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就是刘婶打给她的电话,也有五六通。
安歌刚大致的浏览完,电话就震动起来(她之前把手机铃声调成了震动)。
安歌有几乎过目不忘的本领,所以一看号码就知道是让她马上回话的那个陌生号码。
“在哪儿?”电话才一接起,便有一道冷的不止结冰,甚至远低零点以下的熟悉声音传来。
“啊?”安歌愣了下。
她没想到秦萧野会给她打电话,也是这时才想起,忘了告诉刘婶她今晚不回去的事。
“限你半小时内立即回来,否则就永远滚出这个大门!”秦萧野不给安歌任何说话的机会,低吼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安歌:“……”
本就沉闷的心如突然覆上一层铅块,憋闷的透不过气来。
原想不去理会,但当目光望向玻璃窗的那端,便觉安问清的命是靠秦怀瑾、于音恩和他捡回来的,她要心怀感激才是。
抿了抿唇,将电话拨了回去,没想到铃声才一响,就被对方挂断。安歌舒了口气,再拨,再被挂断。一连拨了四次,均被对方给挂断。
再好的脾气也会失了耐性,安歌没心情再去理会这个男人。
转而给苏彬彬发了条信息过去,“手机刚充好电,我一切安好,晚安!”
信息刚发过去,苏彬彬就将电话打了过来。
“安组长,您终于有消息了,真把我急死了,一直联系不上您,还以为您出了什么事。”听苏彬彬的声音显然还没有入睡。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虽然才短短几天,但安歌对苏彬彬的印象也是极好,两人相处的也很愉快。
“别这么说,您没事就好。
对了,李特助一直在找您,说有重要的事要和您讲,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我担心是秦总找您。
虽然我已帮您请过假,但听李特助那语气……好像不大好,您要有个思想准备。”
苏彬彬善意的提醒安歌。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这么晚了,你赶紧休息吧!”安歌表达完谢意挂断了电话,看了看,已是凌晨的一点半钟。
马上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也是之前打给她的陌生电话之一,通过苏彬彬的话安歌已能猜到是李特助。
“安组长,我的姑奶奶,终于联系上您了,您到底去哪儿了呀!再找不到您我可要去报警了。”果然是李特助,那激动的声音似乎是找到了走失多年的亲人一样。
“家里有点事,所以请了假。李特助有什么事吗?”安歌已经明白,不是李特助找她,而是秦萧野找她,而且是找她的麻烦。
“秦总有事找您,但是谁都联系不上您,还以为您出了什么事。”李特助现在还透露着抓狂的迹象。
“不好意思。”安歌能说什么。
“安组长,能不能麻烦您给秦总打个电话?”李特助小心翼翼。
“打了,他不接。”安歌实话实说。
“不接?为什么呀?唉!”李特助一听好像愁的不得了的样子。
“要没什么事我挂了,李特助晚安!”
“等等!那个……安组长,能问个有些私人性的问题吗?”生怕安歌挂断电话,李特助立即大叫一声。
“你说!”安歌语气有些淡。
“今天和您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和您是……”李特助其实见过莫景行,但很鬼心眼儿的没有说出来,就想多套些安歌的话,想知道安歌今天消失是不是因为去和那个男人约会。
“没什么男人,很晚了,李特助再见!”安歌的耐性完全被耗尽,直接挂断电话,想了想,关机。
世界终于彻底安静。
……
今天很晚才到家,回来后就一直关在书房里的秦萧野,此时坐在书桌前,面色阴沉的可怕。
刘婶进来送宵夜时都紧张的白了脸,她从未见过自家少爷这么冷过,那种冷能透到人的骨头缝儿里去。
“少爷,您怎么了?”刘婶试探性的问。
“没事。”好半晌,秦萧野才回了两个字。
“少爷,人有什么话不能总憋在心里,要说出来才好。少夫人她是个好女孩儿,您不妨和她……”
“不要提这个女人。”秦萧野突然将手中的笔重重摔在桌上。
“啊!您……”刘婶吓了一跳。
他家少爷以前虽然沉闷话少,但情绪从不外露,今天却不知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您出去吧!我还有事要忙。”秦萧野自知情绪失控,立即将刘婶打发了出去。
站起身,有些烦躁的走到窗前,今晚天空阴沉,随着夜深更是黑的让人压抑难受。
下意识的向大门口处望去,大门内外安静的不见任何一丝人影。
脑中却不由跳出白天时安歌和莫姓男人站在一起热聊的画面,还有此前见过的两人在一起亲密的画面也都一股脑的挤进来。
秦萧野垂着的双手不由握紧,以至手指发白失了血色。
……
直到凌晨的近四点钟,里面都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出来,证明安问清的状况平稳,近二十小时一直绷紧到极致的神经稍一放松,困倦再也难以抵挡,安歌裹着毯子,蜷在长椅上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只是才过了两个多小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就将安歌猛然惊醒。
一名医生从ICU内走了出来。
“医生,我爸爸他怎么样?他醒过来了吗?”安歌立即奔上前去,一边极力往里张望,一边紧张的询问医生。
“各项指标都很平稳,只是还没有清醒。挺好的,不用担心哈!”中年男医生一夜未睡,脸上透着明显的疲倦,不过态度却十分的和蔼。
“好,谢谢!”安歌的心松了一下。
“其实你没必要在这儿守着,要实在不想回家也可以到安问清先生的病房去休息,有什么事你再过来也不晚。
不然这么熬着你哪儿还有体力照顾病人。”
医生好心提醒。
其实心里有些疑惑,接受肝移植的病人是连院长都亲自跟着进手术室的,更别说全程都由华教授亲自接管,就连缝合都是由华教授亲自来完成,这是极少有的情况。
说明这个人物很是不简单,但这么不简单的人物手术时却没见什么了不得的人来,身边好像也只有她女儿这一个亲人。着实让人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