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盛武帝的大部队,京城中的官员立时松了一口气。
秦子风作为代替盛武帝的监国,整日里跟各部官员打交道,别人还有休息时间,他却是无人可以分担。
好在前世怎么说他也是做过皇帝的人,现在重新接手也能游刃有余,得了空还能抽出一点时间来偷偷见见叶芷灵。
“三殿下如今可是大忙人,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小的清风苑?”叶芷灵一边品着茶,一边唇角含笑的揶揄道。
早些时候接到秦子风送来的信,她还有些惊讶,现在看到他人就出现在眼前才知他说的让她准备准备是什么意思。
还好她机警,刚才用各种名目把下人们都支走了,只留了绿意在身边。
“叶小姐好兴致,这初夏时节坐在院中悠闲的喝茶读书,如此闲暇舒适,真是让人羡慕。”秦子风顺着她的话也笑道。
等他入座,绿意早已将茶沏好,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距离花架不远的地方。
没想到小姐竟然在等三殿下!
绿意心中为叶芷灵感到高兴的同时,更坚定了要好好跟在叶芷灵身边的决心。
小姐让她留下来,说明小姐信任她,她绝不会多嘴多舌的在外乱说胡话!
叶芷灵和秦子风相对而坐,含笑对视,不过片刻,叶芷灵便先绷不住了,轻轻一笑:“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朝中没什么事情就来了。”秦子风避重就轻的道,心中却道,自然是想你了才来。
秦子风暗暗得意自己当初将叶家旁边的宅子买了下来,不然怎么会这么方便就能见到叶芷灵呢?
叶芷灵微微挑眉:“如今皇上不在京中,朝中的事都由你做主,怎么可能无事?”
秦子风眼光飘向别处,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也是爱脸面的呀。
“你这院子倒是不错,看你这样悠闲,我都想将隔壁院子也弄成你这样了。不然咱们在墙上开个小门也不错。”秦子风顾左右而言他,坚决不直说自己只是太想见她了,才突然偷懒跑来看她。
叶芷灵哭笑不得的说:“堂堂三皇子,居然能想出这样的馊主意,你也不怕文武百官笑话。”
秦子风立刻不赞同的回道:“日后你我成了亲,我将你这院子的墙上开个门有什么不好?你若住到隔壁,想回娘家岂不是很方便?”
叶芷灵哑然无语,真亏他想得出来。
三皇子府自然不在叶家隔壁,不过隔壁这个也算是秦子风的产业,以后叶芷灵倒是真的可以借口住到隔壁去,到时候回娘家的确很方便。
可是,他一个皇子,对自己的皇子妃张口闭口的就提回娘家,这样真的好吗?
“你是不是就想我以后经常回娘家,这样你就可以将别的女人带进府中了?”叶芷灵故作生气的道。
秦子风一愣,好笑的说:“我这不是体谅你,想让你跟娘家人多走动吗?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我的不是?”
“那以后没有我的陪同,你还是别回娘家了。”
叶芷灵手中的茶杯一放,低低的笑了出来:“没想到你也有这样的一面啊!”
秦子风不自在轻咳一声:“不是你说我让你回娘家也不对的嘛。”
“好了,我们两个在这里说这些做什么,你今天来不会就是来说这些的吧?”叶芷灵岔开话题。
总不可能就是来搞笑的吧?
秦子风轻啜了一口茶水才道:“本就是来找你说说话的。”
叶芷灵有些诧异,难道他不是因为听说了那件事才来的吗?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秦子风也察觉了她眼中的异样。
叶芷灵见他的表情不似作假,这才道:“我以为你是听说了皇上的谣言才来找我说话的。”
“谣言?你也觉得是谣言吗?”秦子风不以为意的反问。
“难道不是?”
秦子风深深的看了叶芷灵一眼,神情有些高深莫测:“你记住,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是凭空出来的,万事万物的出现总有个缘由。”
叶芷灵沉默了,这句话她何尝不知?只是前世关于盛武帝的谣言到最后就真的只是谣言罢了,难道其实还有什么内幕不成?
看出她眼中的疑惑,秦子风紧抿了一下唇,过了一会儿才道:“父皇的皇位的确有些问题,不过并非传言说的那样弑兄杀父,而是……篡改了先皇的传位诏书!”
叶芷灵手中的茶杯猛地一晃,茶水险些洒出来。
盛武帝的皇位原来是这样得来的吗?
难怪听到镇南王放出的谣言后,盛武帝会那么激动,一定要亲自出征,原来是人家也没有乱说,他的皇位的确来得不正。
“你以为是父皇自己篡改的传位诏书吗?呵呵,其实并不是。当年父皇的母妃眼看父皇登基无望,不知用什么办法买通了先皇身边的太监,得知了传位诏书的事。”
“后来又千辛万苦的让人将诏书上的名字改成了父皇的,甚至在最后为了不被先皇和知道内情的人阻止,设计谋害了先皇和皇伯父。”
“等到公布了先皇的传位诏书后,先皇已死,而辅政大臣见原本传位的皇伯父也死于非命,更是不愿意多嘴。父皇就顺理成章的坐上了皇位。”
秦子风简单的几句话就将当年的事情说了个清楚,叶芷灵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那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真相的?”
“你忘了我前世后来也坐上了这个位置吗?”秦子风意有所指的说。
叶芷灵细细一想,瞬间就明白过来。
秦子风前世做了大秦的皇帝,那么很多隐秘的事自然也就不会对他隐瞒了,能知道这件往事也不足为奇。
不过叶芷灵还是发现了一个漏洞:“皇上不知道这件事吗?”
如果盛武帝知道这件事,就应该不会反应这样大啊!
果然,秦子风摇摇头道:“父皇不知道,这件事都是皇祖母让人做的,那个被收买的太监最后也死于非命。此事目前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就是当年的辅政大臣,如今的帝师庞太师。”
顿了顿又道:“如今自然又加上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