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叮铃铃的铃声,一辆自行车撞到墙面,正好把中年妇女的菜摊撞翻了。
同时哐当一声,一个年轻小伙子摔倒在地上。
自行车前面的篮子里装了些鸡蛋,被挤得稀烂,流了一地。
他哎呦哎呦的叫着,旁边立刻有人过来把他扶起,也把自行车摆正。
“小伙子,你没事吧?”
“骑那么快做什么?这条巷子那么窄。”
“我,我刹车失灵了。”小伙子手擦破了皮,额头也撞到了墙上,流出了一些血,“嘶......”
旁边的好心人给他递过纸,让他擦一擦。
而被钟之越拉住的中年妇女,心有余悸的拍着胸脯,“谢谢你啊,小姑娘,要不是你我就被撞到了。”
她腿脚发软,靠着钟之越才勉强站稳。
今天幸好有钟之越,要不然她肯定被撞个正好着,这可不是她这样的身体能够承受的住的,要真被撞了,铁定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才会好。
周围的人已经开始帮助她整理菜摊,虽然有一部分被撞翻了,还有一部分完好的。
中年妇女低头几步上前,顾不上去哭自己的菜摊,急忙捡出一些干净的蔬菜,整齐的包装好。
再站起身递给钟子越,却发现这个女孩子唇色十分苍白。
动也不动的看着前方。
前方就是那个小伙子,还在擦自己额头上的血,他伤得也不轻。
“唉,小伙子也不是故意的。”中年妇女说着,脸上也是愁苦。
那小伙子也是这条街得常客了,父母在前面开了个菜馆,他天天来采购新鲜蔬菜,大家都认识。
没可能专门撞人,就如同他所说,是刹车坏了。
“把车推到老刘那里去修一修。”旁观的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给李嫂子也看一看,也别叫人赔钱了,都是些蔬菜,大家伙儿分一分,拿回家也能吃。”
听见这话,中年妇女一边把菜口袋塞进钟之越手里。
“那可不行,别买,都坏了,我自己个拿回家......”
这些声音都越来越远......
钟之越恍惚中握紧了口袋,因为用力而变得骨节凸起,唇瓣也不自觉的颤动了几下。
下颌线变得紧绷起来,仿佛在忍受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压力和恐惧。
中年妇女喊完众人,又回头看钟之越的时候,立刻感觉到不对劲,“小姑娘,你是不是受伤了?”
刚才那一幕发生的特别快,她虽然没受伤但是自己都很晕,所以并不能确定小姑娘有没有被撞到。
中年妇女十分着急的握着钟之越的手,上上下下仔细打量。
钟之越只觉得那小伙子额头上刺目的红色,刺得他眼睛生疼。
红的,好多红色......
他感觉自己呼吸急促,快喘不上气了
但仍然知道自己,不适合现在晕倒。
他别开眼,用手抚摸着胸口,试图平复不安的心情,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一团流动的红色。
面前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明,钟之越咬着牙,强迫自己睁开眼。
谁知道一阵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这时候一道强有力得手臂接住了他,“同学......”
......
赵安诺洗完手,甩干净。
旁边一个粗狂的男生说道,“你怎么回事?”
赵安诺回头,是两个男生,长得人高马大,领口处有两颗纽扣没有扣上,下面也有一颗没有扣上,裤子明显长出一截,双手插兜,显得有些吊儿郎当。
其中一人嫌弃的拍拍自己的衣服下摆,上面有几滴并不明显的水渍。
“不好意思,手滑。”赵安诺嘴角动了动。
“太敷衍,听不见。”那人钻了钻耳朵,对着自己的手指吹了口气,斜睨着赵安诺。
另一个人也搭上他的肩膀,十分痞气的说道,“就是,我们辉哥的衣服也是你能打湿的。”
赵安诺眼眸一震,来者不善啊,“你想怎么样?”
“只要你跪下叫两声爸爸,我们就放过你。”辉哥抱紧双臂,两人对视一眼,得意的笑道。
不过是个弱鸡,那还用得着他们两个人,只需要一个人就足够了,依依还是太心软啊。
赵安诺眼神变得危险起来,原来是找茬的,无论如何今天是不能善了。
说是打湿衣服不过是个借口,就是冲着她来的。
又是钟之越惹的祸。
无辜的钟之越现下正晕着,就算醒着,他也要大呼一句,冤枉啊。
赵安诺心里十分不爽,刚才的上厕所经历本来就让他郁闷得很,现在正好出现两个一看就心怀诡异的人。
不正是最好的出气筒吗?
既然送上门来,就不要走了!
“爸爸?我爸早就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发霉发臭了,既然你这么想去见他,我送你一程。”
她的生命里没有爸爸这种生物,而且她早就想揍那个男人一顿,既然这两个人上赶着当别人的爸爸,不挨一顿揍怎么能对得起这两个字呢?
她慢慢将领口的口子解开两颗,绷得太紧可不好打架。
两手合拢攥紧,一阵骨头卡擦响的声音传来。
在这个空旷的厕所里显得声音尤其大。
那对面两人神色也变了,“你想干什么?”
虽然他们就是来找茬打架的,但也没想过对方也抱有同样的下想法。
传闻中的一班班长不是个病秧子吗?
话少成绩好,典型的呆头学霸,动不动就请假,身体一吹就倒。
二人嗤笑道,“钟之越,你会打架吗?要不要爸爸教你几招?”
这句话音刚落,一个硕大的带风的拳头迎面而来。
赵安诺所有的坏心情随着这一拳变成了舒畅,对,就是这样,打一架什么不爽都没了。
她已经憋了好久没打架了,早就憋得慌。
那个辉哥的兄弟被这一拳狠狠击中,鼻血瞬间飚了出来,那些血溅到赵安诺身上,她嫌弃的看了一眼。
立刻以更狠更快的拳头重挤击出去,辉哥躲闪不及,也被击中了。
这样的突然袭击打得两人措手不及,再还手时明显有些招架不住。
赵安诺砰砰几拳,章法有度,发泄心中的不满。
从和钟之越交换身体以来的郁闷都在这几拳里烟消云散了。
那两人连连败退,身体看起来强壮,实际上很虚,没几下就痛苦的倒地,在地上哀嚎。
辉哥泪流满面,谁说钟之越武力值为零的,他一定要找出传谣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