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烨被掐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想照着男人脑袋来一巴掌又舍不得，便抬手捏住男人的下巴用力晃了一下。
冷奕皱眉，黑瞳聚焦，眼里的狠意成了惊讶，猛地撤了掐着白烨脖子的手：“阿烨……”
冷奕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掐着白烨的脖子。
“怎么，这么快就想谋杀亲夫了？”白烨撑着床低笑，缓过喉咙的不适才抬眼看着人，“白哲，胆子越发大了啊。”
冷奕看着白烨，薄唇微颤却没说出一个字来。
“怎么补偿我？”白烨一把将人压到床上，眼里尽是柔和的笑意。
冷奕凝视着白烨的眼半晌没说话，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白烨脖间发红的掐痕上。
白烨敛了笑意，俯身吻了吻冷奕的唇：“心疼吗？”
“疼。”冷奕眼眶发红，声音发哑，“对不起。”
白烨伏在冷奕身上闭了闭发酸的眼：“我也疼。不怕，白爷陪着你。”
冷奕抱紧了白烨，指尖发颤。
他为什么会伤害白烨？他明明在午睡的，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冷奕看着天花板眼里是极少有的无措，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想什么呢？”白烨趴在冷奕身上偏头靠在他肩窝，半晌没等到回应便继续道，“信不信我？”
冷奕垂眸，低低应了一声：“信。”
白烨撑起身看他，奖励一般在冷奕唇上落了个吻：“那就乖乖呆在我身边，别觉得自己会伤害我然后一声不吭就跑，明白吗？”
冷奕看着白烨红起来的眼尾喉头发涩：“好。”
“乖。”白烨笑起来，拨开冷奕的额发亲亲那发红的眼，“白爷要护着你，也肯定会先保护好自己。”
冷奕点了点头，轻轻抚摸白烨脖子上被自己掐出来的红痕：“对不起……”
“我原谅你。”白烨凝视着冷奕的眼，“你自己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所以我原谅你。”
“但是如果你打着保护我的旗号离开，那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你敢走我就敢找别人，白哲，我说到做到。”
冷奕握住了白烨的手腕稍稍用力，提醒白爷自己才说过不久的话：“你说的，不找别人。”
“只要你说的算数我说的自然也算数。”白烨亲亲冷奕的唇，“你不算数，我也不算。”
像个耍无赖的小孩。
冷奕这么想着点头应了白烨的话：“算数。”
怎么能不算数。曾经就答应了不离开，如今好不容易回来，未来又怎么舍得不在。
“那我们就来找找原因。”白烨翻身坐起来朝冷奕伸出了手，“宝宝，相信我。我陪着你，这些没什么大不了的。”
冷奕看着白烨，恍惚间觉得看到了二哥。
最后……还是避免不了吗？
白烨挑眉：“白哲，你在犹豫？”
冷奕握住了白烨的手，没说话。
“有什么好犹豫的，嗯？”白烨用了些力道反握冷奕的手，“多少人想牵牵不着，便宜了你。”
“嗯。”冷奕牵唇，眼里有了笑意。
冷奕没了午休的心思，将白烨拉过拖进被子抱在怀里，仔细回想自己刚才的感觉。
他对从睡下到因为痛意清醒期间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刚醒来那会儿有明显的恍惚感。
冷奕认真地说给白烨听，然后在脑子里分析了一下自己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
“你一开始只盯着我看，是不是在确定我是不是真的？”白烨和冷奕面对面躺着轻声问道。
冷奕眨了眨眼，薄唇轻抿：“可能。”
他在冷家实验室里出现过很多次幻觉，每次几乎都能看到白烨，要么是来带他走要么是在责怪他离开。
“冷家给你注射过精神类药物？”白烨手臂搭在冷奕腰上有意无意地摩挲，察觉到冷奕肌肉紧绷便收紧了力道。
冷奕垂眸：“可能。”冷宏毅让人给他打了很多针，他也不知道具体包括什么。
白烨自己挪进冷奕怀里：“是不是抱着我睡会好一点？之前都没见你醒过。”
冷奕搂紧了白烨的腰身，嗓音有些低哑：“试试。”
“好。”白烨轻笑，“今晚试试。”
冷奕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心里的恨前所未有的浓烈，垂下眼盖了眼底的黑沉，偏头碰了碰白烨的耳朵。
白烨拍了拍他的后背：“我不怕你魇着，因为我总能带你回来的。你很想我，是不是。”
“嗯。”冷奕低声道，“我怕忘了。”
可是最后还是忘了。
白烨用脸颊蹭了蹭冷奕的胸膛：“忘不了了。白爷向你保证，不会让你出事的。”
“你。”冷奕将人推开些许，凝视着白烨的眼，“你保证，不要让我伤害到你。”
他经历了什么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不能伤害白烨。
白烨定定地看着他，突然笑起来，牵着冷奕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如果你是在做那种事的时候这么做，我可不会管。”
白烨凑近了冷奕的唇刻意压低了声音：“我喜欢的，你不是知道吗？宝宝……”
冷奕眉心微动，将人压进怀里没应话。
白烨喜欢也不能任他乱来，要是纵他过了头吃苦受痛的不还是白烨自己么。
这个问题让冷奕再次联系了大哥。
已近傍晚，天色逐渐放晴，树叶上的水滴和潮湿的路面还留着大雨的痕迹，湿润的空气反而更清新。
白烨下去巡视赌坊，冷奕并没有跟着在厨房做饭的同时顺便和大哥通电话。
“谁。”电话里传来则戚的声音，冷音色配上低沉无起伏的一个字让人猜不透对方的情绪。
冷奕握着手机靠在了料理台旁：“大哥。”
“小奕。”则戚的声音里多了柔软，“来e国了？”
“嗯。大哥，我想问一些事。”
电话里传来打火机砂轮的转动声，则戚的呼吸清晰可闻：“你问。”
“怎么……”冷奕闭了闭眼，突然说不下去了，临时换了话题，“配合你们。”
大哥也很难受，他不该问大哥的。
则戚好半晌没说话，重了不少的呼吸昭示着主人的不平静，再开口声音低了不少：“你向来不会撒谎。”
冷奕没应声。
则戚轻笑：“最近身体有哪里不对劲？”
冷奕沉默，后悔自己考虑不周给大哥拨了电话。
则戚似乎知道冷奕在想什么，低沉的声音自电话里传出：“小奕，你是我和你二哥养大的，如果你不愿意和我说了，我们会更担心。”
“我，有时候没意识。”冷奕应了话，“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能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