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我有个事情想和你商量。”杜曦在艾米丽的浴室里洗了澡，收拾好身上的暧昧气息，传音给沈红荔。
“说。”沈红荔刚刚起床，此刻正在狐狸洞里做咖啡，桌面上堆满了待处理的文件。
“我想当面和你说，我们去石柱街。”杜曦郑重其事。
“好。你定个时间。”沈红荔倒咖啡的手停了一下。
三天后，石柱街小院。
杜曦在离开蜀地前将这座院子下了符咒，除了杜曦、沈红荔、玉卿和艾米丽之外，其他人是看不到这座院子的存在的。
内部一切物品保持原样。
杜曦坐在抄手游廊上，已经入冬了，他穿着一件灰色的羊绒大衣，外面系了一条艾米丽的手工围巾。心有灵犀的，沈红荔穿着一件类似款式的红色羊绒大衣，出现在了抄手游廊上。
“你小时候最喜欢这个位置。”沈红荔看着杜曦，心潮澎湃，小朋友长大了。
“师姐，我有件事想拜托你，你不要生气。”
沈红荔有些诧异：“你几十年来能拜托我的事情屈指可数，说吧。”
“我想要用组织的一个任务来对安赛进行试炼。”
“天凉了，我们去书房里谈吧。”沈红荔留给杜曦一个背影。
书房里，沈红荔拧亮了桌子上的台灯。
“为什么忽然有这个想法啊？”沈红荔坐到了椅子上，若有所思的看着杜曦。
“师姐你听我解释。”杜曦有点担心的将手搭在沈红荔的手臂上。“安赛现在在人类社会适应的很好，成绩表现非常好，但是我担心她如果有朝一日要面对我们的世界，她会因为经验不足而遇到危险。这件事我考虑了很久，我希望安赛能够在组织里有合适的机会去历练，去更好的学习到新的技能来保护自己。”
“我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现在会不会太早。”沈红荔纠结着和杜曦讨论，她苦笑了一下。“其实我原本想一直保护她的。”
“我会死，师姐你和姐夫，也会有离开安赛的一天。到时候剩下安赛自己，她该怎么办。”
杜曦很坦荡的和沈红荔讲着生死。
“你有留灵珀。”沈红荔也没有避讳。“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一直陪着她。”
“我不能指望留灵珀的功效。”杜曦把剩下半截话吞了回去。
在遇到他们之前，杜曦连依靠别人的心都没有，何况是物品呢。
“我想想什么任务让安赛去合适，但无论是什么任务，都不能暴露安赛的身份。比如她是我女儿，她是九尾狐妖。”涉及到女儿的安危，她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嗯，而且你放心，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会在暗中保护她的。”
“多谢。”沈红荔紧紧握住了杜曦的手。“你一向谨慎周全。”
“我没敢约你在狐狸洞见面。这件事情我一定要找你面谈，这里可能还更妥当一些。”杜曦回握住了沈红荔。
“需要钱、需要灵药、需要人手，随时来找我。”
“师姐，我觉得，你最近变得更加紧张了。”杜曦试探的问她。“是组织里，还是族里有问题？”
沈红荔摇摇头：“都不是，组织运作的很顺利，我没有冒进的拓展，海内外的业务都很小心。我只求稳。狐族里的事情玉卿游刃有余，我只是个辅助。”
“那是因为什么？”
“我说不好，很奇怪。”沈红荔眉眼之间流露出不会在玉卿面前呈现的痛苦。“可能是直觉。”
“需要我的时候，一定一定要找我。”杜曦坚定的看着沈红荔。
“好。”沈红荔难得的流露出疲惫和苍老。
试炼被定在平安夜之前。
“就当是给安赛的圣诞节礼物好了。”沈红荔和杜曦讨论的时候笑言。
“是个小单，客户是人类，相对安全一些。”秘书在最近两周新进的项目里选了一个，列好sop呈交给沈红荔。
“看着不错。”沈红荔将项目信息同步给杜曦。“相关的人物你再做下背景调查，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以你的名义接下，然后和安赛一起去处理吧。”
“ok。”杜曦翻阅着资料。“你要和我一起在现场吗？”
“不要了，我会紧张。”沈红荔不好意思的告诉杜曦。
确实是个小单，秘书没有言过其实。
网站上接到的生意，新买下的一座写字楼，加班的员工连着几天会遇见鬼魂。
有的见到了面色灰白的男鬼，在桌子面前源源不断的敲着代码，面对员工的惨叫声，冷漠的微微抬头，继而继续埋头投入工作。
有的见到了浑身是血的女鬼，穿着一度流行的韩式服饰，抱着文件夹在茶水间游荡，好奇的打开冰箱，触摸里面的食物。
还有在洗手间隔间下见了骷髅手的，在电梯镜子里见到其他人的。总之花样翻新的闹腾。
这种捉鬼的项目，一般会派个人类属性的捉妖师去，且技能一般的就可以，远不用杜曦这种级别的出手。
所以当杜曦主动接下这个任务的时候，艾米丽着实吃了一惊。原本她打算让自己的member来做的。
现在的艾米丽已经坐到部门leader的位置了。
“太好了，这是真的吗？”
杜曦、蒯思辰和艾米丽同时停下来手里的事情，一起看向安赛。
“还是第一次听到她说太好了。”蒯思辰看着安赛扬起的笑脸。
“也是她第一次问是不是真的这种问题。”艾米丽附和道。
“我朋友拜托我去一家写字楼捉鬼，我想着带安赛一起。让她也历练历练。”杜曦把对安赛的说辞向蒯思辰和艾米丽重复了一遍。
“不错，多些历练，以后也可以更好的面对。”艾米丽赞同蒯思辰。“而且有你在，也很安全。”
艾米丽不会说带她一起，她清楚安赛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自己在安赛和杜曦面前一定是被保护的那一方，她不去拖后腿。
听者有心。蒯思辰心里痒痒，他羡慕的看了一眼安赛，安赛会意。
这么好的事情她不会独享的，她要带蒯思辰一起去。
但是得想个办法瞒过他们。
安赛的眼光轻轻扫过杜曦和艾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