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陶辰子皱起眉头,石峰急忙上前解释道:“陶大师,金义铭是我的义子,他对您的锻造技艺十分崇拜,所以才特地找您定制武器。您平时生意火爆,所以我就想来个无缝衔接——我的订单完成后,他就跟进,以免后面抢不过别人。请您多多担代!”
申云半信半疑,这个石族长确定不是睁眼说瞎话吗?我在炉乡待了这么久,鬼都没有半只上门,海鸟屎都不朝这方拉!还生意火爆呢!
陶辰子见石峰又是恭维他技艺精湛,又是表扬他生意火爆,表情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他想了想,说道:“想要定制什么呢?”
金义铭神色尴尬的走上前,将两块沉重的矿锭递了过来:“我想要一把剑,最好能够洞穿所有的护甲。当然,还请您亲自锻造,别让学徒动手……”
陶辰子冲申云呶了呶嘴,神情古怪的说道:“洞穿所有护甲?亲自锻造?行!十五万灵石,不二价!”
正准备将矿锭交给申云的金义铭腿一软,一个趔趄差点摔进了熔岩池。他难以置信的抬头问道:“什么? 十五万灵石?!”
陶辰子笑道:“洞穿所有护甲嘛,自然要贵一点。你义父的这具磐石护甲,我收的制作费用是十万灵石。你这宝剑,收你十五万灵石没什么不妥吧?”
石峰意味深长的瞥了义子一眼。
金义铭神色大窘,忙不迭地说道:“确实不贵!但我手头没有那么多灵石……还是算了吧!”
看着两人沿着崖边的小径走了下去,申云才问道:“师父,什么情况?”
陶辰子嘿嘿直乐:“人家看不上你的手艺呗!”
“不是!我是说,你咋收费那么贵?”申云好奇的问道。
陶辰子道:“洞穿所有护甲?包括他义父的磐石护甲吗?这生意我不接,接了影响智商!”
“他们是什么人啊?”申云继续问道。
陶辰子诧异的看着他:“你怎么回事啊?赶紧练剑去!”
申云转身才走了几步,就听到陶辰子在他身后慢悠悠的说道:“石峰是蛮荒巨石部族的族长,你今后去蛮荒,有事尽管找他!报我的名字!”
申云嘴里含糊的答应着,心里却暗道:你收费这么贵,我到那里报你的名字,恐怕会要打骨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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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木打磨而成的剑鞘上,橙黄中夹杂着红色的条纹,闪耀着玉石般的光泽。
炽天剑藏身其中,如同羞怯的新嫁娘。申云轻轻抚摸着炽天剑的剑柄,新木料的淡淡芬芳,让他精神一振。剑柄上丹木的纹理清晰可见,如同炙热的火焰。
他紧握剑柄,用力一提,炽天剑便脱鞘而出。刹那间,剑身的红芒闪动,熠熠生辉。
申云握紧炽天剑,摆开架势,将基础剑招练了一遍。炽天剑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道绚丽的光影,灿烂如同一片红霞,煞是好看。
他抱剑收势,还剑入鞘。然后从木屋里拿出了两块石镇纸,这是他忙里偷闲打磨的小作品。
然后他又从储物戒中取出了《苍穹剑诀》,端端正正的放在木桌上。翻到了第三招的所在页面,他认真的认纸张抚平,最后才用石镇纸轻轻压住。
他再次将剑招看了一遍,尽管此前他已经将剑诀通读记熟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照样子演练,陶师父没说错,先要照葫芦画瓢。画不画是态度问题,像不像是水平问题,一码归一码。
《苍穹剑诀》第三式,“剑气冲霄”。这是一招杀力惊人的单体剑招,招式发动时,聚剑意于剑尖,以剑气直击云霄。实战中可穿透防御,击溃护甲,造成致命打击。
申云凝聚心神,炽天剑缓缓出鞘,剑尖指向天空,运转体内的灵力汇聚一点。心念动时,炽天剑爆发出璀璨的剑光,划破苍穹,犹如一道赤虹……
他专注地演练着,时间在练习中悄然流逝。当陶辰子招呼他吃晚饭时,申云才发觉天色已暮。
他将《苍穹剑诀》收进储物戒,然后将桌子收拾整齐,才坐到陶辰子身边,带着歉意说道:“不好意思啊,师父!我今天忘了捕鱼了!”
