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看来能找到七七真是我们秦家的一个大福气,我敢肯定,他们父子间的隔阂一定会因七七而化解。”于音恩再次红了眼眶。
“所以说还是我们家音音的眼光好呢!”没有第三人在场,秦怀瑾叫着于音恩的小名,温柔又宠溺。
“不许在孩子们面前瞎说。”于音恩有些羞涩的往门口处看了看,嗔怪了一声秦怀瑾。
“这不是他们都不在嘛!”见老伴儿转悲为喜,秦怀瑾也笑出了满脸的褶皱。
……
安歌和秦萧野迎到楼梯口的时候,秦玉诚正沿着楼梯拾级而上。
“爸,您来了!”安歌率先开口打招呼。
“听说你受了伤,我赶紧过来看看。
伤的重不重?怎么不在床上好好休息?快回屋去躺着。”
看到秦萧野来迎接他,秦玉诚显然就是一愣,这是他在过去很多年里都不曾享受过的待遇。
再看到安歌和秦萧野拉在一起的手,却也一瞬间就明白过来这是安歌的功劳,内心满满感动的同时,望向安歌的眼神中也带了更多的暖意。
“就是点皮外伤,没想到不但惊动了爷爷奶奶,还惊动了爸。
对不起!让你们都跟着我担心。”
安歌诚恳的表达着歉意,不论秦玉诚的所为如何,但身为长辈能亲自上门探望作为晚辈的她,仍是令安歌心生感动。
她能想到一定是于音恩告知的秦玉诚这个消息,而于音恩之所以这么做,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缓解他和秦萧野父子间的关系。
这令安歌不禁在心里再次发问,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对儿父子行同陌路一般。
将秦玉诚也迎进了书房。
问候完安歌后,秦玉诚开始四下打量起来。
他是第一次进到这里来,还是拜新儿媳所赐,心中不免悲凉。
安歌极力调节着气氛,这个时候的她,无比想念夏知欢,因为她是这方面的强者。
正思念间,放在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
秦萧野因为紧挨安歌而坐,目光下意识的扫视过去,看到了来电显示的是古向东,颌线越发紧绷。
安歌拍了拍秦萧野的手,这才接起电话。
“安组长,您……怎么样了?
谢谢您!要不是您,我现在……可能已经躺在火葬场了。
还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的自以为是和目中无人,您也不会遇到这么大的危险受这么重的伤。
不论说什么,都不足以表达我的愧疚。
我想上门当面给您道歉,并且探望一下您,不知道……您能不能给我这个机会?”
也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愧疚的原因,古向东说的有些磕绊,但那份发自心底的真诚安歌倒是完全能感觉的出来。
“上门道歉就不必了,也不用探望,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
能认识到自身的错误比什么都重要,而且我相信你也不愿发生这样的意外,所以我并没有怪你,你也不必如此愧疚。”
安歌回复的坦然又大气。
“可是……我是真觉得对不住您。我真的想做些什么以补偿带给您的伤害,您……”
“如果真觉得对不住我,就在我休假的这段时间里好好工作,用心的带新人,这就是对我最大的补偿了。”安歌截住古向东后面的话。
“安组长,您的意思是……不会开除我?您不会赶我离开工程督导组?”原本已无地自容的古向东,听了安歌的话,欣喜若狂。
“如果你愿意的话。当然,我也没那个权力开除你。”安歌微笑着回了一句。
虽然只是通话,见不到人,但古向东已感觉到安歌的笑意,更加感受到了那份大度的善意。
“愿意、愿意,只要安组长不嫌弃,我愿意以后都跟着安组长干。”古向东的声音里透着无比的兴奋。
“但也不是就这么算了的。”安歌突然话锋一转。
“啊?”古向东愣住。
“你得当着全组人的面做检查。”安歌提出条件。
“没问题、没问题,您只要把我留在工程督导组,别说只是在组内,就算在全公司做检查我都没意见。”听到安歌不是要赶他走,古向东一颗心终是落回到肚子里,开心的如个孩子般。
就如约好了一样,刚结束与古向东的通话,唐彦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安组长,您现在怎么样?伤口一定疼的厉害吧!
今天的事我负有主要责任,是因为我对自己所学专业的过度自信才害您受了伤,当然,这其中也有之前对您能力的质疑在作祟。
我要诚恳的向您说声对不起!
还有一点,也是非常重要的,是您救了我一命。
这事想想就后怕,当时要不是您把我甩开,估计我当场就得变成一滩肉泥。
不止是我,连同我的家人知道后也对您万分的感激,很想登门去感谢您。
知道您现在处于养伤阶段,不好打搅,等伤好后,请一定要接受我及我家人的感谢。
还有要说的是,的的确确是我的错,所以我完全接受您和公司给我的任何处分。”
电话一接通,唐彦就迫不及待的表述着他对安歌的感激和歉意。不过却也从中体现了这个人的真性情与超正的三观。
“你是平都大学建筑系毕业的博士生,又有着傲人的做高管的工作经验,所以对我这个连博士学位还没拿到的初出茅庐的菜鸟持有偏见也是正常。
今天的事虽有你的一些错误因素在里面,但你并不是造成这次事故的主要责任人,因此你不必过于自责。
至于你说我救了你一命的事,有些言重,我想就算不是我,其他人也会这么做。所以让你的家人也不必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事情过去就算了。
而有关你所说的接受处分的事,自然是有的,如果你想继续留下来的话,等我上班后,你就和古向东一起,当着全体组员的面认真做个检讨。这样的处分能接受吗?”
安歌的声音虽然听起来和缓,但句句铿锵有力,又句句都直中话题的核心,却也尽显她的情商与格局。
“完全能够接受。
安组长,我从前自认能力超群,没有服过任何人,今天我算是彻底服您了。
您放心,我唐彦从今以后唯您马首是瞻。”
唐彦的真性情被激起,说出的话已完全不似一个知识分子。
……
“我这样处理可以吗?”结束通话后,安歌抬头望向秦萧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