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司应元回答得很果断，李世安虽没说话，想必也与前者所说没什么不同。
“若我们拼死不愿呢？”七月继续问。
“那与你们一同来的几人，以后也别想去别处了。”这句话是李世安说的。
他扯着嘴角，眼底满是得逞的笑意！
“不，不要伤害我的风哥哥，我拜你为师就是了。”七月紧张的声音不似先前语调。
李世安听罢，全身一僵，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愧疚很快被疯狂所压制，他瞪着眼，闪身冲到七月面前去。
伸手攥住七月手腕，他眼底的阴翳和嫉恨让他彻底失控：“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楼思面上自然是要装一装的，可惜她刚准备动，就被司应元拉住了。
“别去，会被杀的！”
“杀就杀，我楼思难道是那般怯懦胆小只认钱，眼睁睁看着自己妹妹受辱不成？你若是怕，就躲在后面藏好，做你的缩头乌龟，享受你的好日子就是了。”楼思这话，嘲讽意味十足。
她能明显感受到拉着自己的那只手骤然收紧，显然是被戳到了痛处。
“你要么放开，要么你去？”
话音刚落，司应元刚垂下的脑袋猛然抬起，他看着楼思只顿了两秒，便放开了手。
楼思勾起一抹讥笑，装模作样冲向故作挣扎的七月。
没过两秒，肩膀被人按住，动弹不得。
“楼二姑娘不会有事，楼姑娘安心待着，静待拜师礼就是。”
“还真是……”楼思冷哼，没有继续说下去。
司应元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却也没有计较，只是推着楼思慢慢跟在李世安后面。
“你弄疼我了，放开我！”
“想都别想，我现在就带你去向全天下宣布，你，阿月，是我李世安的弟子，此生唯一的弟子。”
他大力扯着七月向前走，语气得意：“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几千年了，阿月，我不会放你走了。”
“疯子！你是个疯子！”
“我就是疯子——”李世安眼睛瞪得老大，激动道：“他们跟我说你死了，挫骨扬灰，可我不信，我找了你几千年。我想你都快想疯了，我想告诉你，我错了！”
“……”
“我日日夜夜都在后悔，后悔当初没有保护好你，后悔当初对你所做的一切！”
“你对我做了什么？”七月的声音带着一丝冷。
李世安若是回头看看，定能看到被风掀起的轻纱下，那双冰冷到极致，满是恨意的异瞳。
脚步微顿，但很快又恢复了。
李世安眼中闪过逃避和慌张，就连手都下意识颤抖起来。
他不敢回头，只压着声音，继续道：“那些事，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了。”
“可我讨厌你！”
这一回李世安是真的停下了，他全身发颤，似是气的。
眼里布满了血丝，他恶狠狠盯着七月，近乎咆哮：“你讨厌我？你凭什么讨厌我，为了寻你，寻到一个完美的你，你舍弃了飞升，舍弃了一切。你却说你讨厌我，阿月，你不能这么没有良心，你不能——”
咔擦——
骨头碎裂的声音突兀响起，李世安这才清醒了一分，他惊慌地甩开了七月的手。
后者不防，直接跌倒在地。
愣怔了一秒，李世安又冲过去，握住七月的手，一直道歉。
“阿月，对不起，我错了，是不是弄疼你了？”
“阿月，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你不跟我说话，我怕得要死。”
“求你了，打我，骂我都可以，只不要不理我，你知道的，你不理我，比杀了我还难受。”
“滚开！”七月挥袖，甩开了李世安抓着她的手，轻飘飘道：“你这样的人，真该死啊！”
“好，好，你怎么说我都可以。”李世安不怒反笑，仍旧伸手去扶七月。
“疯子！”
“我早就疯了，看到你的第一面，我就成了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了。”他眼中，端的是一往情深，仿佛真成了一个深情的人。
“……”
“今日，你最好乖乖拜我为师，不然，我不敢保证你身边的人，能不能全须全尾地离开书剑山。”
“今日逼着我成为你的弟子，明日，是不是就要逼着我上你的床？”
瞳孔一缩，李世安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住嘴！”他似乎深受打击，怒喝：“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你不是这样的，你该是风霜高洁，绝不低头的，永远昂着下巴的孔雀。”
七月轻笑，反问：“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
“住嘴！”
他怒不可遏，隔着纱，掐住了七月的脖颈。
后者也不反抗，一声不吭。
“尊主不可！”司应元惊呼。
眼中恢复一丝清明，李世安惊惶后退了两步，这一次，却没有道歉，拉起七月就离开了。
轻纱下，七月眼眶中的白眸乱转。
“殿下，这个疯子，真该千刀万剐。”
“很快了，小七，你在等等。”
“殿下，他提起那些事，分明就是羞辱你。”
“没什么，小七，我的傲骨，早在几千年前就被人狠狠踩在了泥里，这点羞辱，算不得什么！”
“我看他分明就是被你说中恼羞成怒了，还要装模作样。”
“还有，说什么为了你放弃飞升，为了你付出一切？我竟不知道，他这般不知羞耻，明明是自己废物飞升失败，现在倒变成为了你放弃飞升了。”
“呵！飞不飞升也没什么关系，终归是要落下来的。”
“殿下，我就是气不过，这小人，两面三刀，一想到还要让他多活些时辰，我就胸闷气短。”
“你说，心爱的弟弟死了，那一位会不会怒发冲冠，直接打到鬼城来。”
“一定会，他那样机警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书剑城的异常，只怕是正抓着殿下你重伤的空档，集结兵马攻打鬼城呢，毕竟他觊觎鬼城已久，怎么舍得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也不枉殿下您筹谋了这一场，真是痛快。”
“是啊，反正他现在就缺一个攻打鬼城的名头，本殿送给他又如何？”
“俗话说，德不配位，必有遭殃，殿下，那三神之位，早该换人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