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诺揪着小枕头,“肯定是我们晕倒的问题,要不我们再晕一次,说不定就换回来了。”
她本以为自己的这个提议肯定会得到钟之越的赞同,毕竟谁愿意待在一个不熟悉的身体里呢?
谁知道,钟之越缓缓地摇了摇头。
他不愿意!
赵安诺瞪大眼睛,“为什么啊?”
她激动得从床上跳起来,想要揪住钟之越的衣领。
却发现T恤没有衣领,只能改为抓住他的衣袖,往下用力一拉。
赵安诺力气很大,气得一直问他,“你说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啊?”
为什么不想换回来,待在别人身体里很有意思吗?
她没有控制自己的音量,再次引来了祝医生。
他推开门,看到面前的场面面色严肃,冲过来分开两人。
祝医生虽然年轻,但也是一名成年男性。
他看到小姑娘的T恤被拉下一截,露出了圆润光滑的肩头。
立刻上前去,大力分开两个人,谁知道他和赵安诺都不放手。
刺啦一声。
衣服拉掉了半截。
不止如此,就连钟之越的脖子处也被勒出了一条红痕。
赵安诺手里拿着那半截衣袖,眼睛看着自己露出来的白嫩肌肤,和黑色肩带。
气得眼眶都红了。
还是祝医生反应快,立刻将自己的大褂脱下来,给他披上。
一边冲着赵安诺大叫:“同学,你一个男生想干嘛?怎么对女同学动手动脚的,你再这样我打电话让保卫处来了啊。”
赵安诺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什么女同学,她才是女同学。
还有,她没有对别人动手动脚,她是对“自己”动手动脚。
钟之越拉了拉祝医生的手,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他,“谢谢医生,她只是太激动了,想看看我的伤,我不让她看,一切都是误会。”
祝医生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赵安诺也知道如果现在不硬着头皮附和钟之越的话,她很有可能就被记大过。
毕竟,怎么看都是现在的她不对。
虽然她一直想不读书,出去打工,但不是现在这样,莫名其妙顶着别人的身体去吧。
何况,自己的身体里住了一个陌生的男孩灵魂,小舅知道不得疯了。
她恨恨的道:“就是,我们闹着玩的。”
祝医生疑惑的看看他们俩,“你不是今天才转学的新同学吗?跟他很熟?”
送来的时候那些学生就说了,这个女孩是今天才来的转学生,老师已经联系了家长,等会儿就回来。
“嗯,我们以前认识。”钟之越淡淡的笑道。
“好吧,我在隔壁听着呢,你们别再打架了啊。”祝医生半信半疑的退出去,关门后又马上打开,“那个,赵同学,如果有什么问题就大声喊,我绝对立刻冲进来。”
钟之越点点头,“知道了,谢谢医生。”
......
“你到底什么意思?”赵安诺这次知道了,她靠近钟之越。
“没什么意思。”钟之越拉了拉大褂,太大了,他不喜欢。
赵安诺气呼呼的看着这一幕,实在有些嫌弃。
她左看右看,居然看到了搭在床边的校服外套,虽然有些大,但好歹比大褂更顺眼。
赵安诺一把扯下那大褂,在钟之越疑惑的眼神钟给他搭上校服外套。
此时,在门口偷偷观望的祝医生撇了撇嘴,果然是小情侣。
他就知道,这准是两个小情侣吵嘴呢,亏他还那么担心,看来是瞎操心了。
哼,这些小年轻,一个个都不顾他这个大龄男青年那颗受伤的单身心。
算了算了,眼不见为净,这种事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钟之越乖乖的穿上外套,虽然他并不觉得露肩膀有什么问题。
只不过衣服总不好这样穿出去。
“你为什么不想换回来。”赵安诺再次问道。
钟之越手指攥紧外套,那上面,是他自己的味道。
他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仿佛水波潋滟,流光溢彩,
“先不说我们互换的契机是什么,你觉得那么简单就能换回来吗?”
“怎么不能?”赵安诺惊讶的反问,“我们现在都换了肯定能换回来的。”
她急急忙忙寻找线索,“我想想,我是被打晕的,你是自己晕的。总之都是晕,我们再晕一次就行了。”
“怎么晕?打晕吗?”
门在此时又响起来,“赵安诺同学,是我把你打晕的。”
两人同时望去,门口进来一个短发男生,后面跟着一个女孩子。
男生还穿着篮球服,一身青春洋溢的味道,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十分抱歉,赵安诺同学,我不是故事的。”
他将一个水果篮和一个包装精美的盒饭,放在床边的床头柜上,“我叫程奇飞,是高二年级十班的体育委员。这是我给你的赔礼,你放心,所有费用我都已经交清了,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没想到自己打球居然把别人给击中了,还是个女生。
心里的愧疚漫到胸口。
送了人来校医室,立刻又去打了饭菜,买了水果来看望她。
钟之越摇摇头,“没事了。”
旁边的女生露出头来,“没事就好,赵同学,我叫陈清萱,耳东陈,是十一班的,我是你的同班同学。
你今天转学的时候来得匆忙,还没来得及把东西放在宿舍,林老师让我来看看你,要是没问题我现在就带你去宿舍休息。这是请假条,祝医生都开好了。你能走吗?”
钟之越点点头。
“等等,你不能走。”赵安诺急了。
这两个人一进来,根本不看她,当然,她知道这是他们不认识自己。
可是现在她和面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人还没谈拢呢,怎么就要走了。
不行,绝对不行!
“钟之越,你们班的张老师嘱咐过我,如果看见你,就叫你自己好了回教室去,晚上有一次小测试,别耽误考试。”
赵安诺两眼冒出问号。
直到陈清萱再次重复一遍,她才反应过来,这话是对她说的。
原来她这个身体的名字叫钟之越。
两人说完,带着钟之越走了。
出门前,钟之越幽深的眼神看了一眼尚在迷惘中的赵安诺,拢了拢外套。
一声不吭的走了。
等赵安诺再次反应过来,屋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她冲出病房,外面只剩下祝医生。
递给她一张假条,“拿好,回去吧。”
赵安诺低头一看,高二一班,钟之越同学因晕倒已经恢复,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