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是在舞阳城爆发的，你应该了解吧。”
珈吉目光炯炯地望着凰老，手上是一枚温养体魄的丹药，超高品阶的东西一拿出来就散发着淡淡丹香。
凰老被珈吉的精神力压制着，又背对着华女两人，只能强行将注意力放在珈吉的掌心。
这颗丹药，倒是对他的病症十分精准…
他按下对珈吉的不满与敬畏，满脸褶子堆起来，笑声应和。
“是的。”
“那你可是知道，那些丧尸的主人，另有其人。”
珈吉之前一直以丧尸全数都为她所用的假象迷惑着他们，用来给自己打造声势。
哪怕实际上，外面那些没有喝过净化药水的丧尸并不是听从于她。
但现在她不需要了，凰老仙风道骨实力超强的传闻根本就是注水大师，如果不是怕没办法第一时间压制住他，她又何必隐瞒。
现在最重要的舞阳城那个疯女人，珈吉刚下山，那个疯女人就能知晓，并且给她设计埋伏。
珈吉要是不重视，下一秒被冲出来的丧尸又弄死了也说不定。
她望着凰老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清了清嗓子，脑海里不断组织语言。
“或者这样说，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口中的天噬族叛徒，天将音。”
她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敏锐地察觉到凰老脸上的加重沉思和不自在。
珈吉舔了舔唇瓣，余光来回观察着那边的天辛和凰老，接着往下说。
“那个天将音，其实并没有死去。”
凰老脸上的淡定自若有些崩裂，还好他百年闭关，早已练成麻木的面部肌肉帮他挡过珈吉的审视。
虽然只是他自己这么认为而已。
他沉吟不语，将问题反而抛给珈吉。
“您又如何得知天将音的身份与特征，又通过何事知道她还在世间的呢？”
他顶着珈吉的施压，硬着头皮反问的时候生怕下一秒珈吉就要将他跟烬长老一样抠出妖丹了。
珈吉倒是懒得管他的，她收回看着天辛和凰老的目光，无趣地开口。
“妖族尽数在你和烬长老的管辖之下，你并不清楚舞阳城的丧尸爆发另有其人的话，势必也不知道丧尸的实力和异能的特殊和重要性。”
这也是为什么她来到妖族的时候，华女和烬长老都十分震惊于烬霖的复活。
只有他们都不曾了解过丧尸病毒能让人强化到这种程度，他们才能真的震惊。
但是，这样就说不通珈吉当时在舞阳城外，看到的那些偷偷摸摸，自己跑去感染丧尸病毒的妖族了。
当时她只当是丧尸已经在妖族传开，亦或者是妖族和舞阳城里那个主宰者疯女人有好，双方达成利用尸毒强化自身的约定了。
可现在看了妖族的反应，珈吉已经明白，妖族并没有提前知道。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凭妖族多年来固步自封，甚少出山，躲在族地战战兢兢的行事作风。
那些私自前往舞阳城的妖族，势必和舞阳城那个疯女人有联系。
妖族不是普通人，他们都有妖力，哪怕活的再艰难，他们也比那些普通凡人容易得多。
所以珈吉当时刚来妖族的时候才需要利用烬霖在他们面前立威，以求达到直接震慑他们的目的。
也让他们从心里渴望获得这种力量，激起欲望。
那么，那些去舞阳城的妖族们，没有珈吉这么一遭震慑，又是如何会选择去自觉变成丧尸的呢？
“因为他们得了某些人的召唤。”
珈吉沉着声，在凰老有些迟疑的目光中，淡然又笃定地将这句结论说出来。
她不信凰老这么一个过了那么多年的老妖精会听不懂她的意思。
“您的意思是，舞阳城那位，是我们妖族之人？”
凰老不敢，也不愿意朝珈吉引导的方向说出猜想，还试图蒙混过关。
“不只是妖族中人，我更认为是你们曾经的好友，现在的叛徒，天将音。”
珈吉倒是发现了凰老的迟疑，她才不理会，直接一口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能够号召妖族去承担风险变成丧尸，除非像她这样威逼利诱，用好处和凰老这个领导者的威风去吸引。
不然就只能是妖族故人，曾经统领妖族数万年的天噬一族了。
而且，还得是老大之类的人物呢。
天将音不就是，还一样是和女的。
凰老和珈吉对视，几乎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这会是没办法影响到珈吉的判断了。
他尽力维持着自己的体面，努力不让珈吉看出自己的慌乱，默默地点头应承了珈吉的猜想。
珈吉也没有多看凰老，只默默指了指凰老系在腰间的布包。
她眼中带有期待，玩味地开口。
“既然如此，凰老也是了解她的人，不如跟我多说说她和天辛，以及你自己的联系吧。”
她不容拒绝的语气让凰老暗自在心中哀叹，怎么珈吉看着冲动暴躁，竟然还有如此敏锐的观察力。
“天辛应该是天将音的孩子，当年大战，她就已经怀胎数月了。”
凰老看着珈吉，没敢犹豫地开口解释。
“我和天将音，烬长老，都是妖族当年的精英，那时候的妖族还并未在世间实力式微。”
他们三人，确实是青梅竹马，一起努力的好友。
他面上带着不合时宜的厌弃，说起曾经的玩伴却却不曾欢喜，略带精明的双眼随着他低头而躲开珈吉的注视。
珈吉也不恼，慢慢环起双臂，听凰老将当年他们三人的恩怨情仇半真半假的说出来。
“…天将音实力远在我们二人之上，性子又高傲倔犟，根本不听我的劝阻，一意孤行要跟她那魔族相好私奔。”
“后来魔族和修士统一阵线，妖族怀璧无力，被逼和世人为敌，天将音作为下一任妖尊，天噬族族长，却又变得疯魔，恨不得将妖族所有人都送给魔族当口粮。”
“背叛者不配与我们为伍，我和烬长老，领了命，前去擒拿她。”
说到这，凰老迟疑了一会，像是不忍回忆当年那场挚友反目的残战。
他偷偷抬头，却在看到珈吉仿佛看清他心中所想的眼神时连忙垂下，强行淡定地接着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