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泰信二人被困于阵中,包围圈逐渐开始缩小。莒汲按捺不住,手中蟠龙枪向其中一名手持盾牌的杀手狠狠刺去。
枪头成功破盾,没入盾牌之中。莒汲正要一鼓作气向前突进时,第二排的长枪开始向前,阻挡了莒汲的进攻。此时如果继续突进,莒汲也会被长枪伤到。后排两道“禁制电链”交叉袭来,无奈莒汲只好拔出蟠龙枪,跃身后跳躲过攻击。闪电击中莒汲脚下的土地,地面上上出现一片焦土,他感觉到脚下酥麻,如果是身体被击中,定然会无法动弹。
外围的法师开始进攻了,无数的火焰弹在空中交织成密集的火网,如雨点般落下。
牧泰信将他粗壮的左手举起,一道巨大的法术屏障在二人的头顶展开。火焰弹砸在屏障之上,犹如石没大海,还未激起涟漪就消失不见了。
“莒汲,这我顶着,你快上!”牧泰信大声吼道。
“霸江破势!”莒汲手中长枪一挺,释放出武技。莒汲周身散发出一股寒气,冷风掠过,地面上瞬间幻化出无数把冰枪,冰枪如雨后春笋般从土里刺出。十数名杀手躲闪不及,被贯穿身体,冰枪将其顶到了空中。但更多的杀手还是向武技范围外极速闪开。
莒汲趁势,手中长枪又幻化出无数把,如飞箭般朝杀手扫射而去。
只见杀手刹那间调整阵形,后排的杀手将手中的长枪丢弃,将地上那些阵亡杀手的盾牌拾起。数十名杀手将盾牌重叠,犹如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坚墙。法师们为前面的杀手施展法术屏障,附着于盾牌之上,莒汲的冰枪在撞上盾牌的那一刻瞬间碎裂。
“这怎么可能?”莒汲满眼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攻击被化解。毕竟自己的修为可是五颗星璇,面对这些修为只有二三星的杀手怎会是这般无力。
这边,牧泰信一剑将一名杀手连同手中的盾牌劈成两段,他已看透其中,“还没明白吗,这阵是专门对付你准备的!”
“站到孤身后!”牧泰信将手收了回来,对莒汲喊道:“可惜啊,他们漏算孤了吗!”
莒汲一个后撤步,闪身靠在牧泰信的身后,双手紧紧地握住蟠龙枪。
这时一股庞大的气场从牧泰信的身上散发出来,金色的光芒耀眼夺出,杀手们被照射得睁不开眼。那些法师的火焰弹在还没接近这光芒就被这巨大的气场弹了回去,阵形开始散乱。
“龙血玄黄”
顿时狂风大作,风沙席卷,地面上刹那间出现一个巨大的金色法阵。无数十几丈长的金色巨龙从法阵中腾空而起,在空中徘徊一会,紧接着龙群朝杀手的方位落下,龙之巨口,吼声如雷。
凡被巨龙击中者,眨眼间化作齑粉,消散在空气中。原本上百号杀手顷刻间只剩下十数个。
“撤……撤退!”其中一个杀手吓破了胆,颤巍巍地下达指令,剩下的那些杀手便向四方散去。
莒汲正要追赶,被牧泰信阻拦了下来。莒汲刚吃瘪内心难受,正欲抓几个杀手回来给自己找回颜面,不理解为什么牧泰信却要加以阻拦。
“殿下,臣去抓几个回来审问,为什么要阻拦?”
牧泰信拍了拍莒汲的肩膀,说道:“不必费力,他们只是最底层的杀手,只知道施行指令,除此之外他们什么都不会知道的!”莒汲点点头,虽有不舍,但还是将手中蟠龙枪收入布包中。
牧泰信看着倒在地上的两匹马,还在痛苦地抽搐着。他走过去蹲下身子,轻轻地抚摸它们的前额,这时白马似乎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嘶鸣,一滴泪水从它的眼角流了下来。牧泰信微微点头示意,缓缓起身。他于手中凝聚力量,一道掌风朝两马袭去,两匹宝驹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我大宣的战马不容暴尸荒野!莒汲,埋了吧!”牧泰信背过身去,长叹一声。莒汲只好用法术在附近炸出一个大坑来,将两匹战马埋入坑中。
埋完战马后,二人只好徒步前往三十里外的城镇。天色已经很暗了,还好莒汲会法术“光照弹”,可在手掌中生成一个光球,用于照明。当然“光照弹”也可以扔向敌人用于闪瞎敌人的双眼,或发射到天空中,作为信号弹。
“殿下,您认为会是谁不想让您前往帝都呢?”莒汲发问。
“此事你怎么看?”牧泰信向莒汲瞥了一眼。
“臣以为最有可能的必须是剑文家!”
“何以见得?”
“自剑文家家主剑文信义上位以来,剑文家的实力达到了从未有过的巅峰。家中强者层出不穷,信义三兄弟中的二弟乃当今太尉,三弟更是骠骑将军!三人被世人称之为“剑文三杰”!”
