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太突然,贺景初呼吸一滞,居然没躲开。
季冉的眼轻佻,盈盈间荡漾着缱绻的波纹,大红色的唇妖艳勾人,让人几乎沉溺于她的魅惑。
素手抬起来,轻轻的环住了贺景初的脖颈。
她越靠越近,贺景初呆愣的看着,眼神渐渐迷离,微微阖起了眼。
燥热在身体里涌动,气氛不知不觉暧昧起来。
后脖颈被人轻轻的拨了一下,贺景初没反应,他微微的低下头,却看见季冉的唇逐渐离开。
刚才的暧昧好像只是一场幻觉,季冉笑的温婉,“好了,领子不能乱,帮你整理好了。”
贺景初看向自己的衣领,那里被整理的服服帖帖。
原来刚才季冉不是要吻他,只是在帮他整理领子。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想法一出,贺景初身体里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酸酸涩涩的,不知道是遗憾还是羞恼。
季冉看安心的脸上已经不加掩饰的难看,终于松了手。
目的已经达到,她冲安心笑了笑,打了声招呼就回家了。
贺景初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乱成一团。
刚才季冉离他很近,近到他都能闻到她肌肤间的香气,清爽幽香。
一想到这,贺景初控制不住的躁动,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叫嚣着要出来,难捱的让他咬紧了牙。
偏偏安心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她看着季冉光明正大的给贺景初整理衣服,嫉妒的指甲嵌入了掌心。
凭什么?凭什么季冉这样小户人家没脸没皮的人也能攀上景初哥?
比起家世学识,她样样不输季冉,明明是她先来的,为什么贺太太不是她?
安心眼神幽幽,像是毒蛇吐出蛇信子,阴冷的让人毛骨悚然。
这件事已经解决,贺景初抬腿就往外走。
安心拦住他,脸上是娇娇柔柔、又带着点崇拜的笑。
这是男人都喜欢怜惜的笑。
她说:“今天的事,多谢景初哥替我说话。”
贺景初看着她。
若是以前,他或许对这个笑不感兴趣,但是看在这张脸上,多多少少会给她一点面子。
但是现在,他想起季冉红色的唇,心里乱成了一团,也顾不上理会安心,只冷着脸说了一句,“不必,不是我。”
他绕开安心就想往外走。
安心抓住了他,“景初哥,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请你吃饭吧。”
她的手牢牢抓着他,饶是贺景初也生出了点烦意,他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你该谢的是你的公司。”
安心手一顿,脸上的笑僵了下来,讪讪的说:“景初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贺景初收回了被她扯着的手,走之前丢下一句“你自己知道”。
似是而非的话,安心看着贺景初的背影,惶惶不安。
季冉走后就没再关注过他们。
她是打算撮合安心和贺景初,但是这不代表她和她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
她不是想做贺太太吗,左右目前退不了婚,那她就在贺太太这个位置坐一会,让安心也感受一下,自己珍视的东西被人抢走是什么感觉。
砰砰砰的敲门声打断她的思绪,季向南走进来,语气关切,“小冉。”
季冉迎过去,“爸,下班了。”
季向南把宝贝女儿仔细的打量了一圈,确定她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却仍是不放心,“回来怎么也不和爸爸说一声,爸爸好安排司机去接你。”
“医生这么说,让你出院了吗?”
季冉笑笑,“爸我没事,就呛了几口水,医生已经给我开了药,爸你就别担心了。”
听到她这么说,季向南把手里的东西给她,“这是子轩那小子给你的。”
季冉打开袋子,里面装着一些药,全是英文,应该是进口药。
她有些不明白,“爸,这是什么?”
季向南说:“这是子轩特地给你带的药,安眠的。你受了惊吓,身子虚容易做噩梦,吃了这些能睡的好一点。”
“这药在市面上还没流通,他倒是费了一番心思。”
季冉笑了笑,刻意避开一些,“那我改天去谢谢子轩哥。”
季向南看着季冉,有一点无奈。
……
贺家。
贺景初正在看一份文件,手机叮铃铃的响了起来,他看着屏幕上的来电备注,挑了挑眉。
“好久不见,你倒是难得给我打电话。”贺景初语气里带着点戏谑,昭示着对方和他关系的不一般。
电话那边的人显然懒得和他废话,直接切入主题,“听说我妹在你的地盘出事了?”
贺景初想起其中的波折,低声应了一句,“嗯。”
季淮远冷笑一声,语气里的阴森不加掩饰,“贺景初,你可真行,在你的地盘都能让我妹出事。”
贺景初一听他这语气,叹了口气。
他就知道,这件事要是让季淮远知道了,肯定免不了来兴师问罪。
他和季淮远关系不错是一回事,季淮远是宠妹狂魔是另一回事。
在季·宠妹狂魔·淮远的世界里,他每受到一点伤害他都要跟人拼命,更何况这次季冉差一点就没命,季淮远没回来杀了他就不错了。
可是他也没料到季冉会去那么偏僻的地方,她要不去那么偏的地方,也未必能发生这样的事。
所以贺景初的语气多多少少带一点不服,“是我的错,下次我拿根绳子把她拴在我身边,保证不会再出事。”
这样的语气对宠妹狂魔来说,简直是在死亡线上蹦跶,季淮远的声音立刻冷到骨子里,
“贺景初,我妹喜欢你,所以我勉强接受你做我妹夫,可要是你敢让我妹伤心,换个妹夫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说到这个,贺景初的兴致也落了下去,语气不自觉带上点阴阳怪气,
“也是,反正你妹多的是人想照顾。”
嗯哼?
季淮远敏锐察觉到他话里的深意,居然还颇为自豪的问:
“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