作什么的都需要外出,不可能像她一样躲着不出去。
季淮远对她突如其来的固执感到头痛,“你能一时不出去,能一世不出去?转到我手上,我来处理。”
季冉把手背到后面,连带着股份转让书一起藏起来,“不给,藏一世就藏一世。”
“小冉。”季淮远无奈。
季冉怎么说都不可能答应,“要是给了你,我每天都要担惊受怕,你忍心看到我这样?”
烫手山芋的东西,她却说的跟宝贝似的。
“再说,我有人保护。”
季淮远说:“我们不清楚安家那父女到底想做什么,我带回来的人不够,总会有疏漏的时候。”
“够了,”她摇头,“还有贺景初在。”
事情莫名从股份转到贺景初身上,季淮远表情凝了起来,“有他在什么?”
季冉说:“我都知道了,门口是他的人吧。”
季淮远转身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保镖,“你都知道什么了?”
为了让他打消转股份的念头,季冉也是豁出去了,“我和他结过婚,对吧。”
这是什么都想起来了?
季淮远也顾不上其他,“谁告诉你的?”
季冉说:“他自己和我说的,我们结过婚,离婚是因为民政局系统出错。”
“他是这样和你说的?”季淮远蹙起眉。
他虽然不了解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但是就以五年前季冉对贺景初闭口不谈的态度来看,绝不可能是民政局系统出错那么简单。
离婚还需要签离婚协议,离婚协议总不可能也是出错了才签的吧?
季冉其实也不信,但是为了季淮远安心,她什么都可以做,“不管怎么样,他现在不想让我离开。”
“你要是真担心我,我可以搬到他家去住,在他家总不可能出事。”
贺景初自己说的,他不会放她离开。
季淮远仍然不放心,“你不是讨厌他吗?”
“讨不讨厌的无所谓,我讨厌他,和我需要他是两码事。”
“他让我住进去,我也付出他想要的代价,我们各取所需,谁也不亏欠谁。”
她早不是小孩子,全凭喜好做事。
贺景初想要留下她,她遂了他的愿,贺景初也该让她得到些利。
至于贺景初是把她当成谁的替身还是什么的,都无所谓,她又不喜欢他。
季淮远终于没话说了。
不是答应,是复杂的沉默。
季淮远原本的打算,是把季冉手里的股份转到他名下,然后把季冉放到贺景初身边去。
没有股份在,再加上有贺景初,季冉不会受太大的威胁。
就算他在国外出了事,有贺景初在,季冉也不至于无依无靠。
他开始还怕季冉不肯去贺景初身边。
毕竟就算她失了忆,潜意识里还留着对贺景初的厌恶,他还没想好理由说服她。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季冉居然接受的这么快。
季冉从小被爸爸宠坏了,从不会委屈自己,更别提让她委曲求全,和不喜欢的人待在一起。
可是刚才她说起“各取所需”时的模样,淡淡的,像是纯粹的利益交易。
这不是什么东西,这是她的感情,她也能说的这么轻描淡写。
她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观念的?
和贺景初结婚以后吗?
季淮远忽然想起,他回国参加季冉婚礼的时候,季冉对贺景初莫名其妙的不上心。
他那时候以为季冉和贺景初只是闹小脾气,还特意去贺景初那退婚,警告了贺景初一回。
或许从那时候开始,季冉就已经在委屈自己和贺景初相处。
他的小不点,本该是无忧无虑的长大,怎么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季淮远不再反对,默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