“那又能说明什么呢?”牧泰信捋了下胡子,继续问道。
“殿下,朝中早有传言,老太傅之后必定是剑文家把持朝政!”
“哈哈哈哈……”牧泰信听后,一阵大笑。
“殿下何故发笑?”莒汲感觉有些不理解。
“莒汲啊,表面的事物是最会迷惑人心的。表面上直接就能理解的事情,被怀疑之人他难道会不知道吗?”
“殿下是说……”
“孤如果出了事情,所有人怀疑的首选对象是剑文家,那剑文家会不清楚吗?正是因为剑文家树大招风,所以才不太可能是他们。除非……”
“除非什么?”莒汲连忙问道。
“除非剑文家那些人都是傻子,或是他们已经强大到可以一家之力对抗整个帝国了!”
“那到都不可能,不过到底会是谁能?”
“哼!”牧泰信蔑笑一身,“孤已经有人选了!”
“殿下说的是谁?”莒汲急忙询问。
“到时自然会告诉你!”
经过不知几个时辰的跋涉,两人终于到了甘谷城。这时夜已深,城门早已关闭。
“喂……大王到此,上面的守军,快开城门!”莒汲对着城墙上的守卫喊道。
“你说大王到此,有凭证吗?”守卫回应道。
莒汲回过身看着牧泰信说道:“那……那个殿下,劳烦借下凭证?”
“需要什么凭证?”牧泰信高声询问侍卫。
“就是令牌王印什么的,能够证明你的身份!”侍卫回复。
于是牧泰信就在自己身上开始翻找,摸索半天什么也没有掏出来。
莒汲见状,立马问道:“殿下,您快把王印给他们看呀!”
“唉,糟了!”牧泰信尴尬地摇摇头,“王印和令牌都留给仲谋了,出来时什么也没带。”
“殿下,您走远些,看我来轰开城门!”筥汲说着,就要解下背后的包裹。
“臭小子你敢胡来?”牧泰信的大手在筥汲的头上狠狠地抽了下。
话还未毕,只听一阵“吱”声,城门开了。一个模样英武的年轻人带着一队铁甲士兵冲了出来,将二人围困住。
“你们到底有没有凭证?如果没有,乖乖束手认缚!”年轻人喝道。
“你们要做什么,犯上造反吗!”莒汲听要绑了他们,怒声骂道。
“莒汲不要激动。”牧泰信拍了拍莒汲的肩膀,将目光看向城门令,“劳烦叫你们县令前来。”牧泰信依旧神色淡定。
“大胆!”年轻人拿枪指着牧泰信大喝道:“此二人行为怪异,身份不明,还敢装腔作势伪冒国君,铁甲卫给我拿下!”
“小子安敢无礼!”莒汲大怒,担心他们对牧泰信不敬,一个箭步上前,夺过一个士兵手中的长枪,“看我取你狗命!”
“住手!”
就在莒汲要发动武技时,一个喊声从圈外传来,士兵听到命令连忙收起兵器。一个身影从士兵中挤了出来,是一个略带佝偻的老者。那老者一见到牧泰信,连忙跪下。
“微臣失礼,请王上责罚!”
见老者向牧泰信跪下,众将士纷纷下跪,年轻人见状,脸色瞬间煞白,双腿更是无力,止不住地打颤。
“虞县令,近来可好?”牧泰信依旧未改神色。
“微臣虞介……该死!”县令颤抖地回答道。
“都起来吧!依律行事,应当如此,这件事就此作罢。”牧泰向众人比了个起身的手势。
此时众人都已起身,唯有那个年轻人还跪着。牧泰信上前,亲自将他扶起。
“你叫什么,现居何职?”牧泰信隐约能感受到这个年轻人的实力不俗,顿感好奇。
年轻人或许是心中依旧害怕,支支吾吾不敢出声。一旁县令连忙劝道:“哎呀,王上问你话,还不快答!”
“小……小人名叫虞旷,二十一岁,现任甘谷城城门令!”年轻人回答道。
“好啊!”牧泰信点了点头。
在县令的安排下终于安顿了下来,第二日,牧泰信取了新战马起身上路。临行前,县令亲自护送牧泰信出城。
“对了,孤这次前来,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牧泰信对县令说道。
“微臣谨记!”
“还有,那个叫虞旷的年轻人,似乎修为不低啊?”
“王上慧眼明察,虞旷是臣弟之子,现在是四星璇的修为。是我甘谷县第一高手。”县令略带骄傲地回答道。
“二十一岁就修炼到四星,即便是整个人族,也难出几个吧?”牧泰信捋了下胡子。
“哎呀!昨晚没和他切磋,实在可惜了!”莒汲在一旁插嘴。
“呵呵!莒统领说笑了,那小子那怎会是莒统领的对手”县令陪笑道。
“放心吧,你们以后会有机会的。”牧泰信拍了拍莒汲的肩膀。
“虞介,把虞旷给孤看好了,将来孤可是要找你要人的!”牧泰信对县令说道。
“臣一定不负王上所托,等王上回来要人!”县令拱手回道。
晨曦下,二人再次踏上了去往帝都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