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抽回,尸体软软倒下,露出了后面娇小的七月。
她的袖子上绽开了一朵朵血色的花,冒着热气。
微侧的笑脸,勾勒处一个完美的侧颜,让人不寒而栗。
客栈里,几乎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转过正脸,小满笑得还是那么纯净,看着面色不好的几人,她若无其事地甩了甩手。
漫不经心:“怎么了,都这样看着人家,人家会害羞的。”
听罢,众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一个寒颤。
“你就这么把他们杀了?”谷承书咽口水。
“难不成还要告知他们一声?”
谷承书噎住,后背发凉。
“本姑娘在大发慈悲告诉你们一句话,对敌人的仁慈,是对自己的残忍。”
七月蹲身,手上血擦在倒地的尸体上:“再说了,我可不吃你们所谓人的那一套,我看不顺眼就杀,谁又能奈我何?”
说罢,她起身,甩手,仿佛甩掉什么脏东西,眼中无物,一切都不放在眼中。
客栈里,不少人听到动静,跑出来看到的便是天佑门弟子被杀了的画面。
这其中,不乏其余涌思书院和安宁派的子弟,看到地上尸体,他们怒不可遏。
谁也不可以挑战三神殿的权威!
三男手一甩,手中书卷展开,延展数十米,将七月团团围住。
两女手中捏诀,七月脚底倏忽亮起一个法阵,深黑色的铁链从中飞出,缠上了七月的手脚。
小满和杨沐风看得心急如焚,刚要起身,就被楼思拉住。
“无碍,她不会滥杀无辜。”
“我是担心七月姐姐(姑娘)。”
“那就更不用担心了,她可不弱。”
说话间,杨沐风和谷承书已经冲进了包围圈,想要帮七月。
谁料,后者很是不耐烦地将两人丢了出来摔在桌边,刚好听到楼思的最后一句话,顿时歇了想帮忙的心思。
“贱人,敢杀害天佑门弟子,你们一个都别想跑。”涌思书院的三个男人眼睛似要冒火。
“谁说我要跑了!”被锁链缠住的手自如地摸着胸前的一缕发丝,漫不经心:“该跑的,应该是你们才对。”
安宁派的两个女弟子捏诀手在不停发抖,脸色也是变了又变。
涌思书院的弟子也意识到了安宁派的女弟子困不住面前的女人,对视一眼,便开始收紧书卷。
可那女人四周就仿佛有一堵结实的墙挡住,书卷只能在原地转圈。
僵持了片刻,七月皱眉,很不屑:“就这点本事,也敢让天下人看你们臭脸?”
“你——”五人气得脸涨红,说不出下文。
“既然如此,那下辈子,哦不,你们没有下辈子了。”
七月轻弹手上的锁链,那锁链碎了一地。
她脚轻抬,缓缓点地,脚下的阵法化作一阵烟,彻底消失。
安宁派两个女弟子身形一晃,面色如纸,七窍流血。
与此同时,一圈深黑色的光突然出现在两人头顶,大片的阴翳将两人覆盖。
转瞬,被笼罩的两人身上冒出黑色的火焰。
紧接着,就是凄厉的惨叫声,听得人心魂都在战栗。
涌思书院的三个男弟子看着安宁派两个女弟子魂魄被灼烧的惨状,腿一软,跌坐在地。两腿之间,褐白色的衣袍快速被浸湿。
没了术法维持,书卷快速缩回正常大小,掉落。
客栈里,只回荡着两个女弟子魂魄的惨叫声,以及七月刻意加重的脚步声,一步一步。
蜡烛拉长了七月的身影,出现在三个男弟子的面前。
刚要开口求饶,就被七月打断。
“嘘——”
三人立时不敢说话,只惊惧又希冀地看着七月。
“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现在死,二是明日将你们三神殿干得那些腌臜事在城中说出来。”
三个不暇思索地选了二!
“很聪明,明日看你们表现咯!”七月笑得很灿烂,仿佛得到糖的孩子:“那么,现在就在这里好好看着她们是如何被烧得魂飞魄散的,很好看哦。”
话落,三人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他们背后,动弹不得。
七月掩面轻笑,眼底却满是悲凉。
笑声和惨叫声混杂在一起,响彻整个客栈。
客栈里的住客,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跳窗逃离,连滚带爬。
许久,楼思才开口:“你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就不怕会引来其他人。”
“来一个杀一个呗!”七月扶了扶发髻上的簪子:“我发髻没乱吧?”
楼思仔细看了看,认真回答:“没有!但衣裳脏了。”
……
!!!
“确实挺脏的!”七月挥袖,身上的白裙立刻换成了红裳。
低头看了一番,七月轻声哦了一句,瞪着大眼睛,惊喜道:“我突然就明白殿下为什么喜欢穿红裙了,看不出血迹。”
楼思看着七月身上的大红裙,若有所思:“殿下以前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裙?”
“红色啊!”七月立即答:“红衣似火,明媚张扬,惊艳了整个追月……”
七月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嘴角上扬的弧度渐小,很快消失。
她偏头,横眉冷冷看向跪在地上的三人,转变之快,让人猝不及防。
快步走进,她一脚将三人踹翻,手踩住其中一人的手,狠狠碾压。
那男子的惨叫又一次打破了寂静的夜,却被七月阴冷的声音打断。
“闭嘴!”
旁边两个男子忙伸手捂住被踩的男子,不敢说话,眼中却满是求饶的意味。
七月蹲下身,伸手抬起趴在地上的男人的下巴,眼神像是锋利的刀,逼视着他。
“你不是最享受这种感觉吗,高高在上地踩着身下人的手?”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男子泪流满面,鼻涕混着眼泪,一塌糊涂。
手一放,拉住男人散乱的头发,重重向地上一砸。
“面对求饶的人,你也是这样对待的吧?”
男子再也不敢说话了,旁边的两个男人像是见鬼一般,瑟缩在一旁,惊惧恐慌。
“你们欺男霸女的时候,应该没想过会落在我的手里吧?畜牲?”
七月说罢,又拉起向下砸。
如此几下,男人已经血肉模糊,晕了过去。
像是丢垃圾一般丢在地上,七月的怒火总算是平了几分,却还是难以掩盖眉宇间的阴郁。
她扭头看向楼思,可怜巴巴的道:“思思,他们都欺负我。”
楼思沉默,众人也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