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烨一时间有些恍然。
从来没有人这么对他说过这种话，自从离开了芮姨再没有人会在除夕夜给他压岁钱。
白烨现在脑子里都是那三排整整齐齐的红包，终于明白冷奕在说了莫歆和茹踏麒的名字之后为什么还那么看他。
“你知道我今年多少岁吗你就说把之前的都补上。”白烨偏开头低声开口。
冷奕勾唇：“25。”
白烨猛然看向他：“你知道？！”
“身份证。”冷奕看着白烨的眼，不疾不徐地回答，“偶然看到过。”
白烨并没有避忌过冷奕，会看到也是正常的。
白烨哼了声：“我可没见单出一个。”
冷奕轻笑，牵住了白烨的手解释到：“重叠。”
白烨反握回去，垂下眼睑半晌才道：“今晚守岁。”
“嗯。”
“很无聊。”
“嗯。”
“你很无趣。”
“……嗯。”
白烨抬眼神色不满：“你只会嗯？”
冷奕抬手揽住了他的腰：“听你的。”
白烨挑眉：“我要在上面。”
“好。”冷奕颔首应下。
白烨没了话。
和男人在一起总是这样，男人太沉默很多时候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但是白烨觉得即使只是呆在一起也很舒服。
白烨想，能怎么办呢，这闷龟是他自己领回家的，除了养着还能怎么办。
白烨揽住了冷奕的脖子，偏头吻了上去，放弃了强势唇齿间只剩了温柔：“我想喝酒。”
“嗯。”冷奕顺了他的意。
白烨贴在冷奕身上，唇舌侵略男人的口腔在其中巡视标记犹如主宰男人的王。
冷奕揽着白烨的腰配合，其中的温柔让白烨越吻越上瘾，愈加沉溺于这个吻。
一吻结束白烨眼尾泛红，当即取了一支红酒来给两人各倒了一杯。
白烨将酒杯递给冷奕，眼尾透着不自知的媚意，泛着水光的唇张张合合：“陪我。”
冷奕接了，杯身微倾让两红酒杯杯肚相碰发出好听的脆响：“好。”
白烨喝了一口红酒没等冷奕的唇碰到杯口就吻了上去，舌尖描摹着男人的唇口中的酒液逐渐流下……
白烨看到冷奕逐渐深沉的眸子，眼里漫上笑意，舌尖轻轻划过男人的上颚仿若邀请。
冷奕手上猛然施力扣紧了白烨的腰，放下酒杯的手扶着白烨的后脑然后深深地吻了下去。
白烨只觉得胸腔里的空气在不断流失，逐渐蔓延的窒息感让他神志昏沉，只能牢牢抱着面前的男人由他给予自己微薄的空气……
白烨连冷奕何时放开了他都没知觉，神志逐渐恢复的时候又贪恋刚才的感觉，便追着男人的唇去吻。
冷奕不再吻得那么深，由着白烨如何挑逗都不再进分毫让白烨不满地哼哼。
白烨将冷奕压到床上，又取了自己的酒杯来每喝一口就俯身和冷奕交换一个吻，让大半酒液都被冷奕吞下。
男人的眼神依旧清明白烨却觉得自己已经醉了，完全醉在男人的眼里再也出不来。
白烨还没忘了自己要喝酒，摸到床上空了的红酒杯要去倒酒。
冷奕看着眼尾红红、目光朦胧的白烨，低声哄他：“我去拿，好不好？”
白烨摇头，瞪了冷奕一眼：“不要你管，给我躺好！”
冷奕笑了下，果真躺了下去。
白烨确定冷奕不会起来才下床去把桌上的红酒拿了过来，倒了些在杯里就放在了床边壁柜上。
没了酒液红酒杯从颤抖的指尖滚落背面……
冷奕一手扶着白烨的腰一手摸了床上的酒杯递到白烨面前：“放好。”
白烨拿过了酒杯摇了摇头：“我还要喝。”
“不许。”冷奕的声音低哑又磁性，在白烨耳边响起带了点强硬。
白烨颤着手臂将酒杯好好的放在床边的矮柜上，艳红的眼尾已经带了泪痕。
冷奕压着白烨的后颈，温柔地吻过白烨的眼睑：“好乖。”
白烨哼哼两声，像撒娇的小兽。
“哥哥……”冷奕双臂撑在白烨两侧哑声道。
白烨朦胧地摇了摇头，不理解冷奕的意思，直到男人拉着他的手勾上他自己的腿弯才明白过来。
白烨胡乱地偏了头，仅剩的清明消散，迷乱中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白烨被男人“折磨”得几乎崩溃，却颤着身体承受一点不逃，不自知的全然信任模样。
“哥哥，看着我……”
白烨在一片迷蒙中觉得好像听到了冷奕的声音。
“看着我。”
白烨转动着眼珠寻找着冷奕的面孔，直到视线对焦才终于看清了男人的脸。
“别这样……”白烨嗓子全然嘶哑，还带着浓重的鼻音，“会死的……”
冷奕眼睛里是很深很深的温柔，白烨只觉得整个人在那温柔里不断下沉，他听到了冷奕的声音。
他的宝宝很慢地在他耳边说：
“宝宝……”白烨唤着他的男人，不知道自己还说了什么只能感受到他的宝宝一直没有离开过。
白烨昏睡过去前似乎看到了天边露了晨光，隐隐约约听到一句新年快乐……
他似乎感受到了很暖很暖的阳光。
冷奕拨开白烨汗湿的额发轻轻在白烨眉心落下一吻：“阿烨……”
冷奕看着天边的晨光，缓缓将白烨搂进怀里轻抚白烨睡梦中仍不受控制地轻颤的身体。
白烨意识全无地沉入睡梦，在他怀里非常乖顺，绯红的眼尾显着几分脆弱，挂着水珠的眼睫又显得凄美。
冷奕用指节轻轻在那眼睫一触让那水珠落了下去，锋利的眉眼盛满了柔和。
冷奕垂头贴上白烨湿润柔软的唇：“我爱你。”
一句爱语低沉如呢喃，散在所爱之人的呼吸间……