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数个月的时间。
时间过得很快，可是进展貌似也很快。
无渊本坐在一起上，可是突然就感受到一种令人惊讶的本源屏障竖立在他所能察觉的直觉之外。
他一下子从位子上坐起来起来，跑到甲板上去。
无渊体内的神力瞬间抹上双眼，在远方的天际，在他的视野里。
一道通天贯地的魔素之墙遮挡了他们的去路。
厨房之中，格雅也跑了出来，她有些疑惑地站到无渊的身边，更多的还是好奇。
她身上没有一点魔素，自然是无法灵视，关于此刻发生的事情都是不清楚的，只能让无渊告诉他。
不过看着无渊现在僵持的面容，恐怕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发现，也不方便打扰。
五年多的时间，或许就是为了等这么一刻。
无渊长时间没有说话，只是任由飞艇向前。
飞艇上明明只有两个人，而难以察觉的氛围已经开始变得奇怪起来。
无渊知道或许这就是他要等的答案。
看着那透明的帷幕，他运转神力却依旧看不清其后的东西。
格雅察觉不到的地方，无渊的身后已然出现了一道黑门。那道黑门就仿佛只属于无渊的神座，从他接触神格起就一直存在。
他的神念早已在探查到那东西的刹那间就飞速向前驶去。
神念化作实体，双手毫不犹豫地向前一伸，可是什么都没有触碰到。
无渊能感受到再往前似乎就不是这个世界了，与其说这个帷幕把两个世界隔绝开来，其实更像是把另一个世界的景象投影过来。
他所穿过的也不过只是虚假，是一种接近空间的禁制……或者法则。
继续往前也不过是重复出现在这个地方，不会再有新的变化。
或许这个世界真的是平的？但他希望这个世界是个巨大的狱卒。
格雅看着无渊回过神，很是好奇地看着他。
无渊注意到格雅踮起脚靠过来，也知道她的意思。
不过他还是揉揉格雅的脑袋，然后搂过她的细腰。
“先吃饭吧，等会再说。”
顺便的一道魔力飞入驾驶室，将飞艇的方向调转。
神力裹挟着符文世界的本源之力，使得飞船化作流光飞速前进。
流风冲击在飞船的屏障上，就好像是说不清的梦。
五年多，说实话正常人早就憋坏了。
但是格雅擅长冥想，还有很多没有说的经历，无渊也不知道。看着格雅很多时间都一言不发，总觉得有很多年少时的经历她都未曾说起。
无渊还是尊重格雅的意愿，知道很多东西需要时间去消磨，去沉淀，去改变。
就算他掌控着时间，但是改变这些记忆和伤痕的往往更多是他们花在这些时光的精力和念想。
他思索过后还是把结果告诉了格雅，虽然这五年的找寻并没有得到让人满意的答案，但也是早就可以预料到的，唯一可惜的是连海外的大陆都不曾有。
或许以前是真的有的，也可能本来就是另一个世界的存在，因为某种原因两个世界碰撞、接触到一起，也让地上的人有了了解的机会。
只是现在看来，这些都是虚幻的，没有意义。
五年来的答案就是对猜测的否决，对线索的中止。
或许换谁都要不好受，可无渊倒是一点也不在乎这飘渺的时间。
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寿命悠长，乃至是否还有“寿命”的概念都难以判断。
此去灰暗王庭。
路上已是六个月的时间。
远处的海岸线已经模糊在水天交接之处，格雅知道很快就可以回到大陆了。
这是五年多头一次回来，没想到也是解决完事情之后的打算。
这么长时间待在飞艇上，说是监禁都没有什么区别。但方法总比困难多，比起生离死别倒也不是不能接受的处境。
无渊和格雅站在一块，站在飞艇的前头，看着大陆靠近，云端飞移。
“你还记得炼金术的第一法则是什么吗？”无渊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飞艇上的藏书之中本是没有多少相关的书籍，但他所问的问题可谓是“炼金术”这门学术的基础，再加上后来那卷卷轴被无渊一起带上来，而后被他翻译出来，格雅也就有了研读的机会。
“是等价代换。”
可贤者之石似乎不是这样……
无渊的心绪不知道飘到何方，也不知道是想起了十返羽，还是想到了黑门之中的未来。
那一年之后，黑门再未打开，无渊也没有主动踏入过一次。
有些事情，注定了需要他来做，没有别的选择。
就好像一出彩排完毕的话剧，即使无渊看到了几本话本，但或许也早已是淘汰的结果。
谁知道事情最终会发生什么，反正他现在是不清楚。
不过……
码头传来清晰的汽鸣声，又有大船出航。
向海外而去。
虽然没有什么全新的大陆，但是不小的海岛还是不少的。
一条飞龙从码头上空划过，无渊有点诧异，但并非惊讶巨龙赤裸裸地从人类城镇高空飞过，而是龙背上的两个身影怎么看怎么眼熟。
好像就是加迪斯的厚土之下，那个不为人知的世界之中……
“艾利斯？”
格雅借着飞艇上的望远镜看到龙背上的身影。
那个坐在身后抱着艾利斯的除了伊迪斯还有谁？这两个家伙是怎么从那个世界出来的？
曾经的魔王和勇者。
飞艇的操纵经过改装十分方便，在无渊的意念之下，很快就停在飞龙前进的路径上。
艾利斯一路上压制着自己的魔气，知道给发现又少不了麻烦。
驾着身下的黑龙，她猛地发现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艘巨大的飞艇，算是比她曾经的王宫都要大上好几倍！
“什么人？”
她身上的气势瞬间展开，一股威压四散开来，但是还没有完全发散出去，就戛然而止了。
一种让人忍不住臣服的伟力刹那间将城市和这片空间散开，略微有些记忆的气息从飞艇上下来。
“别急，等会别人都看见了。”
一眨眼的功夫，两道身影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嗯？”艾利斯和伊迪斯的眉毛微微上扬，表达出自己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