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看了许多页，他还是没有把念头甩干净，莫名地对那个国度有着好奇。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总是要做出自己的决断的，无论怎么说未来的未来，还是过去的过去。
无法掌握的都已经过去，所以尚未定型的未来，还是怎样的世界，都已交给自己掌控。
无渊不记得很多事情，就好像这这些记忆已经被虚无吞噬。他想不起来，也不想想起来。
很多事情或许本身就是要去忘怀，也可能是未来的自己的决断，不管怎么说。
这就是已经注定的事实。
不管那些已经忘记的东西如何，自己现在所要做的决定都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所以……
格雅这个时候站起身，拉住无渊的衣角，似乎是有很多心里话想要和无渊说。
无渊这个时候一心想要把这个东西看完，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被扯动的那一下，这又把他从神经中拉扯回来。
“我知道了。”
无渊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竟然是已经想好了怎么去应付的话。
格雅的神色担忧，又像是有点怄气的样子。
“无渊！”
少女叉着腰，轻跺了脚，这种时候都没有忘记自己所在的地方是藏书馆。
那轻声遗憾像是一种矜持，像是克制。
“你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去做好吗？”格雅的神色又软了下来，像是不忍心去骂他，“还有我……”
少女的声音低落非常让人动心，让人忍不住停留下来。
更何况是无渊。
无渊真的很难捉摸自己的心思，但是这个时候是一种焦灼。
或许有些默认……
“你还有我，不要一个人去把什么事情都做完了，把我留下来……”格雅的语气有点幽怨，有些说不清的难过，两只眼睛里晃动着光芒，似乎随时都要哭出来，“你不要什么事情都不说，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都一个人去做。”
格雅抱住无渊，紧贴在无渊的背后。
“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么？”
无渊感受到背后一种温暖裹住他的身躯，软软香香的。
他一时之间有点理亏，不知道如何解释。
他确实不该把格雅放到一旁，但拥有神格的是他，成为神明的是他。
不是格雅。
很多事情自己要去做，也只能由他去做。他不想再把格雅置入险地，不管自己是否有挽救的办法。
无渊的心沉下来，并不是觉得事态严重，有一种发自内心的难过不知不觉中染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一直都没有在意格雅的意愿，就好像自己想要把他保护起来，可是从来没有问过她的意思。
虽然这么做是为了某人好，可是这样的行径又多少不占理。如果自己并非是现代穿越过去，或许就没有这样的烦恼。但既然如此，他现在又觉得应该多考量一下。
格雅在记忆中仿佛逐渐放弃思考，无渊这才注意到那是人生的让渡。
“无渊，你应该放下一点，告诉我一点。”格雅知道自己或许很大程度上帮不上什么忙，“你不是一个人呀，不论事情怎么样，你也不是一个人。”
“怎么样都不是一个人，不需要一个人去支撑，不需要一个人来坚持。”
“如果你只都是这样，那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格雅当然不是为了无渊而存在，但是他们是夫妻，应该要互相扶持。
不然那些说过的誓言，决定的是事情，是不是都是虚假？
格雅的脑海里回想起银龙的样子，可是已经开始模糊了。
有一种力量也在侵蚀着她的记忆。
其实更像是另一种感觉，并非是记忆的缺失，而是她本身就拥有沉睡的东西被重新唤醒。
格雅并不清楚那是什么，只是思考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去泪城的旅途可能是命中注定。
“好，我知道了。”
无渊应下了，但是其实还是没有具体的决断。
因为事情并非是一时可以决定的。
他还要考虑很多。
只是很多时间，很多机会，都错过了。
无渊没有来得及和格雅说。
但是人生本就是机缘巧合。
遇见格雅也是。
无渊这个时候有些开怀命运的悄然，有些信服，有些诧异。
格雅是个好女孩，但是自己并非有多好。
只是凑巧遇见了他。
但是无渊不会说她还有更适合的人。
他是她的丈夫，没有那些丧气话。
他应该做好自己应该做的，就像是那些誓言，那些契约一样。
时间为他们做了见证。
未来没有什么可以后悔的余地。
即使是时间的力量已经认可了无渊，他已经坐上了那凡人梦寐以求的神位。
但是这并非是他所要的结局。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尽量完美的结局，为了故事的结尾不是很难看……
他知道的，很多时候看到很多，却没有改变的能力并非是一件好事。
但是无渊不在乎，也没有办法抉择。他已经看见了，所能做的不过是力所能及地守护。
灾难来临之前，宿命认为人已经拥有了可以解决的能力。
这就是教廷所认为的命运。
不管这些已经过去的故事对于自己所书写的结尾有着什么样的影响。
自己所能做的一定要去做到极致。
所以不管剩下的时间还有多少，自己和格雅的故事也不应该搁置。
无渊笑起来，然后俯下身子，在格雅的耳畔承诺。
“我在的。”
“一直都在。”
就像是两个人许诺的一样，这是双方的约定，需要两个人同时履行。
所以，不要一个人前行。
如果这个世界太过残酷，那就让我和你一同书写童话般的史书。
不管是最后的结局如何。
我会想念你，会想念今天，会想念和你度过的每一个日子。
最后在世界的余晖中进入梦乡。
我要说。
“做个好梦。”
格雅抱着无渊。
藏书馆回来之后，无渊好像松了一口，回到床上就开始休息了。
很快就发出安稳的酣睡声。
格雅这才露出放心的笑容。
总是让人放不下心来，即使是成神之后。
格雅没有简单地睡着，而是会想起遇见无渊的开始，还有一些点点滴滴的回忆。
少女的回忆就好像着夜晚一样深邃而神秘，不被人窥探，不被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