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红荔与玉卿留了言,召出狐尾长剑,熟练的念起传送咒。
逍遥子门下惯例之一,要团战不要单挑。
逍遥子门下惯例之二,打不过就喊师姐。
蒯思辰死死的将安赛护在身下,安赛使出了拼命的力气,要从他身下爬出。
“再不放手我用指尖刃刺你。”安赛的声音里难得的带了情绪。
“不能让你一个小姑娘冒险!要刺就刺。”蒯思辰露出了良好家教下的真实面孔,带了几分痞气。安赛一把划过他的手臂,鲜血顺着伤口涌出。蒯思辰吃痛,手上力度减弱了几分,但是始终没有松开安赛,血随着他恢复力气出的更凶。
安赛无可奈何的被他圈在怀里,心想自己哪里是什么小姑娘,一百岁做蒯思辰的姑奶奶都够格了。
白色的雾障从天而降,杜曦心下一暖。沈红荔轻轻巧巧的出现在玄关,一抡一挑,长剑将文大的胸口刺了个透穿,剑锋不收,向下顺势斩去,文大在惊惧里被一劈两半。
腥臭黑血洒落下来,沈红荔嫌弃的屏住了呼吸,出剑又快又密,顷刻之间手掌里握了四枚内丹。
此刻杜曦的家里已经不能正眼看了。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尸体,粘稠发臭的血液飞溅在雪白的墙壁和精致的家具上。不是所有妖精的内丹都是好东西,这群大蝙蝠的内丹几乎臭不可闻。沈红荔憎恶的将内丹碎掉,化成粉末,随即甩开了剑上的血点子。
“多谢师姐。”杜曦拖过椅子坐下,艾米丽拉起来蒯思辰和安赛,一并按到了餐桌旁坐下。口中念起了治愈的咒术,蒯思辰的手臂逐渐痊愈。安赛僵硬的定在椅子上,嘴微微的张着,眼神梦游似的跟住了沈红荔。
沈红荔在屋子内自顾自绕着圈子,口中喃喃清理着战场。蝙蝠妖的尸体化成灰烬,地上的血迹被凭空召出来的一股清泉洗净,墙上的血点无论大小统一消失不见,家具的伤痕被补全。
艾米丽检查过蒯思辰的手臂,确认伤口完全愈合后抹掉了他胳膊上的血迹,去电视柜下面拿了退烧药,掰开一颗塞进杜曦唇间,又灌下去两口温水。
两人各忙各的,统一入了高明的境界。屋子被沈红荔打扫的焕然一新,人口被艾米丽料理的明明白白。
“谢谢师姐。多亏有你。”杜曦再次向沈红荔致谢,沈红荔不自在的咳了一声。
“和我有什么谢的。我多谢你帮忙照看安赛才对。”沈红荔看了看毫无热情的女儿,心情复杂。遗传真奇妙,尽管安赛并不在自己身边,但是通身透着的冷漠气息与当年的自己别无二致,甚至更甚。
“嗯,你好,妈妈。”安赛今晚受了许多波折,措辞越发的令人心惊。“你和爸爸最近好吗?”
“好。你也保重,多听舅舅的话。”沈红荔和安赛对话的声音让艾米丽想起了第一次登台做报告的新任教导主任。
“这两位是?”沈红荔看向艾米丽。
“我们学校的英文老师,和我广播站的搭档蒯思辰哥哥。他们是姐弟。”安赛抢在杜曦前回答。
“广播站?”沈红荔露出到达杜曦家里后的第一个笑容。“你可真像你爸爸。”
安赛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安赛妈妈你好,今晚多谢你救我们。”艾米丽诚恳的致谢。
沈红荔温柔的注视着艾米丽和蒯思辰,姐弟俩的身型如同和云净初一个模子里倒出一般。艾米丽清澈里闪烁着狡黠的眼睛像足了小半仙儿,蒯思辰斯文有礼下的痞气似足云净初。
“晚上有空吗?我们一起吃个晚饭?我来请。”沈红荔收了长剑,诚挚的邀请姐弟俩。
蒯思辰捕捉到安赛眼里转瞬即逝的期许,爽朗的点了点头:“好呀,谢谢阿姨。”
艾米丽配合着点了点头,心想这下自家真拿杜曦这里当饭馆了。
“想去吃哪家?有没有忌口的,我去预定下位置。”杜曦自然的接过话。蒯思辰笑着摇了摇头。
“那晚上六点钟,去湖畔亭吃日料好不好?”杜曦的手指在手机上翻飞。
“好呀。”有些喜出望外,蒯思辰看向艾米丽,外食时艾米丽最喜欢吃日料。
“谢谢安赛妈妈。那我们六点湖畔亭见可以吗?我带我弟弟回去换件衣服。”艾米丽随手拍拍蒯思辰的肩膀。
“六点我们上你小区门口接你。”沈红荔十分通情达理。
关上新安的房门,沈红荔和杜曦安赛转移到了沙发上,颇为生硬的聊了几句,安赛回房间看书。杜曦蜷在沙发里,药效起来了有些犯困,他想再睡一觉。
“你小子怎么把师弟的后人卷进来这些事情里。”确定女儿关严了房门,沈红荔抓了一只靠垫砸向杜曦。
“意外,安赛和蒯思辰在学校是广播搭档。真的是意外。”杜曦一脸无辜,听任沈红荔审判,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总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沈红荔坐回了沙发里。“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你生病,小时候都能大风雪里跑出来,现在十月份居然发烧病成这样。”
“上了年纪嘛。”杜曦拿出了云净初撒娇的一套手段,摸了摸鼻子。
沈红荔嗔怪的看杜曦一眼:“睡吧,五点半我开车带你们去接那姐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