陶辰子将烤好的鱼肉递给他,笑道:“不要紧,专注是个好习惯!任何事情,只要做到极致,便是成功!”
申云接过鱼肉,撕了一小块放到了耳报神玲珑手里,才丢进嘴里开始咀嚼。
玲珑这段时间跟着三足金蟾在外面玩疯了,不到饭点不会回来。而且现在一点也不矜持,只差没有喝酒了。
陶辰子端起酒碗呡了一口酒,认真的问道:“申云,你帮我锻造了磐石甲,想要多少报酬啊?”
申云惊道:“你这里的学徒工,试用期都给报酬的吗?”
陶辰子点了点头:“嗯,有一点点。”
申云搓了搓手,有点儿不好意思:“如果真有报酬的话……能不能给我一百枚灵石?”
陶辰子瞪大了眼睛,神情古怪的看着他。
申云连忙道:“五十也行的!实行不行,十枚也行!”
陶辰子愣了一会,突然哈哈大笑道:“师父今天让你发笔小财!”
发笔小财?难不成有两百枚灵石?
他心里一片火热,两百枚灵石呢!那就是两万枚金币!耳报神玲珑,当时的宠物店老板的报价才二百枚金币……嗯,能买一百个玲珑!
耳报神玲珑见他两眼放光的盯着自己,狐疑的把鱼肉藏在了身后……
陶辰子将油手擦了擦,从怀里掏出了石峰先前给的那枚储物指环,伸手递给了申云:“这是一万枚灵石,作为你锻造磐石护甲的酬劳!”
我的天!居然是一万枚!果然是贫穷限制了想象……
申云从小就对钱财没有概念,毕竟圈养在流云庄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补给都是定期给的。后来跟着姜震柯——现在该叫他雷无尘了,一路上打了几波野生的杀手,摸了百十来枚金币,都觉得是一大笔意外之财。这一下子就入账一万枚灵石,幸福来得太过突然,他一时半刻反应不过来了。
陶辰子见他发愣,想了想,又补充道:“我的这些灵石另有用处,给你一万,不少了!”
申云醒悟过来,连忙接过储物指环,心中充满了喜悦,连声道:“够了够了!谢谢师父!”
他紧紧握住储物指环,感受着灵石的正能量,只觉得幸福感爆棚!不行,得找个地方反复数几遍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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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阑珊,申云躲在小木屋里摸摸炽天剑,又摸摸储物指环,感觉像做梦一样。玲珑有些疑惑的在他身前身后飞舞,感觉主人今天十分异常,难道他魔证了?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陶辰子的声音:“你怎么又来了?”
申云恋恋不舍的收起炽天剑和储物指环,走出了木屋,发现先前离开了的金义铭再次出现在陶辰子面前。
只是现在的金义铭神色平静,全然不像先前的拘谨模样。他神情凝重地将一枚储物指环递向陶辰子,一面恳求道:“陶大师,我已经凑齐了五万枚灵石,您看这些做为定金够不够?”
陶辰子思索了半晌,才略有些好奇地询问:“蛮荒有那么多的能工巧匠,为何你不去找他们,却选择来找我?”
金义铭诚实的答道:“陶大师,这种材料质地太过坚硬,常人难以驾驭。我也曾寻遍蛮荒,没人能够锻造出我要的剑。我想,只有您的锻造技艺才能胜任!”
陶辰子没有接储物指环,而是伸手将两块沉重的矿锭轻轻拿在手中验看,郑重的对金义铭说道:“这星辉铁硬度超凡,但韧度不足,你确定要用它铸剑?”
金义铭笃定的回应道:“我意已决,还请陶大师成全!”
陶辰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道:“那行吧!可我丑话说到前面,星辉铁所铸长剑锋利异常,但不能与我铸造的护甲对抗。毕竟甲坚剑利,二都必有一伤。你可明白?”
金义铭大喜过望,连忙将储物指环递了过去:“我记住了!感谢陶大师成全!”
待金义铭离开,陶辰子默默想了一会。然后叫来远远站在一边的申云,将两块矿锭扔给了他,吩咐道:“此剑由你铸造,名字我想好了,就叫‘攻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