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发愁之际,对面的侯瓒一脸调侃意味地开了口,“高漓,你们女的是不是都今天搀着个身子,明天馋那个身子的啊!”
高漓知道,一直以来侯瓒都对她之前消失那事儿,替凌启晨抱不平,而且也对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
对此,高漓倒是并不计较,反而替凌启晨开心。毕竟他周围的朋友,都是真真切切地替他着想。
但在斗嘴这件事情上,高漓从不嘴软。
“我又不是蟒蛇,见谁身子都馋。我只馋凌启晨的身子。”高漓话音一落,整桌人就被都高漓酸了个够呛,不由自主地开始哄她。
高漓也不介意,她的用意,至少让凌启晨接收到了。
凌启晨随即一笑,拉过高漓的俏脸亲了一口。既然高漓对自己示好,想要求一个台阶下。
凌启晨自是顺她的意,不再为难她。毕竟,他也不想真的逼自己的女朋友,去看别的帅哥在台上搔首弄姿。
“不闹了,我和高漓明天陪嫂子去永利看水秀吧,毕竟嫂子第一次过来,还是要看些主流的秀。”凌启晨这话倒是说得得体。最后讨论的结果就是,明晚一起去永利吃晚餐,不去看秀的就去赌场里大杀四方。
高漓看得出,伊宁一路上情绪并不高。所以她十分不解,为什么即使是这样尴尬的局面,她仍然选择掺和进来。难道她就那么喜欢凌启晨?还是说他们俩之间,有什么还没解决的纠缠。高漓心中的疑虑,开始逐渐加深。
一直以来,伊宁都像是一颗安分守己的定时炸弹,懂事地出现在她和凌启晨周围。既不爆炸,也不惹事,这让高漓完全无从下手对付。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都分头各自行动。高漓和凌启晨经过在赌场里的通宵拼搏之后,很幸运地赢了不少钱。
当然,主要还是凌启晨赢的。毕竟高漓只会玩博彩机,并不能像凌启晨一样“上桌”与庄家对弈。
自那天赢了钱之后,凌启晨和高漓就没再进过赌场。这完全是遵从凌启晨的规则。
赢钱对于高漓来说自是很兴奋,当然凌启晨亦是如此。两个人睡过晌午,才分别懒散地起床。
高漓本有意去赌场再大干一场,却被凌启晨狠狠地揉乱了头发,继而开口训诫她。
“想不到你还是个小赌鬼,你知道赌博这件事有一个神秘的规矩吗?”
高漓自是一脸好奇,“什么规矩?”
“那就是赌博赢的钱不能带走,要全部花光。当然,也不要再拿赢的钱回去赌,不然就一定丧到底。”凌启晨说得煞有介事。
高漓听着到觉得玄乎,就回嘴调侃他,“没想到你这长在红旗下,听党指挥的当代先进青年企业家,竟崇尚这些封建迷信的唯心主义思想。”
凌启晨被高漓这套说辞逗笑,“你政治分数一定不低!”
当然,最后的结果,高漓自是听了凌启晨的话,再没有去过赌场。而是和凌启晨尽情享受这座城市的浮华,能和爱的人在一起,做什么事都不会觉得无聊。
说到会玩儿,在高漓面前,凌启晨都要甘拜下风。所以接下来那些眼花缭乱的游玩行程,就都被高漓安排得妥妥当当。
跳伞、特技飞机、真枪射击。高漓在玩乐这方面,绝对堪称专业,而且胆子也极其大,加上她运动细胞也极为优秀。所以很多时候,凌启晨完全不会觉得高漓,是一个需要刻意谦让和娇宠的女孩子。她反而更像是一个棋逢对手的玩伴,总是能让他斗得尽兴,又充满惊喜和新鲜感。
晚上,高漓又选择了她每次来都会打卡的项目,也是她最喜欢的,被她称为“夺命三巨头”的高空游乐项目。
这个游乐场设在拉斯维加斯的高塔酒店顶楼,其中包括跳楼机、摩天轮、和俯冲的过山车。论项目本身并不可怕,但可怕的地方,就在于这些项目的背景设定,是直插云霄的骇人高度。
高漓有一个嗜好,那就是她特别喜欢失重感。恰巧凌启晨也是刺激项目的重度发烧友。所以他们俩能玩到一起,绝对不是偶然。这世界上能当爱人的很多,但既能当爱人,又能当玩伴的就全凭运气了。
两个人尽兴地从顶楼往下走,迎面出现的一家纹身店铺,引起他们的注意。
凌启晨朝纹身店努了努嘴,“要不要再纹一个,在明显点的地方?”
