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渊醒了，站在艾因苏赫纳的小吃街上，站在道路中央，站在某个少女的身后。
还是晚上。
女孩看上去很美好，唯美的让人有些不忍心打破这幅画面。
他轻轻地走上前去，然后重重地抱住了她。
“你干嘛？”
少女并没有注意，一下子吓了一跳，不过闻到对方的味道之后便安心下来。
“怎么知道出来找我了？”
无渊下意识看了一下表，发现距离自己出厨房也不过才过去了十五分钟的时间。
也就是说中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其实都和没有一样。
他现在并不想去消化那么多的东西，知道应该先去把那顿晚饭吃了，不然一直搁置着多少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
“不来找你，晚上不就让你跑到外面去吃了。”无渊捏捏格雅的脸颊，“还是说你不想吃我的手艺？”
格雅嘟嘟嘴，然后把手里的气球给了无渊一个。
“哪有，不是帮不上什么忙出来走走。你看我什么也不会，不就只能出来准备点什么。”
无渊怎么听不懂格雅是在说他不让她进厨房的事情，在听格雅说完之后直接抱了起来，然后贴在她的脸侧。
“你以后怎么来怎么来，要是我不同意就说是今天的‘我’说的，有什么想学的我教你。”
格雅在无渊的额头亲了一下，捂住嘴笑了起来，好像真的很开心。
看见格雅笑了，无渊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高兴。
如果隔着电话，是否会有这样的心动。无渊不好说，他只知道现在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格雅的心跳。
未来啊，还是走一步看一步的好。
死亡是每个人注定的结局，人的一生其实也已经很漫长，何必求那漫漫长生。
求那不死不灭，求那自性超脱。
做了一场梦，他明白自己就是一个俗人，而现在他唯一的愿望就是陪着她，到海枯石烂。
时间的力量最莫过于沧海桑田。
什么考验都留给后世再说吧。
无渊还是把格雅放下了，郑重地牵起手，大人应该郑重一点，或许就是大家追求的仪式感。
晚饭很安静，只有他们两个人。
并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发生，除了格雅不断地表扬着无渊厨艺的精湛外，就是一些暧昧的事情。
并不是不适合细说，只是单纯的没意思，所以就没有什么好讲的了。
晚上到房间里，无渊在房间的天花板上捏出了一片星空。
一闪一闪亮晶晶的。
格雅躺在无渊的怀里，看着“星空”。
就好像变回了一个小女孩，回到了小时候的样子，她开始一颗一颗地数着星星。
无渊在她的身边竟然也数起来。
两个人都不说话，都不想打破这份安静。
无渊小的时候也是这样，躺在老家的阳台上，凉席也不需要铺，就简单地躺在那。
阳台甚至都是粗糙的，也没有护栏。
就二楼，倒也是摔不死。记忆里也没有关于谁摔下去的片段。
天上的星辰很多，多到你每注视着一小片区域，便会发现有越来越多的星辰闪耀而出。
夏天很热，所以所有人都不说话，最多也就是蒲扇扇动的声音。
很快就能睡着，唯一的阻碍可能就是连蚊香也阻挡不住的嗡嗡声。
无渊撇过头，贴了一下格雅的脑袋。
格雅于是又往男人的怀里蹭了一点。
“无渊。”
“嗯？”
“为什么你的名字不是三个字？”
他之前和格雅说过一些关于故乡的事情，没想到现在居然还记得。
“为什么要是三个字？”
“叫你后面两个字是不是更好听一点？还是说叫你渊？”
无渊揉揉怀中人的脑袋，笑道：“一样的，你想怎么叫怎么叫，不过只叫一个字还是太奇怪了点吧。”
他并没有去吐槽格雅名字写起来有五个字长，而且后面那几个也不是非常好写，扭来扭去的。
“什么时候走吗？”
格雅知道无渊肯定还要去找符文的，自己在这个方面帮不上什么忙。
无渊不在意地解释道：“不着急，走了这么久了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迟些时间再去一趟王国吧。”
格雅转了个身，把头埋进无渊的怀里，又缩缩身子。
“睡吧，睡吧……”
他轻抚女孩的后背，嘴里念叨着什么。
格雅很快就睡着了，无渊看着身前的女孩，有些使坏地戳戳女孩的脸颊。
很软。
跟果冻又不太一样，只能说毕竟是两种东西。
果冻是拿来吃的，格雅的话摸摸也能吃。
不过现在还是算了。
无渊自己也闭上眼，消化起不久前看到的东西。
符文……
也不是急不急的问题。
历史如果都写就了，那总是不迟的。即使自己到了神境也未必能阻止那些事情，所以最后只要有办法回地球也算是有退路了。
天花板上的星空时隐时现，闪闪烁烁。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穿过房顶，向黑夜散去。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无心之举在以后化作亿万希望的种子。
只是这么简简单单的魔术，又掀开了难以数尽的故事。
太阳悠悠升起，照在城镇上。
窗外喧闹声起，开始了新的一天，也迎来了一位久未见的故人。
无渊下了床，没有叫醒还在睡的格雅。
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静悄悄地推开房门。楼下已经开始有人活动了，虽然旅馆是通宵营业的，但是晚上的人总是少很多。
他向旅馆大门走去，却没想到大清早可以在门口看见风尘仆仆的友人。
“你怎么来了？”
“不允许我来？”
十返羽看起来有些疲惫，精神气都掉了一大截，不过身体还好，并没有出什么问题。
无渊扫查了一番，没有发现问题就忽略过去了。
其中自然是发生了什么，不过他自己要是不愿意讲的话，也就没有什么好问的。若是十返羽真的愿意讲，也不需要自己去费心思。
无渊在旅馆留过一封信，问过博文也知道十返羽应该已经拿走了，这么短的时间他倒是又来一次。
“那倒是没有，”他耸耸肩，“多久没休息了，看起来现在不像人而已。”
十返羽把身后的巨剑卸下来，然后豪放地坐到圆桌旁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