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秦萧野终是没能拗过安歌,只不过在门外等待的这个过程会觉得漫长无比。
“你怎么等在门口?”洗濑完好像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安歌打开门,却看到秦萧野站在那里。
“怎么头发上这么多水?小心别弄到伤口上。”秦萧野并没有告诉安歌他是担心安歌一个人不方便,万一有个什么滑倒一类,他好第一时间冲进去施援。
见安歌头发湿答答的滴着水,立即拉着她回了房间。
亲自到卫生间拿出一条干毛巾来,让安歌坐到梳妆台前的凳子上,开始轻柔的帮她擦起头发来。
只是秦大总裁哪里做过这种事,就算是用了最轻柔的力气,也不免时不时的会扯到头发,疼的安歌不好意思出声,却是不停的咧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小心些……小心些,呀!对不起、对不起……”伴随着秦萧野不停的道歉,勉强算是可以使头发不再往下滴水,而他却已是满头大汗。
“谢谢!”安歌忍着酸痛的头皮,还努力挤出一丝笑意来。
“不客气、不客气,那什么……我把毛巾送回洗手间去哈!”秦萧野的速度快捷无比,说话间人已蹿入洗手间内。
安歌稍一反应,就已明白过来。
想翻个白眼儿来的,但一想人家本来也是出于好意,而且忙乎这么久也是不容易,也就放过了他。
秦大总裁逃进卫生间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门死死的关上,这才敢将毛巾展开放到眼前,不料上面那一根又一根无法数清的头发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乌黑的发色在纯白色毛巾的映衬下,显得无比的刺眼。
秦萧野甚至瞳孔都缩了下,好心疼。心疼肯定是弄疼了安歌,心疼就算弄疼她也没有发过声的安歌。
之前是真的没发现扯掉了安歌的头发,只是在擦完要收起毛巾时才看到上面所缠绕的发丝。当看到那些发丝时,他的心尖儿都不由一颤。
没人知道他对安歌那一头如瀑的青丝是有多么的喜欢,甚至可以说喜欢到了一种偏执变态的地步,尤其痴迷于那发丝带给他指尖顺滑清凉的触感,那触感似乎可以通过指尖直抵心脏,抚按住那股总是无法清除的烦乱与狂躁。
除了心疼,还有深深的内疚,怀着这样复杂的情感,将那些发丝全部摘下来,然后抽出一张面巾纸包好,放进兜里。
听到外面安歌叫他的声音,抬头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舒缓了一下紧绷的面部,这才开门走了出去。
“怎么这么久?”安歌发觉秦萧野的眼神有些不对,她好像从中发现了心疼与愧疚之色。
心疼她能理解,这愧疚又是因为什么?
“我扯掉了你好多头发。”秦萧野老老实实的站到了安歌面前,一副你怪我吧!你打我几下都行的表情。
“掉就掉呗!就算你不扯掉它,到时它自己也会脱掉,然后还会有新的长出来,这是正常的新陈代谢。”安歌满是一副不在乎的表情。
她其实是在强忍着爆笑,因为秦大总裁现在这副样子让她怎么看怎么都像到老师面前认错的小学生。
这样的秦萧野太颠覆他一贯高冷大总裁的形象,也就是她心理素质强大,如果让李特助或是司机小马一类的人看到,定得被吓出精神错乱来。
“也不是这样的,如果这样的话,那人人岂不成了秃子。”秦萧野又不是基本常识都不懂的人,怎么可能会听不出安歌是在安慰他。
说话间敲门声响起,刘婶端着托盘走进来。
“少爷、少夫人,听小马说你们都还没有吃午饭。
我准备了一些清淡的,少夫人刚刚受了伤,不能吃太油腻和刺激性的食物。”
“刘婶,我伤的是手臂,不是腿,能走的,您不用端上来,我下去吃就好。”安歌再次哭笑不得。
不止是秦萧野,连刘婶都是要把她当重病号养的节奏。
“那怎么行,万一扯到伤口怎么办。
要么就等少爷在家时你们到楼下吃,少爷不在家时我就给您端到楼上来用。”
刘婶边说还边点点头,像是暗赞自己的聪明。
“为什么?”安歌不知刘婶运用的是什么逻辑。
“少爷在家可以抱你下楼呀!”刘婶那一脸的认真,让人几乎可以相信她所说的完全是真理。
“这样好。”秦萧野在一旁同样很认真的点了头。
看来刘婶的真理在他这里真的成了真理。
安歌:“……”
到时手臂是好了,腿却因长期缺少活动导致肌肉萎缩成了瘫子。
“就是、就是。”刘婶因着真理被自家少爷认可,已经笑眯了一张脸。
“哎!你干嘛?”秦萧野突然弯腰,将安歌抱起,安歌不知他又要闹哪样儿。
“下楼吃饭呀!”秦萧野抱着安歌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表情更加的认真。
“可是刘婶已经端上来了呀!”安歌想要抚额。
“没关系、没关系,我再端下去。哈哈……哈哈……”刘婶的动作灵活的惊人,却是在端着托盘临出门时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少爷,不要耽误的太久哦!得让少夫人尽快的吃些东西、喝点煲汤先补补,然后再做其他的事。”
其他的事?安歌瞠目结舌。
她都这样了,还能做什么其他事。
“你下午不要回去上班吗?”虽然不否认这样被抱着很舒服,也很喜欢这种心脏加速跳呀跳的感觉,但前提是得在没有其他眼睛看到的情况下才行。
所以安歌此刻只想把人赶走。
“再有三四个小时就到了下班的时间。”秦萧野抱着安歌慢吞吞的往楼下走。
“咳……嗯……
我的时间要秒来算,你已耽误了我三分二十七秒。
就算是截止到目前,也已经有四小时三十分钟五十九秒。
车载记录仪包括所经每个路口的交通监控,以及医院内所有监控的画面里,都有你在这个时间段里留下的影像。稍后我的律师会通知你具体赔偿的金额。”
安歌突然清了清嗓子,故意拉长着声调模仿着某人的口气来了这么一段。
“谢谢!是得要赔偿。”秦萧野突然勾唇说出了极富内含的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