高漓一脸拒绝,“明显点?你是说脸上吗?我都被你领进沟里一次了,休想再有下次。赶紧走!”高漓扯着凌启晨赶快进了电梯,生怕自己又被凌启晨洗脑,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高漓这辈子最排斥的就是纹身,因为她的生存原则就是,“绝对不做不可逆的事情。”其中意味很简单,就是高漓做事永远需要给自己留后路,她不做那种无法回头的事。这也是她从来都无法彻底信任别人,其中的一个表现。
说到纹身,没有人不知道,即使可以选择洗掉图案,但它也会永久地留有疤痕。但那时候,高漓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凌启晨的什么邪。竟然就答应了凌启晨这个疯要求,和他一起纹了情侣纹身。
当然位置是在尾椎骨上方,极其隐蔽的腰际位置。如果不是低腰的比基尼,平时是不会露出来的。而且图腾极小,基本不会太引人注意。
图腾是凌启晨自己设计的,图腾的中心是一个字母“L”,代表着他们俩名字中,共同的字母。
高漓可能到现在,都认为自己那时是一时冲动,才会犯这种青春期躁动才会犯的错。但她却没意识到,她对凌启晨早就由内为外地彻底信任。
极尽繁华的拉斯维加斯主道上,人头涌动,空气里弥漫着欢乐的味道。高漓拉着凌启晨在人群中穿行,势必要带他吃自己最喜欢的那家汉堡店。
在吃的这方面,凌启晨也是很佩服高漓。她不像自己,在吃东西方面只注重食材和健康。所以大多数时候,他会去尝试的餐厅,都是些中规中矩的米其林餐厅,或者是讲究比较多的那种餐厅。
但高漓就不一样,她很爱尝试,而且她所带凌启晨去尝过的餐厅,味道都不错。尤其是前几天,高漓带着凌启晨,开车在城里转了近一个小时。才最终找到的那家墨西哥海鲜餐厅,着实让凌启晨十分满意。而且对他来说,更是一次难忘的记忆。他还是第一次从铁桶里,用手抓东西吃。
所以对于今天这间高漓强推的汉堡店,凌启晨自是十分期待。
高漓吸吮着手上的酱汁,好奇地和凌启晨闲聊。
“话说你这个男人还真是挺厉害的,说不干什么就能控制住自己。你赢了那么多钱,怎么都不上瘾啊。”
凌启晨喝了口冰可乐,顺下了嘴里的大块汉堡。给高漓讲起自己和赌博之间的渊源。
“我之前两次来拉斯,都是和爸妈来的。第一次18岁,第二次21岁。你知道的,赌场规定,18岁只能看,不能玩儿。所以那次,我爸就带着我站在后面看,让我关注一桌人的输赢比率。
第二次我21岁,就可以自己上桌玩儿了,由于我理科比较好,所以在有些项目上,就可以利用统计学的原理稍微占些便宜。
可是赢了钱就会上瘾,但我爸强制规定,每天只能赌两个小时。无论输赢,他都会带我离开。晚上回去,就带着我复盘赌局,算出胜负比率。连着十天,我都是这样在赌场过的。
后来我自己就发现了其中的规律,原本以为一直在赢的我,其实总体上是输钱的。
赌博这件事只能当做一种游戏,因为就算你机关算尽,到最后,输赢并不会太明显。但如果沉迷,那结果就可想而知了。反正至少我不是这方面的天才,所以既然是普通人,那就要守普通人的规矩。”
凌启晨长篇大论地给高漓讲着自己过往的事,高漓配着可口的汉堡,饶有兴致地听着。因为她知道,凌启晨对别人,话都很少,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像现在这样侃侃而谈。
“看得出来,你爸妈在教育这方面的确有一套,要不怎么能给我培养出一个,这么好的男朋友。”听完故事,高漓赶快献上自己的彩虹奉承。
“我爸妈给过我一个人生忠告,说人生中有三样东西不要碰。赌博、毒品还有坏女人。”说话间,凌启晨拿起薯条喂进高漓的嘴里。
高漓赶快表示赞同,“你看你,赌博、毒品你都不碰。坏女人你就更没机会了,因为你都碰到我这种极品好女人了,那些坏女人还怎么可能入的了你的法眼!”
凌启晨翻翻白眼,“你呀,就是个极品小坏蛋。”
度假接近尾声,晚上的最后一餐。凌启晨提前预定了一间相当有氛围的法餐,为这次旅行画上完美的句号。
当然,这种餐厅自然是要有着装限制。所以高漓她们几个,就都踩上高跟鞋,套上了小洋装。走进餐厅时,画面自是赏心悦目。
高漓去洗手间补妆出来,出现在眼前的那张脸,却让高漓意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