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孩儿无能,把医治陛下的药水弄丢了,请父亲责罚!”牧伯权跪在牧泰信面前。
“权儿啊,你还是太意气用事,如果你能如叔恒那样稳重,事情也不会到如今这个地步!”牧泰信叹了口气。
“请……父亲……责罚!”
“起来吧!就算罚你,又有什么用?”牧泰信摇了摇头:“陛下,怕是撑不过这一关了!”
牧伯权起身,站到了牧泰信身后,问道:“父亲,陛下到底是得了什么病,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一直不见好?”
“这么多年了,也该告诉你了。”牧泰信将牧伯权拉到一旁的桌子前坐下,说:“你还记得你小的时候,南北兽族打过一场大战吗?”
“当然记得,那是十五年前,我人族还出兵了!”
“当年北兽族杀死了盘踞在隐雾深林地下的异兽腐泽,用它的毒牙制作了一把毒龙剑。凭借这把剑,北兽族在战场上杀死了南兽族多员大将,南兽族的大军也多次遭到重创,南兽族近乎要被北兽族吞并。”
“后来我知道,南兽族就以向我人族为代价,请求我族出兵。”牧伯权说道。
牧泰信继续说:“没错,后来我族接受提议出兵,协助南兽族击败了北兽族大军。北兽族战败后,再也无法集结大军反击,于是希望通过割地赔款,祈求停战。”
“那这个和陛下的病又有什么关系呢?”
“陛下其实并不是病了,而是伤了!”
“伤了,陛下受过伤?”牧伯权不解。
“休战后陛下制定了一份赔款协议,陛下听闻北兽族有一把神兵利器,所以那把毒龙剑也在赔款清单之内。后来北兽族使团带着赔款来朝谒见陛下,在堂下以献剑为由将毒龙剑投向陛下。陛下连忙闪躲,躲过了致命一击。可是谁也没看到,其实那把剑下落之时不慎将陛下的脚趾划破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那也不至于导致陛下卧床这么多年吧!”牧伯权惊叹道。
“起初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后来那名兽族使臣被前来的侍卫剁为肉泥,死前他还哈哈大笑,当时还以为他疯了。可是当天晚上,陛下就感到身体不适,卧床不起,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
“仅仅只是被划破脚趾,就能让陛下如此?孩儿记得陛下的修为可是比父亲您还高啊!”
“是啊!后来没办法,只好请来当时已经隐居的大贤师水痕来为陛下治疗。”
“帝国双壁之一,当年四族之战中最强统帅的水痕?”牧伯权睁大双眼。
“没错,水痕大师到皇宫时,陛下的双腿已经发黑溃烂。水痕大师在做一番调查后,得知是异兽之毒,水痕大师说既然是异兽之毒,就需要用异兽之血作为药引来治疗。可每只异兽有天地自然之力,强大无比,取到异兽之血谈何容易。何况还要搜集数十种名贵药材,正当陛下和我们都要放弃之时,水痕大师却说愿意一试。”
“即便是搜集到了,那陛下也不能等这么久啊!”牧伯权说。
“随后水痕大师施展“时间禁锢”,可以压制陛下体内的毒素不再上行,但是这个法术只能维持十五年,而且对一个人一辈子只能使用一次。至于后面的事情,想必你也都知道了。”
“是的父亲,但是有一事孩儿不解,为什么要对外说陛下病了?”牧伯权问道。
“因为世人都知道,被毒龙剑所伤,必死无疑,无药可医。如果将真相说出,不仅国内那些武家会动乱,西方的魔族甚至也会趁机入侵!所以这件事只有为父和太傅,水痕大师三人知道。”
“父亲,那把毒龙剑呢?”
“当时太傅为了不引人注目,故意对外宣称毒龙剑被北兽族使团盗回去了,实际上更名为苍生剑,就封印在皇家宝阁摘星阁的最顶层。”
“原来当年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那算下来,今年不就是第十五年!”牧伯权看着牧泰信:“父亲,我……我。”
牧泰信打断了他的话:“你不必说了,事情已经发生,不要纠结过去了。”牧泰信捋了下胡子:“眼下让为父心烦的是陛下的两个皇子到底让谁继位。牧弘虽是太子,但终日沉迷于酒色,乃一纨绔之辈。牧臻则是武痴一个,终日待在军营,充其量做一员大将。”
牧伯权倒了杯水递到牧泰信面前:“父亲,您既然都看不上,孩儿倒是有一计策!”
牧泰信接过水杯:“说来听听!”
“就是令二人生子,我们养之,到时候谁的孩子优秀,谁的孩子就继位称帝,其父亲嘛……就封为太上皇!”
这一言差点让牧泰信将口中的水喷出来:“你这是什么荒唐的想法!唉!要是以晴那丫头是男儿身就好了。孤,不对!本将军就不必烦恼了。”
宋晟那日之后,回到了牧以晴府中,对外身份是公主家的门客。一日晚,宋晟被梦惊醒。梦中一座城池燃着熊熊大火,身边横七竖八躺着无数的尸体,而自己的视野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坐在房檐下大哭。
眼前在一个院子中,一个女子在一个男人面前挥剑自尽,那男人发了疯一样跑出院子。房屋、街道、肉眼可见之处无不在燃烧着。房檐那木头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终于,那木头再也支撑不住,轰隆一声朝着宋晟砸下。宋晟两眼一黑,被惊醒了过来。
“那个女人?”宋晟用手按住心口的位置:“为什么一想到那个女人的身影,我的心就好痛?”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宋晟起身,他认为应该是小雯又来给自己送早餐来了。自从得知宋晟是水痕的弟子,这个丫头老是纠缠着宋晟,要宋晟传授法术给她。
“来了来了,别敲了小妹妹!”
可门一打开,却是一个邋遢的小老头。
“师傅,您怎么来了!”宋晟吃惊地说道。
“我再不来,你就被你的小妹妹勾走了,我这老人家就没人管了!”水痕假装生气地说。
“怎么可能呢,师傅!我这辈子都不会不管您老人家的。”宋晟连忙将水痕请到屋内坐下:“师傅您既然要来,干嘛还要我来先来啊?”
“我本来就不想来的,但是有些未完成的事情要去做。”水痕说道。
“早知道就该等您两日了,咱们师徒二人一起出发啊!”
“等我两日?为师正是两日前才出发的!”水痕说道。
“啊!”宋晟吃惊地看着水痕:“我走了两个月才到的,师傅您两日就到了,您腿脚这么好吗?”
水痕骄傲地说:“老了老了,年轻的时候一日就到了!”
宋晟心想这老头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自己。这时,水痕一个脑瓜嘣打在宋晟头上。
“师傅您干嘛呀!”宋晟疼地直捂脑袋。
“臭小子你是不是在心里说为师的坏话?”
“哪有啊,师傅!”
“对了,为师让你交的药水,你交到了吗?”水痕严肃地问。
“交……交到了!”
“好,随师傅去个地方,为师带你去看大~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