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的股份分的很散,爸爸手上有百分之四十九,百分之十五给了她,百分之十五给了季雅儿,还有百分之十九由律师安排,没有对外公布。
除此之外,都只是零零散散分散在其他股东手里,最高一个人不会超过百分之五。
安心的百分之三十七,百分之十五来自季雅儿,剩下一共就只收集了百分之十二,可想其不容易。
可是安心说,贺景初是最大的股东。
比百分之三十七还要高,又没有她和季雅儿这样大额的股份,要收集股份,应该花了他很大的心力吧。
爸爸去世还不到一个月,一个月,就算是有那么多股东想出手,贺景初也不可能在一个月内就处理还所有股权转让的事。
他应该,早就开始行动了。
她真是傻,贺景初的野心在上一世就暴露出来了,她却傻傻的以为,只要不和贺景初扯上关系就可以了。
怎么逃的掉呢,贺景初,那么恨她呢。
悲哀从心底蔓延到身体每一处,一点一点吞噬她的气力。
明明是站在人群中间,却孤独的好像世界都在离她远去。
她落魄难堪的模样大大的取悦了安心,似乎是还不觉痛快,她冲旁边的人喊:“我不想看到她在这里,给我把她赶出去!”
这两天季氏动荡不定,很多人都知道季家已经垮台了,再加上安心已经大张旗鼓的来过几次,所有人都知道安心已经是季氏的第二大股东,算是老板。
新老板和旧季家人,他们还是分得清该为谁做事的。
很快就有想借着季冉做投名状的人站了出来,“这位小姐,我们要工作了,还请您离开。”
季冉的伤心只有一会儿,面对安心的刁难,依旧丝毫不退让,“如果我不呢?”
虽然说安心是第二大股东,但是别忘了,她手上也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就算这里不是季氏了,她也依旧有资格在这。
站出来的男人说了句抱歉,“那我只能请您出去了。”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的话,动作却是强硬。
那人已经在往季冉这边过来了。
安心环着手臂,好整以暇的准备看季冉丢脸的场面。
季冉站在原地,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切,动也不动。
眼看着男人已经伸手,就要抓到季冉的时候,季冉身后的两个人动了。
抓住,一扭,一翻,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想抓季冉的男人已经被掼到地上。
骨头被折断的声音清脆,和落地时沉闷的声音形成鲜明的对比,惊的在场一些蠢蠢欲动的人都没了心思。
季冉身后的一个保镖刚和对方过了招,看起来却像是什么事都没有,连呼吸都不曾乱。
过肩摔完那个人,他又沉默的站了回去。
安心原本都已经在预想季冉丢脸的场面,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打搅她的好事,当即就气的发飙,“你们是谁?”
保镖站在季冉身后,一板一眼的回答她,“我们是贺总派过来保护季小姐的。”
景初哥哥派过来的?
安心愤怒之余,找回了几分理智。
她认出来了,这两个人是景初哥哥身边最常带的两个保镖,据说之前是国外一支雇佣兵的领队,实力非常强,只是因为景初哥哥有恩于他们,他们才选择了做景初哥哥的私人保镖。
这样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季冉身边?
景初哥哥给她的?
安心嫉妒的恨不得直接撕了季冉,取代她的位置。
可是不行,季冉身边有景初哥哥的人,要是她真对季冉下手了,这几个人肯定会把她做的事告诉景初哥哥。
景初哥哥才不会在意她对季冉做了什么,只是这样一来,她也会在景初哥哥面前落下个不好的印象。
她才不要被景初哥哥讨厌。
安心气的握紧拳,权衡一二,还是不甘心的放弃了,“算你今天运气好,下一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安心放完狠话,踩着那双十几厘米的高跟鞋噔噔噔的离开了。
季冉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
多讽刺,她在自己的公司被轰出去,帮她解围的居然还是软禁她的贺景初。
爸爸在的时候她风光无限,现在爸爸不在了,谁都能来踩她一脚。
有贺太太这个身份在,来看她的笑话只会更多。
爸爸不在,贺景初也不护着她,她今后的日子,恐怕没那么好过了。
这就是贺景初的报复吗?
季冉苦笑了一声。
她去了趟董事长办公室。
季氏虽然已经分崩离析,但是董事长办公室还没有人动,里面都还是季向南的东西。
季冉收拾了些季向南的物品,把东西放到箱子里,打包离开。
其实也没什么,办公室里多是一些文件资料,这些东西对她来说都没什么用
她带走的,是季向南桌子上的一些照片和小物件。
季冉抱着这些东西,来到了墓地。
葬礼才不久,墓前的花还三三两两的放着,季冉收拾了一番,拿出打火机开始烧她带来的东西。
那些都是季向南摆在桌子上的东西。
办公室里,最显眼也是最常用的,就是桌子,把东西放在那,办公的时候一眼就能看见。
这样的地方,季向南放的是她小时候送给他的一些小物件。
她有一段时间特别热衷做手工,做出了好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有小手串,也有歪七扭八的袖扣。
她把这些当做礼物送给爸爸,没想到爸爸一保存就是好多年。
现在爸爸走了,这些东西就烧给他,让他留个念想,不要忘记她吧。
季冉一个人在墓地做了很久,一直到月亮也爬上树梢。
……
御景庄园里,贺景初刚放下文件,“她还没回来吗?”
郁川尽职尽责的回报,“太太去季董的墓地了,我们的人在跟着,不会有问题。”
贺景初没说话。
他倒不是怕会出问题,那两个都是他的贴身保镖,能力如何他心里有数。
他想的,是别的事。
墓地本来就吓人,现在又很晚了,更是阴森。
季冉胆子一向很小,在那里待着,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害怕。
贺景初看着外面的月色,看了好一会儿,皱着眉,沉声说:“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