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这种要求,黎音着实没想到。
而这时许馨月又抬起头,瘪瘪嘴下了床,“你要是不同意,我现在就出去跟他们说。”
“额,淡定淡定。”
黎音赶紧伸手拦她,又斟酌了一下言辞,“以你这个年纪已经不适合学我会的东西了,不如去练个跆拳道什么的吧。”
开玩笑呢。
无论是上战场,还是在皇宫,她的手,从来只握杀人刀。
而许馨月本身是个爱冲动的性格,并不适合学一些杀伐气太重的东西。
“我觉得跆拳道没你会的厉害。”
许馨月咬了咬嘴唇,再次故技重施下了床,“但你根本就是不想教我。”
经历过那件事之后,她想成为一个可以保护自己的人。
而揍倒那些人的黎音在那一天出现在她的眼前,就仿佛战神临世一般。
“等下等下!”
黎音又一次拦下她,无奈地看着天花板,“那这样吧,你先成为跆拳道黑带九段,当是打打基础,能做到我就教你。”
“真的?”
许馨月有些不信的看着她。
黎音很真诚地点头,“真金都没这么真。”
其实,她瞧着许馨月根骨还行的样子,但的确是年龄上太晚,能练个跆拳道防身就已经很不错了,而且说不定吃一吃训练的苦和挫败就会渐渐打消念头。
只是,许馨月却找出了纸和笔,“那你写保证书。”
黎音哭笑不得,“也不至于这样吧?”
“很至于。”
许馨月一步也不肯让,将纸笔拍在她面前,“写了保证书,以后我就再也不和你作对了,而且……”
“而且什么?”
黎音突然眼睛一亮,“还我钱吗?”
许馨月顿时脸红了起来,极为不自然地看向了窗外,“嗯……”
“成!”
天大地大,对于现在的黎音来说还是钱最大,于是立马就龙飞凤舞的写了一封保证书,并且签了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许馨月脸色还是很尴尬,“多少……”
“这个嘛……”
黎音摸着下巴回忆了好一阵儿,“好像是三千一百五十四,抹个零吧。”
许馨月扫了她的收款码。
但点开钱包一看,黎音却发现收到了三千二,“嗯?”
“请你吃棒棒糖的。”
许馨月的眼睛越来越低也不看她,“就……那天的事情,谢谢你。”
“行,那我接受了。”
黎音笑起来,伸手揉了揉她凌乱的头发,“明天上学吗?”
而许馨月无比嫌弃地拍开她的手,“当然。”
“那就明天见。”
终于把债追回来了,黎音喜滋滋起身走出了她的房间,关门。
而许馨月看着门,竟也扯了扯嘴角轻轻说道,“明天见。”
与此同时。
“怎么样黎老师。”
见黎音出来,沈常青平静地目光就几乎锁在她身上,生怕放过一丝细微的变化。
“她说是个很厉害的男人,但并不认识。”
黎音重新坐回沙发里,却姿态慵懒了许多倚着一只抱枕,“具体的倒也并没多说,但似乎当时绑架她的那伙人很惧怕这个男人。”
“男人?”
大林顿时傻了眼,看向自家头儿。
而沈常青依旧静静看着黎音,“什么样的男人,有没有讲明特征。”
“很高,长得很好看,也很年轻。”
黎音故作深沉地回忆着,“皮肤非常白,而且右眼下面有颗泪痣。”
沈常青狐疑,“你确定?”
黎音下巴一抬指了指许馨月的房门,眼底划过狡黠,“沈队长不信,就再自己去问问啊?”
刚才查看钱包的时候,她就已经把这个特征发给许馨月了。
“没有不信,黎老师别误会,保持疑问是我们的习惯。”
沈常青自然不会问出,银海二中有没有一个长成这样的男老师,但一旁的大林却已经心领神会。
很快就会去查的。
“没事。”
黎音唇角微勾,十分真诚地叹了口气,“当特警原来这么不容易啊,希望你们早点找到想找的人。”
但……
她说的,那可是谢沉渊的长相。
可这个世界哪里会有谢沉渊,所以掘地三尺找去吧!
找得到就有鬼了!
哼。
*
道观。
并不算大的小院里,此刻摆了长长的木桌,是两张小桌拼凑而成。
一群西装革履的男女表情各异坐在这里,不动声色打量着木桌最顶端那个慢悠悠捏着小茶杯品茶,披着宽松道袍的年轻男人。
管家则一脸恭敬微笑着站在他身后。
当然是谢沉渊。
“张老哥,你说他这是要搞哪一出啊?”
太阳越来越高,有个快秃顶的董事实在快顶不住了,就跟旁座的胖子董事小声嘀咕,“把我们弄到这破地方来就算了,竟然还只有他自己喝茶!”
但胖子董事却很匪夷所思的摇摇头,“我记得,他以前不喝茶。”
“是吗?”
秃顶董事明显记性不好,但气性还是不小的,直接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说谢总,你把大家伙弄到这里来却又一句话都不说,就让所有人这么干晒着,是打算把我们都晾成鱼干吗?”
“就是啊,谢总什么意思呢?”
一个满头波浪卷的女董事倒没站起来,但语调阴阳怪气的。
“不管什么意思。”
又一个上了年纪的董事脸色极不友善的说道,“谢总一直待在这里,公司的事情也不过问,要是身体还没有修养好的话……我们可以先推选一位代理总裁……”
“呵。”
谢沉渊忽然笑了,手中的茶杯放下。
凤眸的眼梢微微挑起,他将这三个人慢悠悠打量了一圈儿,“三位董事这么沉不住气,看来……是相当介意我前几天车祸没死成了?”
三个人齐齐一愣,满脸不可置信。
谢沉渊竟然笑了!?
而这一声笑,却让他们心头突然凉了凉,有种生死难料的预感。
这时,管家很适时地低头笑道,“这两天,的确是这三位董事催促我上报大少爷召开董事会最频繁呢。”
“你!你可别血口喷人啊!”
“我们也只不过是为了整个谢氏集团着想,这偌大的产业怎么可以没有领头羊!”
波浪卷董事和秃顶董事急忙辩白。
可谢沉渊却好整以暇用手肘撑着头,凤眸之中一片慵懒,语调却幽幽,“所以,是谢氏即将破产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